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幽窟地穴

　　杜蘭說的洞穴位于晨星城以南的一座山上。當(dāng)?shù)厝私心抢铩笆健?，是天際境內(nèi)比較大的山脈。除了東部的礦井，其他地方都是人跡罕至。

　　為什么吸血鬼對那里的洞穴感興趣，肯定是里面有他們非常想要的東西。

　　“啥？警戒者大廳被吸血鬼毀了？”

　　三匹馬從裂谷城出發(fā)。杜蘭在前面帶路，杰瑞和杜拉克在后面跟著。當(dāng)杰瑞問杜拉克警戒者的事情時，杜拉克的答案讓他叫出了聲。

　　這是一個多月前的事。警戒者的據(jù)點警戒者大廳被吸血鬼夷為平地，人員死傷慘重。杜蘭和他提到的阿達瓦拉德都是前警戒者，在那之后加入了黎明守衛(wèi)。

　　前面的杜蘭有些怨恨地回頭望了眼。只是這怨恨看上去更像是心有不甘。

　　“是啊。當(dāng)初伊士冉提醒過他們，說吸血鬼是個威脅。結(jié)果呢？沒幾個人相信他，反而還嘲笑他?！?p>　　杜拉克一邊說，臉上一邊帶了些嘲諷的意思。

　　說到斯丹達爾警戒者，其主要敵人是魔族，以及與魔神有關(guān)的人和組織，也包括魔神在凡界的造物。像吸血鬼和狼人都是他們的打擊對象，但不是優(yōu)先目標(biāo)。

　　需要說明一點，不是所有魔神都在警戒者的視線內(nèi)，美瑞蒂亞就是個例子。

　　根據(jù)各方資料記載，美瑞蒂亞并非從湮滅領(lǐng)域誕生。而且她與瑪格努斯，以及其他圣靈的關(guān)系似乎更近，還有一種說法指出她是瑪格努斯的女兒。這從她仇視亡靈的態(tài)度，自比為太陽的高傲可見一二。

　　話說回來，所謂的“十六魔神”也不是魔神的全部，只不過是這十六位跟凡人的關(guān)系相對密切而已。早有文獻研究認(rèn)為，湮滅領(lǐng)域的魔神根本不止十六位。

　　除了那些對凡人毫無興趣的家伙，還有過去被信仰，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人提的魔神。傳說諾德人的祖先，神話紀(jì)元的阿特莫拉人就有過魔神信仰。那時候可沒有塔洛斯哦。

　　嗯，扯遠(yuǎn)了。

　　“伊士冉能意識到吸血鬼的威脅，不簡單啊?！?p>　　聽了杜拉克的話，杰瑞有點佩服起光頭大叔了。能不顧眾人的嘲笑，堅持自己的判斷，這樣的人杰瑞一直都很敬佩。

　　杜拉克嘆了口氣。

　　“因為伊士冉的妻子和女兒被吸血鬼殺了?！?p>　　“啊，怪不得。”

　　“他過去也不重視吸血鬼。家人死后，他為了報仇，開始收集吸血鬼的情報，詳細(xì)研究。最后得出一個結(jié)論：吸血鬼當(dāng)中存在著統(tǒng)領(lǐng)他們的組織?！?p>　　杜拉克看著杰瑞。

　　“你注意到他們的衣服了嗎？那就是標(biāo)志?！?p>　　這么一提醒，杰瑞恍然大悟。

　　無論是敏迦摩還是塞坦麗雅，以及他們和托馬斯率領(lǐng)的吸血鬼，穿的衣服都差不多。雖然顏色和細(xì)節(jié)有所區(qū)別，但整體樣式是一樣的。

　　想想也是。比如雪漫城那場襲擊，沒有強大的組織能力和足夠的人手，是不可能做到的。

　　“那個組織就是伊士冉的目標(biāo)嗎？”

　　“沒錯，”杜拉克點頭說，“古老的吸血鬼一族，瓦爾哈奇，咱們最大的敵人。只是還不知道他們的老家在哪里?！?p>　　瓦爾哈奇，杰瑞暗暗記下了。

　　看來要讓吸血鬼絕跡，這個瓦爾哈奇是最優(yōu)先的打擊目標(biāo)。

　　*****

　　天剛黑時，三人終于到了這名為“幽窟地穴”的地方。

　　但是阿達瓦拉德卻不在洞口。

　　“糟糕，到底還是出事了！”

　　看不到同伴，杜蘭心里著急，摘下身后的大錘。杜拉克也把斧子和盾牌準(zhǔn)備好。

　　杰瑞沒急著拔劍，而是用燭光術(shù)升起光球照明，就要進去。

　　“等一下，把那個收了！”

