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向著黎明出發(fā)
“嗯，這樣就好了?！?p> 堡壘的宿舍里，提爾達給杰瑞換了一身繃帶。雖然大部分用恢復(fù)魔法治得差不多，但要想痊愈還是需要幾天時間。
她一拍杰瑞的頭。
“歇幾天吧，小子。”
“謝了，提爾達大姐。但恐怕不行呀?！?p> 杰瑞苦笑著看向門那邊，伊士冉走了進來。
“怎么樣，提爾達？”
“好著呢，但最好別太勉強他啊，伊士冉?！?p> 一邊收拾東西，提爾達一邊擔(dān)心地說。伊士冉很敷衍地點著頭。
“我知道，你去吧，我跟杰瑞說些事?！?p> “真是的，你到底有沒有聽進去啊?！?p> 抱怨著伊士冉的態(tài)度，提爾達出去了。
“該不會你媳婦也是那樣吧？”看著提爾達從眼前消失，杰瑞躺在床上。
“我家那位可好說話多了，”伊士冉拉過椅子坐下，“不過多虧了提爾達，我們這些人有個傷病基本都靠她，雖然她是跟著妹妹沃瑞一起加入黎明守衛(wèi)的?！?p> “她們跟你差不多嗎？”
“在這里，不存在與吸血鬼無冤無仇的人。”
伊士冉的眼神里掠過一絲仇恨，但稍縱即逝。他眨了兩下眼睛。
“說吧，你從諾克圖娜爾那里知道了什么?！?p> *****
“原來如此，阿祖拉，的確有點道理?！?p> 聽完杰瑞的話，伊士冉不時點頭表示贊同。作為前斯丹達爾警戒者，他雖然對魔神有相當(dāng)?shù)牧私?，但阿祖拉這個答案還是多少有些意外。
“不過最理解魔神的還是魔神，就按這個思路繼續(xù)吧。”杰瑞說。
“你又要去嗎？”
“明天就去，冬堡離這可不近?！?p> 伊士冉重重地嘆了口氣。他在想的事，杰瑞都知道。
“要是這期間吸血鬼來偷家就不好玩了，所以拜托你們繼續(xù)看家啦。”
“可能的話，我是真想派個人給你的?！币潦咳酱分~頭說，“不過看來，我得謝謝你能理解我們的難處?！?p> “放心吧，魔神而已，我能搞定的。而且聽諾克圖娜爾的意思，這似乎不是個難說話的魔神，也許哄她兩句事就成了。”
“別小看阿祖拉，那個魔神雖然被人們評價為‘不完全邪惡’，但相信我，你是絕不會希望看到她發(fā)火的?！?p> 杰瑞擰過身子，胳膊支著頭。
“怎么說？”
“你知道暗精靈是怎么來的嗎？”
“不會是來自地底吧？那么黑?！?p> 接著杰瑞就聽伊士冉給他上了一課，真是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不過他也知道，原來那個被很多人認為還算善良的阿祖拉，也有殘暴的一面。
暗精靈在第一紀(jì)元的時候，還叫做變精靈，也就是“奇莫”。樣貌和高精靈比較相似，畢竟他們都是同一個種族“古精靈”分化出來的。
后來，魔神波耶西亞啟發(fā)變精靈信仰魔神，使得變精靈們拋棄了原有信仰，并斷絕了與其他古精靈的聯(lián)系，建立了信仰魔神的國家，也就是現(xiàn)在的晨風(fēng)省。
這就是很多高精靈把暗精靈叫做背叛者，把波耶西亞叫做背叛者神明的原因。
再后來，阿祖拉傳授給變精靈新的神話，用預(yù)言指引他們。梅法拉則傳授給變精靈殺戮的技巧。這二位加上波耶西亞，組成了變精靈的信仰體系：審判三席。
或者，叫原審判三席更為準(zhǔn)確。
因為隨著時間的推移，變精靈當(dāng)中，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對魔神的反復(fù)無常感到不滿，厭倦了被魔神操控的日子，渴望自由。于是他們最后選出了三個人，組成了新的審判三席。
