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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進(jìn)化

第二十六章 燃燒的血脈

乾坤進(jìn)化 蒼龍吃了麻椒 3105 2020-12-28 21:34:42

  溫?zé)岬囊后w從耳鼻中溢出,幻月的腦海中聽到一股強(qiáng)烈的嗡鳴聲,像是躲在銅鐘里,外面有上千個人在同時敲擊著銅鐘表面,心口一陣惡心,沉重的腦袋便順勢倒了下去,模糊的視線最后看到一個青色的羊頭。

  “你個雜種,有本事沖我來!”

  林江沖青面羊獸喝道,跌跌撞撞的站起身,攥緊的拳頭關(guān)節(jié)發(fā)白,扶著墻壁想走到幻月身邊去。膝蓋上兩個血窟窿不知是什么時候被青面羊獸戳的,雖然被金色的血液勉強(qiáng)修復(fù),但還是不斷發(fā)出劇痛,像是中了無比惡毒的詛咒。

  林江每走一步都要忍受鉆心蝕骨的疼,后背被冷汗打濕,大腿根也在顫抖,不過他心中的怒火正在達(dá)到某一個臨界點,就差最后一絲火苗。

  青面羊獸將尖銳的鹿角抵近幻月的心臟,斜著眼角嘲笑般的盯著林江,仿佛在逗弄著獵物憤恨的情感,幻月白色的襯衫浮起一抹殷紅。

  林江緊緊的咬著牙,眼神比餓狼還要兇狠,胸中的那股沖天的怒火快要化作實質(zhì),只聽見虛空中有什么東西斷了,像被掙脫的枷鎖,在長時間的緊繃后,被一股巨力生生扯斷。

  天地仿佛蒙上一股血色,比燃燒著的楊樹林還要刺眼,銀色的月亮逐漸變成一輪血月,臨河村的村民回憶起那晚的紅毛月亮,都說像天的眼睛在流血。

  “喂,你鬧夠了沒有?”

  青角羊獸聽見一道冰冷的聲音,身后的人類小兒似乎終于陷入瘋癲了,而這才只是折磨的開始,它的鹿角剛飲一口少女美味的血液,怎么會輕易停下?

  它微瞇起眼睛,想看看少年絕望的表情,卻驚恐的看到一抹血金色的蒸汽在少年的身上縈繞,一股宛如從開天辟地伊始便鐫刻在身上的紫金紋,烙在少年的胸膛上。

  “?。 ?p>  一陣又一陣的灼熱氣浪以少年所站立大地為中心,像四周不斷擴(kuò)散,氣浪在碰到青面羊獸棗紅色的身體時,發(fā)出呲呲的聲響,一點點如烙鐵的光亮出現(xiàn)在它的身體表面。

  幻月的身上籠罩著一層細(xì)密的風(fēng)壓,氣浪雖然不是沖著她去的,但她的臉上也浮現(xiàn)一抹本能的痛苦之色。反觀林江的瞳孔已經(jīng)變成耀眼的金色,原本因憤怒而充血的眼球恢復(fù)平靜,眼角卻正在滋滋冒著白煙,像燒開而不沸騰的熱水,訴說著恐怖的溫度。

  林江的嘴角咧開,露出一排白色的牙齒,一緲白煙吐出,像一頭被激怒的雄獅,腦子里全是殺伐大道的洪鐘大呂之音。

  他的全身血液在燃燒著,一個聲音在不斷提醒他,唯有如此才能將潛能逼出,盡管身體將遭受金陽噬心之痛,且血液耗盡之時也是他命絕之時。

  而在血脈開始燃燒的那一刻,他便神擋殺神佛擋殺佛,這天地間再沒有束縛,阻攔在眼前的一切,皆可與之共焚。

  他的手劃過水泥墻壁,劇烈的熱膨脹在墻體內(nèi)部炸開,劃痕處裂開一道縫隙,露出里面變得通紅的鋼筋內(nèi)骨,發(fā)出嘭嘭的響聲。

  青面羊獸放開幻月,眉心竟出現(xiàn)一道青色的豎眼,眼神也變得鄭重起來,仿佛想看穿此時林江的奇異狀態(tài),隨后它的內(nèi)心巨震,宛若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你竟然想毀了圣藥?可知這是天地不允的大逆不道之事?”青面羊獸發(fā)出人言,用一種質(zhì)問的語氣說到。

  “咯咯,你想殺了我的妹妹,難道是天地允許的事情嗎?”林江怒極反笑,他死了無所謂,但是要傷害他的家人,就算天誅地滅也要逆天而上!

  “哼!我們鴻蒙之獸不為這方天地所轄,做什么事便是我們的自由,吃你這朵圣藥,也算看得起你?!?p>  “你也說你是獸,果然干的都是畜生的行徑,還想與我狡辯,更加可恥可笑!”

  “你懂個屁,那些只知奔跑的螻蟻豈可與我們鴻蒙之獸相比,無知小兒,你讓我想起了那些同樣不知天高地厚的蠻荒部落?!?p>  “哈哈,今日我便將你放進(jìn)油鍋里炸上一炸,嘗嘗鴻蒙畜生是什么滋味!”

