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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殺從現(xiàn)在開始

025 入邪公孫

反殺從現(xiàn)在開始 九鼎 2367 2020-08-10 00:01:00

  公孫蘆將刀入鞘,以示配合之意,任由晁仿上前制住他的腹心秋藏要害。

  殷水流慢慢走近,請晁仿站在他身前以防萬一。

  “無殤前行盡可放心,我如果有傷你之心,早先有的是機會。”如此小心謹慎的行徑讓公孫蘆不禁發(fā)出鄙夷的冷笑。

  殷水流沒有理會他的奚落。

  在廊橋初次見到公孫蘆時,他的武道修為僅為人脈一道,便已經(jīng)感應(yīng)到公孫蘆的異常。

  此際他的六九真種經(jīng)由邪物碎片的滋補,在感知危機的靈覺上面更甚以往。

  尤其是與邪物碎片相同的事物。

  更能輕易捕捉。

  公孫蘆給予他的邪異感覺,與畫地為牢的血線如出一轍,且每過一息時間便會漲上一分。

  這便是殷水流突然發(fā)難的緣由。

  他的邪術(shù)一直在見長。

  再任其繼續(xù)偽裝成長下去,屆時他們所有人聯(lián)手,只怕也擋不住公孫蘆的隨手一擊。

  “晁大夫請看……”

  為傳道之聲和普世明光不斷聲傳光照的六九真種,好似對血線朱霧之類的邪物天然有感知壓制之力。

  殷水流的右手從晁仿的肩膀旁探出。

  公孫蘆猛然色變,再無方才鎮(zhèn)定自若的神采,一雙三角眼里驟然顯出異于人類的猩紅眼球。

  一絲血線剛自被六九真種吸出,公孫蘆便發(fā)出不敢相信的厲吼聲。

  殷水流疾退而回。

  猝不及防的是正待要看一出好戲的晁仿。

  公孫蘆沒有出刀,反倒是任由手中刀脫手墜地,他的左掌只是轉(zhuǎn)瞬之間便發(fā)出撐破皮肉的滲人聲響,以山傾當(dāng)場的兇惡之勢拍將而來,發(fā)出的勁風(fēng)更如山洪泄來,令在場眾人情不自禁地心升無法抵擋的弱小之感。

  “你……”

  晁仿哪里能夠料到會遇到如此危機,為他鎖住秋藏要害的公孫蘆怎能解開他的天脈之制。

  砰地一聲。

  兩人交手之處地裂一丈有余,晁仿鬢發(fā)齊揚,他的《三重山》全然擋不住住公孫蘆腥風(fēng)撲鼻的血掌。

  一口烏血當(dāng)場噴出。

  “嚇。”

  花姬駭然叫出聲來。

  公孫蘆此時的左掌哪里還能算作是人手?

  從臂彎往下,他的衣袖皆裂,肌肉虬結(jié)撐開了三倍有余,更有密密麻麻的血紅之刺突兀而顯,從臂彎直至指尖無一不是,在旁人眼中直如一只使人望而生畏的帶刺血手。

  “蘆后行?!?p>  晁仿連連退去七八步,還御不住侵入體內(nèi)的狂暴之力,若非生生忍著,便會吐出了第二口烏血。

  “現(xiàn)在你還稱呼我為后行,哪個毛國后行可以在一合之間,讓你這個天脈夏修吐血而敗?”

  公孫蘆沒有乘勝追擊。

  他立于原地深深凝視著月色下的血手,口中忽然發(fā)出一陣怪笑。

  “我本以為這是山神在南山迷霧中授予我的神通之術(shù),倒是沒有想到與如此血線朱霧息息相關(guān),難怪我總覺得闕無殤的這間居所之中,總有說不清道不明的事物與我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不過那又如何?”

  晁仿門下的食客齊齊聚到他們主君身側(cè)布防。

  團團圍住公孫蘆的黑衣衛(wèi)在基涉的一聲令下,你進我退地布出三兩合力而擊的排列之陣。

  廝殺一觸即發(fā)。

  “這幾日你托辭于身體有恙,沒有參與南山狩獵,原來在宅中竟然偷偷摸摸修煉如此邪法?!?p>  晁仿面色異常難看的望著公孫蘆的恐怖血手。

  “何為邪?”

