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得理神千緒別墅,渡邊澤問理香織:“香織姐難道就這么放棄么?”
“那也沒辦法呢,畢竟總不能把理神千緒阿姨殺掉吧?!崩硐憧椀馈?p> 渡邊澤心道:“哪怕不能殺掉,說不得也有其他強迫理神千緒改變主意的辦法,但香織姐肯定不會同意?!睋u搖頭,隨理香織回到理家莊園。
下午時分,渡邊澤見理香織正與骨女一同熟悉家族事務,悄悄離開莊園,向理神千緒別墅而去。
到得理神千緒別墅,卻見理神千緒恰好從別墅中走出。她穿著米黃色長袖針織衫,酒紅色開叉高腰裙,高腰裙到膝蓋,裙擺下便是包裹黑色長筒襪的小腿。
渡邊澤暗道:“她這是準備出門么?”跟在理神千緒身后。
理神千緒卻不知自己正被跟蹤,走到莊園路口,招來一輛出租車。這出租車司機是個相貌慈祥的大叔,一路上夸夸其談,穿過大半個東京,在一間巷子前停下。
理神千緒向那司機道一聲謝,正待下車,卻聽那司機大叔道:“這位小姐是體面人,可不要在這里待太久咯。這里不安全?!?p> “為什么?”理神千緒道。
大叔搖搖頭:“因為窮嘛。”
理神千緒心中黯然,又道一聲謝,穿過巷子,停在一棟房屋前。只見這房屋只有一層,房頂?shù)桶?,門前堆放垃圾,散發(fā)一股刺鼻的霉味。
理神千緒微微皺眉,躊躇片刻,向那房門走去。忽的那房門打開,露出一個小女孩。那女孩七八歲年紀,一頭筆直黑發(fā),額前劉海整齊,五官精致,活像個瓷娃娃,饒是同齡人中也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美少女。
卻穿著洗得發(fā)白的牛仔上衣,破洞長褲。
她見到理神千緒,眼睛一彎,跑到理神千緒身前,驚喜道:“千緒阿姨,你來啦?!?p> 理神千緒彎下膝蓋,半蹲在小女孩身前,揉了揉小女孩的腦袋。
“名奈最近過得怎么樣?”
名奈像小動物般瞇起眼睛。
“還……還好。”
理神千緒微微一笑,忽的神情一變。只見澤田名奈耳后有一道淡淡的淤青,不由眼神一凜。
“你爸爸他最近又打你了么?”
澤田名奈低下頭:“爸爸……爸爸只是喝醉了?!?p> “我現(xiàn)在能到名奈家里坐坐嗎?我有很多話想跟名奈說?!?p> 名奈向身后看了一眼,表情猶豫,小聲道:“爸爸他……正在睡覺……”
話音未落,卻從屋內(nèi)傳出巨大的爭吵聲。
但聽一女聲道:“你又喝酒,整天除了喝酒就是發(fā)酒瘋,這個家都被你毀了!”
又一男聲道:“你在外面給別的男人當情婦,還敢說我喝酒!”
“我給別人當情婦也好過你只會喝酒,我要是不給別人當情婦,你跟你女兒早就餓死了!”
“我女兒?她眉毛鼻子眼睛嘴巴全是你這個賤人的長相,哪一點跟我一樣?指不定是你跟哪個男人生出來的野種!”
理神千緒眉頭一沉,向澤田名奈看去,卻見澤田名奈表情悲傷,輕聲道:“對不起,千緒阿姨……”
“沒關系,我在外面跟你聊天。”
忽的那男聲又在屋內(nèi)大喊:“名奈在什么地方?名奈在什么地方?”
名奈道:“千緒阿姨,爸爸在叫我。我得回去了?!?p> 理神千緒拉住名奈的手,沒有讓她走掉。
“他叫你做什么?”
名奈搖搖頭:“沒……沒什么事情?!?p> “他是不是想打你?”