  話不投機(jī)半句多,林江邁開了步子,幾十米的距離眨眼便至,捏緊的右拳狠狠砸向青面羊獸的腦袋,但見一道無形的波紋散開,叮的一聲響,他的手臂一震,蹬蹬退出五六步。

  青面羊獸也好不到哪里去,始料不及的拳頭砸在護(hù)體罩紋上,因為護(hù)體罩紋和犄角相連,加上少年產(chǎn)生質(zhì)變的恐怖力量,腦袋瞬間如遭石擊。

  它有些不解,尚未完全開放的圣藥,怎么會給寄生體提供如此多的能量?但從心里它還沒有把林江當(dāng)做真正的對手看待。

  “真是有趣,人類小兒,讓我看看你能發(fā)揮出圣藥的幾分藥力?!?p>  青面羊獸發(fā)出如老牛哀吼的聲音,一股刺耳的音波以精準(zhǔn)的角度直逼林江而來。

  肉眼可見的實質(zhì)波動在黑暗中傳導(dǎo),林江的心里一緊,將手臂護(hù)在身前,音波轉(zhuǎn)瞬間觸碰到手臂,一股肉體撕裂的劇痛從手臂上傳來,他前臂上的血肉在音波中潰散,露出白色的骨頭,又在金色血液的包裹中不斷再生。

  不斷潰解的血肉讓林江真正體會到,什么是生不如死的痛覺。

  那種蝕骨鉆心的疼痛,讓血脈燃燒的痛苦都變得溫和起來,一次次凝聚的血肉像不斷涅槃的鳳凰羽翅,等待著重生的那一刻。

  青面羊獸冷靜的看著這一切,它沒想到眼前的少年如此執(zhí)拗,不肯在天哞之音中湮滅,若是圣藥也跟著一起毀掉,它只能再去尋找一朵類似的圣藥,但是人族的初始血脈孕育的圣藥,并不是那么好找。

  它在想其它兄弟的位置時,稍一愣神便發(fā)現(xiàn)少年似乎不見了蹤影,連帶著他身邊的一塊白色墻壁。

  該死的音波剛一結(jié)束,林江便把滿身的痛苦化作擊殺異獸的動力,他伸出雙手插進(jìn)墻體中,猛地一用力,拽出整條水泥石塊,隨后抱著石塊一躍而起。

  “咚!”

  石塊砸在青面羊獸頭上時,瞬間變成碎末,林江接著用已變成金紅色的拳頭狠狠的再次砸向青面羊獸。

  一拳,十拳,百拳,紅色的拳影連在一起,每一拳都竭盡全力的轟擊在鹿角上,終于硬生生砸下一塊灰褐色的鹿角。

  青面羊獸死死的盯著那塊斷掉的鹿角,一股史前的恥辱彷佛跨越時空追來,仔細(xì)看的它的鹿角上,會發(fā)現(xiàn)一塊陳舊的斷痕,那是另一場戰(zhàn)斗的見證。

  它的心肝都在顫抖,大腦受到的刺激比鹿角的斷落還要嚴(yán)重,終于一聲真正憤怒的似龍蛟般的怒吼在臨河村的上空響徹。

  “少年,你這顆圣藥,今日我不要了!”

  青面羊獸化成人形,儼然是一副青面獠牙的中年男子形象,頭上的鹿角不見了,卻披上一身粗布麻衣的紅袍,赤腳袒胸,扎著蟒皮腰帶。

  此獸化成人形后,抬手便去捉林江的腦袋,林江當(dāng)然不敢讓其得手,扭頭一撇再后撤兩步拉開距離,周身的血色蒸汽愈發(fā)濃郁。

  “我看你能熬到幾時?”

  紅袍男子陰狠一笑,瞬間閃到林江的身后,伸手就要掏林江后心,卻再次被林江躲過。

  雙方你來我往,偷襲與反偷襲,兩道紅色的身影在凄慘的月光下較量著,不過一方尚有余力,另一方時刻在拼命防守。

  林江的呼吸聲越來越沉重吃力,身體里的血液彷佛將要燃燒殆盡,一種無力感從心頭襲來。他的腦海中閃過小時候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畫面,閃過和小伙伴們嬉戲打鬧的場景,這就是瀕死的感覺嗎?

  林江知道他不能停下,一旦停下便是自己的死期,也是臨河村大難臨頭之時。

  在他因此有些沮喪時,后背的破綻瞬間露出,被紅袍一掌拍下,身體如同斷了線的鳥兒,倒飛進(jìn)正在燃燒著的楊樹林里,砸出一道長長的痕跡。

  燃燒著的樹干發(fā)出噼啪的聲響,林江躺在滿是火星木炭的土地上,并沒有覺得太熱,因為他身上縈繞著的血色蒸汽,正在讓楊樹林更加旺盛的燃燒。

  火光將他的身形籠罩,紅袍男子悠閑的慢慢走進(jìn)楊樹林,像是在欣賞做著最后掙扎的獵物,他打算將林江殺死后,順便將這邊地帶全部毀滅,不給圣藥再次生長的機(jī)會。

  到此為止了嗎?林江身上的血色蒸汽正在逸失,他的全身只有胸口處還尚有血色,其他地方蒼白的就像一張干皺的白紙。

  火焰似乎變得溫暖,一道古老威嚴(yán)的聲音傳來,卻又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聽過,伴隨著敲擊銅鼎的清脆聲響。

  “燃燒你的心頭血吧,不要讓凡塵隕落,空余悲哀,你的名終將傳誦,你的戰(zhàn)績必定光耀九州!殺伐吧,少年,不要給與敵人仁慈,用你的力量去驅(qū)逐他們,戰(zhàn)勝他們!”

  古老的吟唱,將每一個音節(jié)都直接灌入林江的腦海,他的斗志空前旺盛,心頭的血色正在溢出,流向全身的血管。

  楊樹林的火焰突然間暗淡了,又瞬間暴漲,原本淡黃色的光亮,逐漸浮現(xiàn)一抹深紅之色,那些樹木像是枯死的老藤,被抽干了精氣,只剩下燃燒的空殼。

  青羊臉色微變,眉目有些不悅,他好像聽到了本不該出現(xiàn)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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