  公孫蘆對黑衣衛(wèi)的列陣不屑一顧,周身上下的皮肉骨頭發(fā)出陣陣咯吱聲響,不過六七息時間便撐裂里衣,長為兩丈之高的巨人。

  花姬驚懼地帶人連連后退。

  “我為先君之孫,國君之侄,武道修為卻僅為地脈,往日受盡國人背地里的譏諷嘲笑,如此弱小方為邪?!?p>  聲若洪鐘令眾人耳膜嗡嗡作響。

  殷水流眼疾手快,早早封住公孫吉的雙耳聽力,以免他為公孫蘆的如雷之聲所傷。

  “不論這血線朱霧來自何方,你們與我皆被困在此間,在我找到出路之前,你們于我而言,盡可生殺予奪,我為刀俎,你們?yōu)轸~肉,我便是正,而你們便是邪?!?p>  晁仿難以置信地仰頭望著公孫蘆的可怖模樣。

  “你瘋了?!?p>  公孫蘆聞言如癲似狂的哈哈大笑。

  瓦塊從屋檐上震落而下,團團圍住公孫蘆的黑衣衛(wèi)陣列大亂,沒有幾人不選擇以手捂耳,不然被如此聲震耳欲聾的貫?zāi)X之音持續(xù)侵耳而入,必然會傷及腦顱。

  “我是瘋了,早在為人輕賤看低的時候,我便瘋了?!?p>  公孫蘆不似人眼的猩紅眼瞳俯視望來,在月色照耀里仿若兩團正在熊熊燃燒的火焰。

  他此時已如半人半獸的怪物。

  “你宅中的人,當(dāng)真是為你所戮?”

  晁仿體內(nèi)翻騰的氣血還未完全平復(fù)下來,豈能不知包括他在內(nèi)的一干人等,盡皆被公孫蘆視作了可以盡情戮殺的對象。

  他熟知公孫蘆的心性脾氣,凡是公孫蘆認為的得意之作,必然會有炫耀之心。他故意以疑惑問詢,只要公孫蘆中了他的拖延之計,便能讓他等到恢復(fù)過后的出手時機。

  “他們嚇的臉都白了,你倒是還有這等閑情逸致的好奇?!?p>  公孫蘆仿若隨意的以血手往下點去。

  鬼哭狼嚎地奇異之聲猛然大作,一只血紅的虛空之爪憑空而現(xiàn),在使人聞之欲吐的腥風(fēng)之中,兇神惡煞地撲向公孫蘆左側(cè)的黑衣衛(wèi)。

  “小心!”

  犟由閃身而至。

  他的戟尖剛剛戳中猶如實質(zhì)的虛空之爪,眼前的視線便被炸裂開去的猩紅之霧完全遮去。

  無法抵擋的詭異力道從戟尖侵入,犟由虎口崩裂,再也握不住戟身。

  陣列瞬間土崩瓦解。

  人飛戟離身。

  兩側(cè)的黑衣衛(wèi)連人帶劍一并被撞翻至一丈開外。

  “不堪一擊。”

  公孫蘆仿若在俯視著幾只在腳旁掙扎的螻蟻。

  他并不急著上前去踩踏,轉(zhuǎn)而望向晁仿,帶著俯視蒼生的狷狂道:“你想知道,告知于你也無妨。”

  往殷水流身上指去:“我確實小覷了春修氏族的武道真種,他猜測得沒錯,我那宅中的所有人都為我所殺?!?p>  晁仿難以置信地道:“乘氏是你最為寵愛的侍妾?!?p>  公孫蘆怪笑道:“我本不想殺她的?!?p>  晁仿問道:“那為何最后仍是將她置于死地?”

  公孫蘆聳聳肩道:“沒忍住?!?p>  他將血手放到眼前細細觀賞,仿若在望著往昔最為憐愛的女人。

  “如此神通之術(shù),縱使再不容于世,也擋不住我的修煉之心。南山莊園不是我的崆丘,如此呼朋喚友的狩獵之地,并非修煉入道的適合之所,我本打算次日便借故離開返程,最后卻發(fā)現(xiàn)我連一時半會都沒能忍住?!?p>  晁仿疑惑地問道:“在倉宅時,你家中的管事,我還曾見過?!?p>  公孫蘆淡漠道:“他那時自然還活著,與你們道別回宅,我正值緊要關(guān)頭,需要他們來為我獻祭?!?p>  他沒有說個中詳細。

  晁仿趁此公孫蘆談興大作之際,將求解的話題再作延伸道:“如此恒古未見的神通之法,你是從何處習(xí)來的?”

  他不再稱之為邪術(shù),轉(zhuǎn)以大為吹捧的奉承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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