名奈咬著嘴唇,輕輕點了點頭。
“每次爸爸跟媽媽吵架,都會……都會打我?!?p> 理神千緒怒道:“豈有此理!我去找他理論!”
這時那房屋門被人從里面一把推開,卻見一個男人從屋內(nèi)走出,蓬頭垢面,眼珠充血,袒胸露背,居然只穿一件大褲衩。這男人名叫澤田大昌,是名奈的爸爸。
澤田大昌四下看了看,目光落在名奈身上,神情頓時猙獰,惡狠狠道:“名奈,我叫你你為什么不答應?你是不是沒有把我這個爸爸放在眼中?”
名奈神情驚懼,下意識躲在理神千緒身后,露出一腦袋,顫聲道:“不是……爸爸……我……”
那男人怒道:“還敢狡辯,看我不打死你!”便向名奈沖來。
那門口又沖出一女人,拉住澤田大昌的胳膊,硬生生拽住他,大聲道:“你又準備打她?她是你女兒,難道一點都不疼惜嗎?”
那女人面貌白皙,眉目含情,化著頗為精致的妝容,頗為美艷,竟是個風韻猶存的美婦人。正是澤田名奈的媽媽澤田里亞。
澤田大昌喝道:“賤女人,滾開!”猛然一甩胳膊,將澤田里亞甩出去。
澤田里亞跌坐在地上,后背撞上門板,梳得整整齊齊的鬢發(fā)悉數(shù)散亂,歇斯底里道:“你打啊,你打死她,反正你也沒把她當女兒!”
澤田大昌充耳不聞,徑自向名奈走來。
理神千緒攔住澤田大昌,冷聲道:“你不能傷害名奈?!?p> 澤田大昌瞪了理神千緒一眼,眼神兇惡,宛若野獸。
“你是誰?”
“你不用管我是誰,總之你不能傷害名奈?!?p> 澤田大昌冷冷一笑:“名奈是我女兒,我是名奈的父親,我想打她便打她,我想罵她便罵她,這是我作為父親的權力,你是什么東西,敢攔在我面前?”忽的出手,便向理神千緒抽來。
理神千緒正待反抗,卻想起自己身份,幽幽嘆了口氣,垂下上揚的手,閉上眼睛,打算吃下這一巴掌。半晌,卻沒感受到動靜。睜眼一看,卻見澤田大昌神情驚悚,額頭滾下豆大的汗珠。
在他那脖子上,赫然捏著一只手,竟生生將澤田大昌提起來。澤田大昌仿佛被拋到岸上的魚,腿懸空踢打,鼓著腮幫子拼命喘氣。
理神千緒向那手的主人看去,臉色一變,驚聲道:“渡邊大人?!”
澤田大昌顫聲道:“放過我……”
渡邊澤道:“你若是保證以后不再對任何人動手,我便放過你?!?p> “好……我答應……我答應?!?p> “有沒有說謊?”
“沒有……絕對沒有,若我說謊天打雷劈?!?p> 渡邊澤道:“你若反悔,我便殺了你?!彼砷_手。
澤田大昌癱坐在地,捂著脖子呼哧呼哧喘氣。
渡邊澤向理神千緒道:“我們該好好談一談了,千緒小姐?!?p> 理神千緒胸口起伏,深吸一口氣,點點頭,向名奈道:“名奈,要不要隨我們離開?”
名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澤田里亞,又看了看澤田大昌,搖搖頭。
“對不起千緒阿姨,我……我不想離開我爸爸媽媽?!?p> 理神千緒揉了揉名奈的腦袋。
“你真是個好孩子。有事記得與我打電話。”
名奈輕輕點頭。
理神千緒向渡邊澤道:“渡邊大人,我們走吧。”
渡邊澤道:“好?!?p> 名奈揮手與他們告別。
……
離開澤田家,理神千緒與渡邊澤到一家咖啡店。
理神千緒招來服務員,要了一杯加冰伏特加,隨后問渡邊澤:“渡邊大……”忽的想到在這咖啡廳中叫渡邊大人頗為突兀,便改口道:“渡邊君呢?”
