第一百八十三章 構(gòu)陷
“承蒙洪小姐青睞。”喬凝綺就著洪雅棋的話適時(shí)出言,“方才我已聽了不少詩,覺得這其中最為令人難忘的,便是公主所作?!?p> “自然,除了公主殿下之外,還是有不少人的詩能夠打動(dòng)人心?!痹诠ЬS齊鳶之外,喬凝綺也不忘提及其他人,“比如說:藍(lán)家小姐、趙家小姐……”
那些被喬凝綺提到的人都一一露出了欣喜之色,卻又故作矜持的的微微掩面,淺笑著對旁人說道:“是喬小姐太過抬舉了,我哪里有這個(gè)本事。”
“至于我放才以兩種不同的情感念詩,旨在告訴大家,詩除了形式之外,感情也很重要,切莫丟掉?!?p> 話落,喬凝綺淺淺一笑:“話已至此,那么,還請各位小姐姐多多展示自己的才華。”
詩宴繼續(xù),魏梓涵的心一緊,她忽而伸手抓住了晏成雪的衣袖,低聲問道:“怎么辦?現(xiàn)在去找齊溫楠還來得及嗎?”
“估計(jì)是來不及了?!标坛裳u搖頭,面上卻是不見慌亂,忽而,她附唇到魏梓涵耳邊低語,“一會(huì)兒若是提到我們,我們且……”
晏成雪的話,魏梓涵每聽一句眼內(nèi)的光便亮一陣,待到晏成雪的話說完,她一拍手,有種才反應(yīng)過來的感覺:“是啊,我怎么沒想到,她們可沒規(guī)定必須得按照她們說的來。”
抓住規(guī)矩的漏洞,兩人的面上皆都露出了淺笑。
場中貴女行出幾人一一將自己所作之詩念出,許是因?yàn)閱棠_方才的一番提點(diǎn),這一次念詩之人的感情尤為豐富。
可是也不知是不是晏成雪的錯(cuò)覺,她只覺得她們的情感過于豐富,反而有種過猶不及之感。
又是幾首詩念完,喬凝綺始終面上帶笑,并不說詩好還是不好,甚至不與說明到底有沒有將她們的名字記下。
“喬小姐。”忽而,一道女聲止住了又欲念詩的幾個(gè)貴女。
喬凝綺向說話之人望去,場中貴女亦是如此,而那幾個(gè)被打斷的人,面上更是帶上了不虞。
然而,即便如此,女子的面上只僅僅出現(xiàn)了一瞬間的懼意。
晏成雪看到女子的面容之時(shí),只覺心間一顫,輕聲道是:“游戲開始了!”
“此次詩宴,晏家二位小姐皆在受邀之列,可是我們都知道,近日晏家正在處理些事,就連晏大小姐都未曾到場,徒然讓晏二小姐一人前來?!?p> 女子的聲音不急不緩,一字一句似乎都敲在在場貴女的心尖上:“我們皆是貴女,謙讓之禮學(xué)的不在少數(shù),既然晏二小姐一人便代表了兩人,不若我們也便謙讓謙讓,讓晏二小姐先行念了自己的詩?!?p> 女子的話說完,原本還頗有意見的眾貴女頓時(shí)沒了意見,心道:“有好戲看了?!?p> “洪小姐,喬小姐,我覺得此事可行,畢竟晏二小姐一人便擔(dān)了兩人的份,實(shí)在是令人佩服,不若我們便謙讓謙讓?!?p> 這話說的,就等同于說:晏二小姐一人吃兩個(gè)人的飯,實(shí)在是辛苦,不若我們先給她碗筷。
簡直荒謬,可是更荒謬的是,一群人竟然還連連點(diǎn)頭稱是。
“你們是有多閑,連人家家里事都管這么多,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對晏成雪有什么想法?!蔽鸿骱床簧线@群貴女的惺惺作態(tài),再加上自己本來也就是個(gè)“囂張跋扈”的性子,說起話來那更是沒有顧慮。
而很難得的,往日里自視甚高的一眾貴女,這一次難得沒有因?yàn)槲鸿骱囊痪湓挾粩_亂了心神,反而及其同一地,將魏梓涵一起推了出去。
“看來魏小姐也是萬分同情晏二小姐,她此般心意簡直讓我等佩服,不若讓魏小姐一同先將自己作的詩給念了吧?!?p> 貴女之中,可有不少人知道魏梓涵尚未寫詩,就已經(jīng)將自己的婢女譴退,是以這一個(gè)話題,也只是為了讓魏梓涵跟著一起難堪罷了。
晏成雪挑挑眉,難得同意了魏梓涵說的話,這群人是真的閑,否則連晏家夫人要回娘家看望娘家人,順帶帶走了晏無霜此等事都查清楚了。
至于為什么不得上晏成雪,還不是因?yàn)殛虩o霜懶得應(yīng)付這一群惺惺作態(tài)的貴女,便讓晏成雪自己獨(dú)自一人前來應(yīng)對。
“看來晏二小姐是眾望所歸,如此說來,我到也算做了件好事?!蹦翘岢鲎岅坛裳┫刃心钤姷呐雍龆诖揭恍?。
晏成雪眸光深邃看向那女子半晌,卻是學(xué)著那女子般淺淺一笑:“小姐心善?!?p> 女子因晏成雪的一句“恭維”微頓一瞬,可到底沒再說些什么。
而喬凝綺也在這個(gè)事實(shí),端著貴女的姿態(tài),緩緩行至晏成雪的身前。
再次相見,喬凝綺仿佛依舊是那么知書達(dá)理,溫柔知意的喬家小姐,書中的女主。
晏成雪微微晃神,喬凝綺上一次給她這種感覺,仿佛是在初次見面,往后見面,似乎都因?yàn)榉N種原因,讓她對喬凝綺或多或少心存芥蒂。
“晏二小姐,既然是眾望所歸,不若你便將你的詩拿出來念上一二。”喬凝綺溫柔笑著。
晏成雪默然,片刻也不曾說話。
本是因?yàn)閱棠_同晏成雪說話而安靜下來的一眾貴女,一時(shí)之間議論紛紛。
“晏成雪,你不會(huì)沒寫吧,要知道,這可是洪小姐親自設(shè)宴,你如此不給面子,是看不上洪小姐,還是看不上洪太傅?”
這話說出來不可謂不誅心,而那說話之人,也正是在太傅府門口為難于晏成雪之人。
晏成雪亦是未曾多言,只抬頭靜靜看著那女子。
“你看我作甚?”女子朗聲質(zhì)問,“你可別告訴大家是我撕毀了你的詩稿,在進(jìn)入太傅府之后,我可是都沒找過你,也沒有見過你?!?p> 女子說的篤定,仿佛晏成雪已然是打算構(gòu)陷于她。
一眾貴女的眼神頓時(shí)紛紛變化,看著晏成雪的眼神都多了幾分譏誚:“真是可笑,晏大人如此的人,竟然能教出這么一個(gè)女兒,當(dāng)真是讓人扼腕?!?p> 說話之人那面上的不屑未曾掩飾,仿佛對晏成雪真的是唾棄到了極致。
而晏成雪,分明什么都還沒說卻仿佛已經(jīng)背上了莫大的罪名。
“晏二小姐。我洪府?dāng)嗳皇侨莶坏秒S意構(gòu)陷人的人?!焙檠牌暹m時(shí)開口,面上漸顯威嚴(yán)。
此情此景,晏成雪卻只是一笑,隨即譏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