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五一邊說著,一邊從袖子里掏著帕子,只見拽出一個(gè)帕子,又另有另一塊從她袖子里掉了出來,而她自己,卻沒有注意。
“看,這是我的?!敝煳逡欢杜磷樱焓纸o眾人。
朱二臉上瞬間由紅變青,嘴唇顫了顫,道:“五妹……”
眾人也看到了,朱五拿的帕子正是朱二的海棠帕子。
而掉在地上的,卻是朱五她自己的芙蓉帕子。
“朱五!你們到底在這兒要鬧什么?”白掌珠已然明白,這朱二姐妹分明是來故意鬧事。
朱五仔細(xì)看了看手里的帕子,心中一驚,不對??!這帕子怎么會在她這里?!
難道是……朱五想起那會兒二姐摔倒,秦凌抓著她手……她……她竟然是趁那個(gè)時(shí)候把帕子塞到自己袖子里的?!
“是她……”朱五低聲道,“是她陷害我……”
“五妹!”朱二急忙拉住朱五。
朱二拉著朱五跪下,急切道:“小郡主,我五妹不小心錯(cuò)拿了我的帕子,在國公府惹出這樣的事情實(shí)在是不應(yīng)該,請小郡主恕罪!”
“別光顧著給我道歉,你冤枉的不是我?!卑渍浦橐贿呎f,一邊看向武德侯夫人,臉上也升起了乖巧的笑。
母親說,武德侯家可能是最合適的選擇,而現(xiàn)在,她開始親近武德侯夫人,不算過分吧。
武德侯夫人回以微笑。
事已至此,就連慶國公府小郡主都向著武德侯家,還有什么話可說呢,朱二連忙拉著朱五轉(zhuǎn)向武德侯夫人,磕頭道:“夫人,都是我們姐妹二人的錯(cuò),冤枉了凌兒姑娘,請夫人恕罪。
”武德侯夫人望向秦凌,道:“凌兒,你怎么看?”
“她們想冤枉我,又沒有得逞,夫人決定吧。”秦凌道。
白掌珠見武德侯家并不打算怎樣處置二人,她何不趁著這個(gè)機(jī)會,表達(dá)疏遠(yuǎn)榮昌侯家的意思呢?
“你們姐妹二人心思如此歹毒,枉我一直把你們當(dāng)成好友,真是叫人失望,”白掌珠繼續(xù)道,“以后你二人再也不要來慶國公府了!”
朱家二姐妹一聽,白掌珠這是要和她倆絕交了呀!
“白姐姐!我們……”朱五急切道。
“放肆!白姐姐也是你叫的?!”白掌珠冷眼瞧著朱五。
朱二見事情已經(jīng)沒了轉(zhuǎn)圜的余地,拉著朱五,灰溜溜的逃走了。
事情告一段落,眾人不禁唏噓,朱家二姐妹平日里就很蠻橫,這次,沒想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這時(shí),大家更加好奇,武德侯夫人口中這個(gè)“凌兒”到底是誰……
白掌珠笑呵呵拉住秦凌的手,問道:“不知這位妹妹怎么稱呼?”
“我叫秦凌?!鼻亓杌卮?。
白掌珠搖了搖頭,一臉疑惑。
武德侯夫人笑道:“小郡主不知道也很正常,凌兒是我的義女,平日里十分低調(diào),也不怎么出門。”
白掌珠這才恍然,輕輕笑了笑。
秦凌一聽武德侯夫人這樣說,倒是十分意外,在侯府時(shí),夫人就對她十分好,處處袒護(hù)她,現(xiàn)在出來又對眾人說她是她的義女……
她甚至都懷疑,武德侯夫人已經(jīng)知道了她的真實(shí)身份……
秦凌面前并無其他神色,只是微微含笑,回望白掌珠。
白掌珠心下道,看來武德侯夫人對這位義女很是看重,將來她若是真去了武德侯府,免不得要與秦凌打交道。
白掌珠笑吟吟拉住秦凌的手:“凌兒妹妹,剛剛是姐姐怠慢了?!?p> 秦凌回以淡淡一笑。
……
武德侯夫人與秦凌共乘一輛馬車回府。
秦凌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夫人讓朱五拿出她的帕子,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朱二的帕子就在她的袖子里了?”
武德侯夫人溫和一笑,道:“那是自然。”
“可是……”
“你是說,我為何知道是嗎?”武德侯夫人問道。
秦凌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武德侯夫人并沒有和她繞彎子的意思,笑了笑道:“是我讓冰玉去尋你們,冰玉看到你正與朱家二姐妹糾纏,且看到你把一物塞到朱五袖子里。冰玉直接回來稟報(bào)我,后來我再去時(shí)。那種場景下,我便猜到了……”
秦凌恍然,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可是,你打算怎么處置蔣玉喬?”武德侯夫人問道。
秦凌想了想,道:“蔣玉喬之前對您下手,我已經(jīng)告誡過她了,現(xiàn)在她針對我,不過是因?yàn)樗矚g公子……”
“把她趕回蔣家如何?”
“那她豈不必死無疑……”秦凌搖頭,“我查到,蔣玉眉是受榮昌侯府指使,但是蔣玉喬似乎不是……她只是個(gè)可憐的庶女罷了……”
“可她害了你?!?p> “她不是沒得逞嗎?”秦凌笑了笑,不以為意道。
“你這樣做很危險(xiǎn)?!蔽涞潞罘蛉说馈?p> “沒關(guān)系,不過是一些雕蟲小技?!鼻亓栎笭栆恍Γ拔視⌒牡??!?p> “那我?guī)退覀€(gè)親事,把她打發(fā)了?!蔽涞潞罘蛉说馈?p> 秦凌點(diǎn)了點(diǎn)頭。
“我會向侯府公布,以后你就是侯府的大小姐了。”武德侯夫人道。
秦凌愣了一愣,她沒想過事情進(jìn)展的如此順利……
“傻孩子,愣什么神兒呢?”武德侯夫人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謝謝夫人?!鼻亓栊唪鲆恍Α?p> ……
安北寅聽聞消息,差點(diǎn)把桌子掀了。
母親竟然認(rèn)秦凌做干女兒,這樣一來,她豈不是成了自己的妹妹!
安北寅正要發(fā)作,忽然聽得“嘟嘟嘟”的敲門聲。
冬青打開門,驚訝道:“夫人!”
“母親?”安北寅也很驚訝,他以為母親做出這樣的決定,一定會躲著他的……
“冬青,你出去吧?!蔽涞潞罘蛉说?。
冬青急忙應(yīng)聲,關(guān)門出去了。
武德侯夫人走到安北寅的書案前,見到他桌上,桌子下,揉皺的紙團(tuán)。
“你是不是生母親的氣呢?”武德侯夫人開門見山道。
“兒子哪敢。”安北寅悶悶坐下,低著頭。
“今日我去慶國公府,慶國公夫人有意撮合你與小郡主,你知道,慶國公在朝中一向保持中立,除了與慶國公府親近的人以外,大多被太子一方籠絡(luò)了。如今官家有意壓制太子,咱們侯府正是崛起的機(jī)會,若與慶國公府聯(lián)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