“我要一杯拿鐵。”
那服務員點頭離去。
理神千緒兩只手放在膝蓋,腰肢挺得筆直,坐姿莊重,輕聲道:“那么渡邊君找我,是為何事呢?”
“理神千緒小姐明明知道?!?p> “倘若渡邊君是為香織小姐事情而來,那我便無話可說?!?p> “剛剛那小女孩是什么人?為什么你會幫她?”
理神千緒垂下眼簾,輕輕抿了口伏特加。
“那小女孩名叫澤田名奈,是我某次偶然在她的學校中遇見的。她爸爸沒有工作,整日酗酒,打罵家人,媽媽在外面給人當情人,一個星期只回一次家。她本人則繼承媽媽勾人的美貌,在學校受到排擠?!?p> “既然是美貌,為何會受到排擠?美貌的人不是更受歡迎么?”
理神千緒搖搖頭。
“那些男學生想要跟名奈搭訕,她卻因自身家庭問題,對人際關系抱有一種恐懼,所以始終逃避,男學生便認為她裝清高,在學校中散布她的壞話……實際是做援交的流言?!?p> 渡邊澤微微一凜。
理神千緒繼續(xù)道:“女學生對名奈的態(tài)度更加兇惡,她們一方面嫉妒名奈的美貌,另一方面見男學生都圍著名奈轉(zhuǎn),十分不滿,便集體霸凌她。我遇見名奈的時候,她正被學校的不良們堵在操場,若不是我救下她,后果不堪設想?!?p> “豈有此理?!?p> “渡邊君能夠理解這種痛苦么?”
渡邊澤直視理神千緒的眼睛。
“感同身受。”
理神千緒微微張嘴,沒想到渡邊澤會如此回答。
“難道渡邊君也有同樣的經(jīng)歷?!?p> “經(jīng)歷倒并不同樣,只不過那種感受我能夠體會。但事情已經(jīng)過去,不說也罷。后來呢?”
“后來我得知名奈家庭情況,她家里的錢差點不夠交她的學費,甚至真正有去風俗店打工的想法。從那之后起我便資助她學習和生活,并告訴她要自珍自愛,絕對不要去風俗店?!?p> “為什么你沒有把她接回自己家?”
理神千緒嘆了口氣。
“那孩子很懂事,不愿給人添麻煩——懂事得令人心疼?!?p> 渡邊澤忽的想到山本有恩和山本千圖。
“如果她無法脫離那樣的家庭,即使你再幫她,也無濟于事。以你理家神字脈家主的身份,從她父母那里獲得撫養(yǎng)權和監(jiān)護權輕而易舉,為何你沒有這樣做呢?”
理神千緒凄然一笑,“我自己便自身難保,何談監(jiān)護權呢?!?p> “自身難保?”
“神字脈一向中立,一旦參與到家族內(nèi)部紛爭,無論站在何方立場,下場都必定凄慘。因為神字脈永遠無法獲得真正的信任?!?p> “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插手這次家主之爭?”
理神千緒深深看了渡邊澤一眼:“渡邊君……是皇帝。”
“你果然知道怪異之事,不過理家偌大的家族,倘若對怪異一無所知,反倒奇怪。我便是皇帝,又怎么樣?”
“那么渡邊君只需做到一件事情,便可幫助香織小姐成為家主?!?p> “什么事情?”
理神千緒道:“殺了我。”
渡邊澤當即搖頭:“我不可能殺你,香織姐不會讓我那么做?!?p> 理神千緒低頭喝了杯伏特加。
渡邊澤見她面色微紅,鼻尖汗珠涌現(xiàn),心道:“她不擅長喝酒,為何會點伏特加?”思忖片刻,道:“香織姐該如何才能當上家主?”
理神千緒道:“渡邊君為何問我?”