　　杜蘭嚴(yán)肅地說。杰瑞白了他一眼。

　　“干啥？”

　　“你這不是暴露位置嗎？咱們要悄悄進去，找到他們?！?p>　　杰瑞眉頭一下擰了起來，用看傻缺的目光看著杜蘭。

　　“然后呢？你覺得你在黑暗中的感知能力比吸血鬼強？沒有光源，他們一樣會先發(fā)現(xiàn)咱們。反正打的時候也需要光，直接殺進去完事了。”

　　“可你這方法……”

　　“如果你害怕，就在這里放風(fēng)。我動起手來可不會照顧周圍，你不在我也好放開手腳?！?p>　　杜蘭被這話惹惱了，幾步搶在杰瑞前頭。

　　“誰害怕了？走！”

　　“呵?！?p>　　看著那個魯莽的背影，杰瑞一個勁冷笑。聽杜拉克說警戒者大廳被毀的時候，他還是以為是吸血鬼太強。現(xiàn)在看，也可能是警戒者太次。

　　戰(zhàn)力姑且不說，這腦子實在缺乏變通。估計他們平時也就是在野外收拾一些亡靈之類的吧？

　　總之，在杰瑞的提議下，三人頂著燭光術(shù)，大搖大擺走進洞穴。

　　“什么人??？”

　　沒多遠(yuǎn)就被幾個吸血鬼發(fā)現(xiàn)。杜蘭拖著大錘率先沖過去。

　　“阿達瓦拉德在哪?。俊?p>　　那是兩個有點矮的女吸血鬼，剛被轉(zhuǎn)化沒幾天。她們根本沒想回答，滿腦子都是新鮮的血肉。

　　“食物送上門了！哈！”

　　“畜生！去死吧！”

　　操起錘子，杜蘭勇敢地沖上去。杜拉克加快腳步，想跑到杜蘭前面，用盾牌保護他。

　　吸血鬼們也準(zhǔn)備好血魔法，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

　　“伍德——！”

　　一個足以讓洞穴震顫的吼聲突然炸裂，吼得杜蘭和杜拉克腿一軟。兩個吸血鬼也不由得站住。

　　下一秒，杰瑞帶著破曉的熾熱光芒，從隊伍最后面瞬間飛過兩個吸血鬼中間。

　　在她們還沒明白怎么回事的時候。

　　咔嚓——

　　借助加速，轉(zhuǎn)動身體，使出一記干脆的旋風(fēng)斬。

　　切開了吸血鬼的上身。

　　這是杰瑞在戰(zhàn)友團錘煉出來的精致一擊，不帶任何多余動作。完成的同時他已恢復(fù)站姿，隨時可以繼續(xù)戰(zhàn)斗。

　　當(dāng)然不需要了。只此一劍，兩個吸血鬼就在破曉的火焰中倒下，燒成灰燼。

　　“快走吧。”

　　沖發(fā)呆的杜蘭和杜拉克說了聲，杰瑞把龍骨劍也拔出來，先一步向更深處走去。

　　“等會兒我啊，杰瑞！”

　　杜拉克真是又驚又喜。在雪漫城的時候，他就想到杰瑞肯定不一般，但沒想到連龍吼都會，那個是龍吼吧？

　　然而杰瑞絕不是諾德人，莫非是傳說中的龍裔？

　　“哼，我可不會讓你搶了風(fēng)頭！”

　　杜蘭也不甘落后，追了上去。剛進洞穴時的不冷靜，這會兒已經(jīng)消失了。

　　穿過狹窄的通路，面前是個比較大，地上還有流水的洞穴。

　　所見之處，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全是吸血鬼和他們的仆從，一股腦地涌過來。

　　和杰瑞說的一樣，吸血鬼們在這里的視野暢通無阻。他們老遠(yuǎn)就發(fā)現(xiàn)了三個入侵者。

　　然而越是弱小的吸血鬼越會犯一個錯誤，看到活人的第一個想法是沖上去吸血，卻忽視敵我雙方的戰(zhàn)斗力。

　　“好，我省事了！”

　　杰瑞就跟餓了好幾天的人看到美味佳肴一樣，狂熱的眼神，張揚的語氣，異常的亢奮。

　　身上穿著能抵抗血魔法的盔甲，面前是群可以傾瀉怒火的畜生，沒有不亢奮的道理??！

　　“蘇，格拉夫丹——??！”

　　準(zhǔn)備好龍吼的杰瑞也不管杜蘭和杜拉克在哪，一頭就沖進敵群。

　　這等于是將火把扔進了干柴堆，讓吸血鬼們防不勝防。

　　“攔住他！殺了他！”

