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來越冷,深秋的天空依然一碧千里,萬里無云,早上的陽光穿透如水般晨空,灑向地面一絲溫暖。晨光鉆入窗戶的時候,早讀的鈴聲就響了,好似提前達成默契,提示我們剛用早膳了。
我只感覺嘴里又干又澀,兩眼餓得冒金星。我站起來,照例朝著肖然一喊,她應(yīng)聲而立,我們隨著人群涌出教室,奔向食堂。
在熙熙攘攘的食堂里,人聲鼎沸,下水餿味與飯味雜陳。餐杯與餐勺擊打的聲,聊天說笑聲,更有排隊打飯的男生起哄,“打爾餅之!打爾餅之!”不停地叫囂。
我喜歡吃食堂的油炸饃,一個個白白胖胖的饅頭跳進油鍋,伴隨著此起彼伏的滋拉聲,頓時金甲護身,身價翻一倍。
金黃的外皮,咬破漏出雪白而柔軟的饃饃肉,香甜可口,讓我屢試不爽。今天我多買了幾個,因為我計劃著要去給姐姐買幾個送過去。我知道她經(jīng)常不吃早飯。雖然時間緊,沒多遠,跑幾步就會到。
頂著寒風(fēng),倉促塞飽肚子之后,我走出了校門。
一次性塑料袋里裝了兩個金饃,我邊拎著邊小跑著。不經(jīng)意間,和某人打了個照面,他問我去哪里?我眼都沒抬,說,送個東西。然后,故作鎮(zhèn)定地問,你家在這邊啊?他嗯了一聲,揚長而去!我老感覺到他有回頭看過我??上冶澈鬀]有眼睛,沒有證據(jù)。
回到教室,還好沒上課。他已經(jīng)氣定神閑地坐在了座位上。我徑直坐回我的座位,哈著氣搓著手,早上確實冷。突然,他饒有興趣地一問,你為何出去還換衣服?我被他這一問,頓時語塞,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可能,我覺得在教室里這件就是工作服吧,那種耐臟耐磨的工作服,事實上也是,我在教室里穿的確實是一件黑色夾克?!耙矝]啥特別原因吧,我想起來就換!”他似乎沒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不過他也不問了,促狹一笑,埋下頭,開始看書。我轉(zhuǎn)過身繼續(xù)準備第一節(jié)課內(nèi)容。
當(dāng)天下午,鈴聲響了,我們拿出了英語課本準備上課。班主任走上了講臺,大聲宣布,今天下午大掃除,接著就開始分配人員了。由于我們座位挨著,我們前后四個被分到一個組,打掃老師辦公室。
他很活躍,蠻有一副組長架勢的,和在教室里判若兩人。我不知道他哪來那么大興奮勁參與勞動?在他的安排下,我們把地拖了,垃圾到了,桌子擦了,還剩下玻璃沒擦。他開始分配了,其他幾塊兒,剩下一大塊兒,他讓我上桌子擦。我驚呼,這么一大塊兒,還那么高!他給我找來凳子,非讓我上。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嗎?我被迫無奈只好硬著頭皮站了上去,我只覺得兩腿發(fā)抖,不敢向外面看,雖然只是三樓,雖然窗臺那么寬。我主動站到了里面,沒想到,他一步跨了上來,站在了我的對面,我們之間隔著一塊兒玻璃,突然感覺就像面對面近距離接觸,我呼吸有點緊張,手發(fā)冷,腿僵硬,心悸一陣陣得。正在我發(fā)愣時候,他催促道:“喂!愣啥?趕緊擦呀!”“哦!”我的手擦哪里,他的手也擦哪里,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似乎又覺得,有一雙眼睛也在對面閃爍著,不敢對視。擦完了,我去和另一個女生配合,他卻搶上前,偏要和我一起擦,我心里某個地方,頓時一股幸福之感升起,竄過全身!我們依然沒有對視!
休息時間到了,我在他不注意時,悄悄打量了他一番,濃眉大眼,小嘴,怎么,就連他的背影也那么讓我著迷。
突然他轉(zhuǎn)身朝我走過來,我趕緊收拾起目光,裝作沒看見。他推了推我,“把你的指甲刀借我用下!”“好!”說完就跑回教室取來遞他手里。“我今天,突然發(fā)現(xiàn),你長得像個演員!”“誰?”他慢條斯理地接話?!懊坊ㄈ催^嗎?”“看過!”“那個第三部鬼丈夫,里面的那個毀容前鬼丈夫的樣子!”“尤其你笑起來,那排整齊的白牙特別像!”他沒說什么,朝我笑了笑,“像嗎?你喜歡上我了嗎?”“臭美吧!這個還真沒考慮過!”
其實,我真想說,我喜歡,喜歡和你做值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