“我不知道。我有種感覺,你并不是真的支持理龍圖,而是對香織姐的考驗?!?p> “這并不是對香織小姐的考驗,而是對我自己的考驗。”
渡邊澤皺眉?!拔也幻靼住!?p> “渡邊君不需要明白,只需要知道想要幫助香織小姐成為家主,唯一的方法便是殺了我?!?p> 話畢,又喝了一杯伏特加。
渡邊澤見理神千緒面頰愈發(fā)紅潤,鼻尖布滿細密的汗珠,尤其那眼角的緋紅更是綺麗得驚心動魄,端的嫵媚無比。
心中驚訝,忽想:“難道理神千緒其實是怪異?”向理神千緒展開虛構之瞳。
【當前怪異危險度過高,資料已被屏蔽】
【無法檢索】
渡邊澤神情冷然:“你居然是怪異?!?p> 理神千緒苦澀一笑:“渡邊君終于知道了么?”
“為什么理家神字脈家主會是怪異?”
“渡邊君想要知道,便自己去找出這其中的秘密吧?!?p> ……
與理神千緒分開,渡邊澤當即前往付喪堂古董店。
那店中正巧有兩個客人,古先生正在為那兩位客人介紹器物。渡邊澤等那兩位客人離開,向古先生道:“看來古先生今天生意不錯。”
古先生道:“那可全托渡邊君的福氣。”
“托我的福氣?”
“那日在這里那兩個女孩,將渡邊君的美貌在學校中好好吹捧一番,還把渡邊君你的視頻傳到網(wǎng)上,我這付喪堂古董店的客人,忽然就多起來了?!?p> 渡邊澤愣道:“視頻?我不記得自己拍過視頻。”
古先生微微一笑,指了指渡邊澤右上方。渡邊澤舉頭望去,卻見那里掛著一個攝像頭。
“防盜用的?!惫畔壬馈?p> “你店里的攝像頭錄像,那兩個女孩為何會知道?”
“當然是我給她們的?!?p> 渡邊澤搖搖頭,頗為無奈地笑了笑。
“古先生果然是個奸猾的商人。”
“自古無商不奸嘛。渡邊君找我有什么事情呢?”
“倘若虛構碎片無法檢索高危險度怪異的情報,該怎么辦?”
“渡邊君遇到棘手的怪異了么?”
“相當棘手,說不得是我迄今為止遇到過最棘手的怪異?!?p> “我猜是女怪異。”
“不錯?!?p> 古先生笑道:“渡邊君跟女怪異還真是有各種不解之緣呢。想要檢索倒也不難,只需將那虛構碎片升級?!?p> “虛構碎片如何升級?”
“融合其它虛構碎片?!?p> 渡邊澤捏著下巴,皺眉道:“我沒有其它虛構碎片……古先生這里有賣么?”
“虛構碎片可遇不可求,往往是個各大勢力的必爭之物,我這區(qū)區(qū)付喪堂古董店,哪會有虛構碎片出售。不過我倒是知道一種獲得虛構碎片的方法,渡邊君或許可以試試?!?p> “什么方法?”
“倘若以強大的外力轟擊虛構世界的核心,或許可以得到虛構碎片。但是那外力必須極其強大,能夠一瞬間將核心壓縮到極致,令那核心晶體化,除此之外,便只能等那虛構世界自己脫落碎片?!?p> “原來如此,倒是可以試試?!?p> “渡邊君如是真有此意,眼前便有一個絕好的機會?!?p> “什么機會?”
古先生神秘一笑。
“兩天后,東京便有一個虛構世界入口出現(xiàn)。那虛構世界異能波動微弱,誕生背景尚不明確,大概不會是大型世界?!?p> “那入口在什么地方?”
“便在霧禾瑰大學附近?!?p> 渡邊澤點點頭?!昂?,我便去那虛構世界看看。你既然把這虛構世界的入口告知我,想必是想我?guī)湍銕裁礀|西吧?”
