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秋和白絮對視一眼,頗有種惺惺相惜的意味。
正在這時,人群突然一陣的嘈雜。
只見街道突然出現(xiàn)一隊訓練有素,佩戴著武器的侍衛(wèi),各個腰細腿長,面容肅穆。
擺攤群眾們紛紛投去敬畏的目光。
“這是咱們徽雪城巡邏隊的??!”
“今天怎么跑咱們街道上了,早知道把我閨女拉來賣菜,這要是走運被看上,嘖嘖?!?p> 就沖女婿這身姿,這容貌,她能看著下飯好幾年。
不要彩禮都行!
“做什么白日夢呢,咱們這條街一向本分,是不是誰犯了什么事啊?”
“誰曉得,說不準是有誰偷渡進來被舉報了呢?!?p> 黑戶時秋:!?。?p> 小姑娘頓時腦海里響起警報,她直接把白菜往白絮面前一推,然后推著木板車就要溜。
“哎哎哎,你去哪兒啊?”白絮被弄得措手不及。
“城管來了,我先撤!”
時秋摩拳擦掌,還有點小興奮的感覺。
白絮一頭問號,“什么稱館?”
時秋這時已經(jīng)推起板車,朝著巷子里面跑好幾步了,不過板車車身太長,在巷子里面跑不開,她側首,發(fā)現(xiàn)“城管”果然朝著這邊過來。
當下玉白的小手松開板車,對著白絮揮揮手,一溜煙的就不見了。
如同一陣風一般。
白絮叫了好幾聲都沒用,她十分納悶地看著早已沒有人影的小巷,“車都不要,她是遇上什么仇家了?”
東張西望,她也沒瞅見人群里面有像是尋仇的人。
倒是青芽眼尖,瞅見步伐穩(wěn)健走來的巡邏隊的侍衛(wèi)。
巡邏隊的人掃視一眼人去攤留的小攤,領頭的俊俏郎君看向白絮,微微垂首行禮,“見過三小姐。”
“嗯?”
白絮把攤子上面的白菜都收進空間。
旁邊的大娘一臉震驚,居然是有空間戒指的貴人!
這、怎么會跑這種地方買白菜?
有錢人的想法真是令人摸不著頭腦。
“少城主說那秘境已查明是子虛烏有的事情,讓您莫要繼續(xù)追蹤那小攤主了?!?p> 白絮聞言頷首,“哥哥既然已經(jīng)查明,那我就不管了?!?p> 只是這一大堆白菜都已經(jīng)買了,該怎么辦啊。
反正這么廉價的白菜,估摸著也不可能是那小攤主賣的。
索性白絮回到城主府之后,就把白菜都交給廚房,讓他們看著辦。
從廚房出來,白絮便在路上遇見了哥哥。
徽雪城少城主,白宏。
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他嘴角含著一抹淡淡的笑容,似是二月的春風,和煦而溫潤,卻于不經(jīng)意之間帶著寒冬未散的料峭。
溫和,卻讓人不敢冒犯。
平白讓人心中生出一種距離之感。
他面如冠玉,穿著一身淡藍色裹邊的衣裳,寬袖束腰,革帶將他的腰身掐的極細,衣角翩躚,有凌風之態(tài)。
“哥哥!”
白絮小跑著上前,仰起頭對著他笑,臉上帶著燦爛親昵的笑容,圓潤的鹿眸當中滿滿都是依賴。
跑動中,她頭上的發(fā)帶飄起,上面神秘的族徽與白宏衣裳邊角的一模一樣。
這是只有被認可的徽雪城白氏族人才有。
而那些旁支,身上的族徽更為簡單一些。
白宏眼神柔和,伸出修長的手輕輕在她頭上撫摸,“又到處亂跑了?”
“哪有,我是認真在幫哥哥呢?!?p> 白宏含笑不語,像是要把白絮看穿。
白絮吐吐舌頭,繼而想到什么,嘟起嘴巴,“哥哥,父親又從外面帶回來一個私生子,比你小不了多少呢?!?p> 她皺著挺翹的鼻子,有些嫌棄和不滿。
徽雪城城主白礬,行事霸道,說一不二,最為詬病的一點便是好色,愛搜羅天下美人。
白絮當然不是為如今她名義上的母親城主夫人抱屈,而是擔心那突然冒出來這么大的私生子會影響到哥哥的地位。
畢竟,城主夫人已經(jīng)不知道換了多少任。
甚至于,白絮和白宏也不是同父同母。
徽雪城城主的兒女光是兒子就有四五個,女兒更是不值錢的大白菜,足足有七八個。
白絮的母親不得寵,母族也沒用,只是尋常百姓家,她像是沒人注目的雜草一般,在蛇蝎美人窩里面長大,被人踐踏被人侮辱。
是她的哥哥將她拉出泥潭,將她庇護在羽翼之下,甚至于,白絮能夠勉強被認可,都是因為白宏這個少城主。
哥哥是上神派下來拯救她的。
誰也不能傷害哥哥!
“白絮?!卑缀晖蝗缓八拿?,字正腔圓,帶著溫潤而不容置疑的氣息。
他清淺的眸子看著她,宛若皎潔的月色,帶著皎皎光輝。
“這些事你不用管,哥哥自會處理,只要哥哥還是徽雪城的少城主,便能予你天真無憂?!?p> 白絮眼眶一酸,“哥哥……”
可是,白絮也想要報答哥哥,想要幫哥哥分憂啊。
她喉嚨滾了滾,心緒起伏,終究是沒有把這些話說出口。
她猛的上前幾步,乳燕投林一般撞入白宏的懷中,抱著微涼的懷抱,頭埋在他的懷里,說話還帶著幾分鼻音。
“謝謝哥哥。”
“小傻子?!卑缀隃\笑,揉亂她的發(fā)。
在白絮看不見的地方,他的眼底露出幾分冷色。
私生子。
若是年紀小的私生子也就罷了,偏偏是年紀比自己差不了幾歲的,父親突然帶著那對母子認祖歸宗。
這是想要做什么?
……
將近午時
日影居中,金光照在院落里面,把院子當中的樹葉都渲染得金黃。
時老爺子偷懶,早上還跟時秋神色積極地表示要彼此加油,為錢途而奮斗,結果在外面轉了一圈,就回來了。
搬著個竹椅,在敞亮的堂屋里面嘎吱嘎吱地搖晃著,手里還拿著一個話本。
旁邊的桌子上是他順道買來的點心。
吃一口噴香甜蜜的點心,喝一口清淡解膩的清茶。
這才是生活啊。
時老爺子神色享受地感嘆一聲,喝完茶,繼續(xù)搖晃著竹椅。
正在這時,他耳朵突然一動,頭抬起,目光如炬地看向正對著堂屋的大門。
只見老舊斑駁的木門發(fā)出嘎吱地聲音,慢慢地被推開。
隨后進來的是背對著他的——
小屁股???
時老爺子:……
時秋鬼鬼祟祟地扒著木門,把自己的身體先塞進門縫里面,然后探頭探腦地瞅著巷子口自己過來的方向。
一雙靈動澄澈的綠眸在日影下泛著淡淡的金光。
透著戒備和警惕。
像是從洞穴探出頭,東張西望掃視有沒有危險的小兔子。
確認身后沒有“城管”跟過來之后,時秋松了一口氣,扭頭就要進家門。
結果發(fā)現(xiàn)自己腦袋上面癢癢的。
她疑惑地一抓。
“嗯?!”
白頭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