　　“等等，那把劍！離那個遠(yuǎn)點！”

　　“啊！?。?！”

　　他們根本攔不住杰瑞，被元素狂暴提速的破曉化身成了絞肉機。

　　過去杰瑞用元素狂暴，只是胡亂揮動武器，憑氣勢和速度壓倒對手。事實上他沒怎么看對手的動作，完全靠本能躲閃和攻擊。

　　但現(xiàn)在不一樣，練過之后的感覺真的不一樣。

　　“看清了！我也能看清敵人了！”

　　每個吸血鬼的動作，從準(zhǔn)備攻擊到實施攻擊，從準(zhǔn)備移動到正在跑動，在杰瑞眼中全都無比清晰。

　　讓過這發(fā)冰刺，挺進出劍，斬殺過來的敵人。順勢前進，躲過側(cè)面的斧子。轉(zhuǎn)身第二劍，逼退對手的同時，攻擊從另一個方向來的敵人。

　　思考與本能完美結(jié)合，控制身體做出一個個最合適的動作。

　　原來這就叫行云流水，這才叫真正的戰(zhàn)斗！

　　“杰瑞，我來幫忙啦！”杜拉克掄起斧子，把一個正要朝杰瑞放魔法的吸血鬼腦殼劈碎。

　　“去死吧！都去死吧！”杜蘭也是勇起來了，大錘一個勁地朝吸血鬼身上招呼。

　　被杰瑞帶起氣勢，三人掀起鋼鐵的旋風(fēng)。席卷之后，吸血鬼和仆從們?nèi)咳ナ馈?p>　　三人毫發(fā)無傷。

　　*****

　　沖過這一大群敵人后，三人繼續(xù)深入。

　　越發(fā)覺得這地方有些古怪。

　　人工的痕跡，平整的墻壁，金屬的欄桿之類的越來越多，還有煉金臺和附魔臺。中間岔路不少，害得他們走了幾次彎路。

　　最后好歹是來到了一扇柵欄門前。門是升起來的，后面的洞穴太大了，看不清全貌。

　　“那個是！”

　　門邊倒著一個赤裸的人。杜蘭急忙跑過去。

　　泣不成聲。

　　“不！”

　　這具被咬得稀爛，快要看不出形的尸體，正是阿達瓦拉德。

　　腐臭的味道和僵硬的肌肉都說明，他已經(jīng)死了有段時間。

　　“阿達瓦拉德！兄弟！對不起，我來晚了！”

　　杜蘭跪在尸體邊不住地落淚。杜拉克站在他身邊，也只能好言相勸。

　　他理解杜蘭的痛苦。當(dāng)初聽說警戒者大廳被毀，他前去打聽情況，遇到了杜蘭和阿達瓦拉德。

　　他們是最要好的戰(zhàn)友。兩人齊心協(xié)力才從吸血鬼的追殺中活下來。

　　“這么說前面還有啊?！?p>　　杰瑞對尸體沒興趣，他更關(guān)心門后的空間，先一步穿過柵欄門。

　　嘩啦啦——鐺——

　　剛過去，門突然落下。

　　“杰瑞！”

　　杜拉克慌忙跑過來。使勁敲門，紋絲不動。

　　左顧右盼，也沒找到開關(guān)。

　　“見鬼！這門怎么搞的？”

　　“說不定是魔法控制的陷阱?！倍盘m抹了抹眼睛說，“或許別的地方有什么機關(guān)?！?p>　　“陷阱啊……”

　　杰瑞打量著柵欄門，掄起龍骨劍和破曉砍上去。火星四濺，門上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真夠結(jié)實的?！彼λκ?，“那就交給你們了，我繼續(xù)往前走?！?p>　　“知道了。杰瑞你小心?。　?p>　　杜拉克跟杜蘭一起原路返回，去找有沒有機關(guān)，或者能繞路的地方。

　　等他倆走遠(yuǎn)了，杰瑞哼了一聲。

　　就這破門，他要真想出去，也不過是一個三眼之痕的問題。

　　但畢竟只剩一條了，得省著點用。何況接下來的路，他希望單獨走。

　　阿達瓦拉德的死提醒了他。尸體被吸血鬼啃過，但為什么扔在那里，而不是外面或者其他地方？

　　說不定是因為尸體被優(yōu)先提供給了這扇門后面的吸血鬼?？赡芩麄兿牒桶⑦_瓦拉德說點什么，又或者只是餓了。

　　但毫無疑問，他們的地位和力量更高。那么里頭或許真的有些不一般的東西，恐怕就是吸血鬼來這里的目的。

　　那樣的話，自己可不需要礙手礙腳的同伴。

　　提著雙劍，杰瑞繼續(xù)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