古先生苦笑一聲:“果然什么事情都瞞不過渡邊君你。我想要從那虛構世界中獲取一些材料?!?p> “你把那些材料的名稱寫下來。”
“不必,我跟渡邊君你一同前往那虛構世界,我好久沒有活動過,剛巧到那虛構世界中放松心情?!?p> “也可以?!?p> “不過這虛構世界誕生在東京都內(nèi),恐怕會有不少奇人組織進入那個虛構世界與我們爭奪?!?p> “無妨。東京沒有能與我們爭奪的奇人?!?p> “有渡邊君在,確實如此?!惫畔壬?。
兩天后,傍晚。
渡邊澤與古先生在霧禾瑰大學旁的便利店中等待,六點十五分左右,天空忽的黑下來,旋即下起傾盆大雨。
這雨來的迅疾無比,勢頭又猛,街上的行人當即被淋地抱頭鼠竄,有不少人到便利店中躲雨。
便利店的兩位女店員為被雨淋濕的人遞紙巾,旋即站在門口,仰頭看著那大雨,道:“這么大的雨真是罕見呢,簡直就像世界末日。”
另一名女店員道:“是啊,居然也沒有天氣預報,這下班該怎么回家呢?”
古先生向渡邊澤道:“看來那虛構世界的入口,快要出現(xiàn)了?!?p> 渡邊澤道:“我們走吧。”
兩人走出便利店。
那兩名女店員急聲道:“兩位客人,下這么大的雨你們要走么?”
古先生回頭一笑:“我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p> 說完,與渡邊澤扎進雨幕。
那兩名女店員對視一眼,搖了搖頭,不約而同道:“真是兩個怪人!”
渡邊澤與古先生出得便利店,身體四周浮現(xiàn)透明防護罩,將兩人包裹。那雨打在防護罩上,濺起巨大的水花。
古先生笑道:“渡邊君的概念還真是實用。”
渡邊澤道:“這虛構世界干擾現(xiàn)實世界如此強烈,甚至引發(fā)氣候變化,如若不是那虛構世界龐大,便是有怪異要誕生了?!?p> 古先生肅然道:“看來這次冒險不會太輕松。”
兩人到得繁華街與霧禾瑰大學的十字路口,停在路邊,渡邊澤左眼金光浮現(xiàn),向四周掃視一圈,只見一團灰色幽光在十字路口中心若隱若現(xiàn),那幽光四周隱隱跳動仿若火星的紅光。
渡邊澤心道:“看來那便是入口。”向那幽光走去。
古先生跟在渡邊澤身后。到那火星近前,古先生也發(fā)現(xiàn)那幽光存在,道:“怪異比奇人更適應虛構世界,我先進去,在里面接引渡邊君。”
渡邊澤搖搖頭:“不必?!币荒_跨出。
只見那灰色幽光忽的一陣顫動,宛如石子丟入水面,渡邊澤的身形當即消失。
古先生愣了半晌,喃喃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抬腳追渡邊澤而去。
隨即只覺眼前景物一閃,回過神,依舊站在繁華街的路口。只是那瓢潑大雨已然不見,行人和車輛也統(tǒng)統(tǒng)消失,只??諘缂帕鹊慕值?。
渡邊澤站在古先生身旁不遠處。
古先生道:“渡邊君為什么能輕松進入虛構世界,那不是只有怪異才能做到么?”
渡邊澤道:“我與一般的奇人不同。”卻沒有將自己心臟被怪異替換過之事說出來,迄今知道這個秘密的,只有理香織一人。
古先生也并未追問,點點頭道:“這虛構世界如此寂寥空曠,也不知是從什么文本中誕生。”
渡邊澤舉頭望著天空,卻見天空緩緩飄著雪花般的灰燼,空氣中隱隱有硫磺的氣味。
“我知道這虛構世界的文本。”
古先生道:“是什么?”
“寂靜嶺?!?p> ?。?00章湊個整,不分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