這便是晨風(fēng)省歷史上赫赫有名的三位半人半神，【阿瑪萊西亞】，【維威克】以及【索薩希爾】。關(guān)于這三位的事可太多了，放下不表。你只需知道一件事。
阿瑪萊西亞曾和索薩希爾聯(lián)手，把不完全現(xiàn)界的梅魯涅斯·大袞打回了湮滅領(lǐng)域。合理，完全合理，沒這種本事，怎么敢?guī)ьI(lǐng)人民脫離魔神的掌控呢？
不過事情進展得并不順利。第一紀(jì)元700年，變精靈與矮人之間的紅山之戰(zhàn)爆發(fā)，雖然最后算是變精靈取得了勝利，但國王【尼瑞瓦】沒多久就死了。審判三席失去了原本效忠的對象，開始琢磨起染指神力了。
他們從紅山的原石，名為“洛克汗（相當(dāng)于舒爾）之心”的神器里汲取神力，力量和壽命大增。就在這個時候，阿祖拉出現(xiàn)了，預(yù)言死去的國王尼瑞瓦，將來會懲罰他們。之后，她用可怕的力量，詛咒了所有變精靈。
皮膚變成黑色，眼睛染成紅色，變精靈就這樣成了暗精靈。
有趣的是，在暗精靈人民的心目中，審判三席從統(tǒng)治者的角度來說，還算是合格的。至少在第一第二紀(jì)元來說如此。當(dāng)然，時間會改變一切，到了第三紀(jì)元，審判三席之間早已劃分出了勢力范圍。
然后，阿祖拉的預(yù)言成真了。第三紀(jì)元紅山爆發(fā)前，國王尼瑞瓦的轉(zhuǎn)世尼瑞瓦因，了結(jié)了阿瑪萊西亞和索薩希爾。至于維威克，沒人見到，也沒再出現(xiàn)。
這正是，三大圣神隕落，紅色巨塔顫動。覺得耳熟？當(dāng)然。
不過話說回來，魔神梅法拉，杰瑞沒見過，姑且不論，就連那個實力至上的波耶西亞，都沒對暗精靈下過如此詛咒。先不說皮膚和眼睛的事，總之詛咒就是詛咒。
“所以怎么的，阿祖拉其實是那種平時不慣著你，犯了事就往死打你的老媽子嗎？”
聽著伊士冉的課，杰瑞直打哈欠，他還以為自己應(yīng)該對此免疫了。但伊士冉實在是講得一般。
遠沒有法仁加生動。
“要我說，她更像是那種堅持自我正義的家伙。自己有自己一套標(biāo)準(zhǔn)，符合的就支持，不符合就詛咒人家?！?p> “正所謂女人都有兩張皮啊，哦，好怕怕。”
杰瑞一臉懶相地說著棒讀的話，伊士冉都被他逗笑了。
“所以你小子今后找女伴，可得小心啊。”
“是啊，得小心，萬一人家為了我把命搭上，我可賠不起啊。”
伊士冉又笑了一聲，但馬上收回去了。
因為杰瑞那個表情，已經(jīng)不是開玩笑的表情。
“今晚好好睡吧，守夜就交給我們，黃昏和黎明女神就交給你。”
他囑咐了幾句，出去了。
*****
瓦爾哈奇城堡，血源大廳。
就算不找莫拉格說事，赫岡偶爾也會到這里來，靜靜地站著，或者坐著，什么也不做。動不動就是一上午。
當(dāng)他想享受片刻的寂靜時，他就會這樣做。如果他打算深思熟慮今后的計劃，也會這樣做。
“請等一下托馬斯大人，你不能進去！”
門外忽然傳來說話聲，赫岡皺了皺眉頭。
“給我滾一邊去，你以為你是在和誰說話？”
砰——
話音剛落，就是粗暴的撞門，一下就把門撞開。
托馬斯大步走向赫岡，身后一直跟著的吸血鬼只能止步于門外，表情尷尬。赫岡沖他揮揮手，叫他退下。
然后，面向托馬斯。
“我是不是該打開你的腦子，然后把敲門寫在紙條上，然后塞進去？”
“而我會做同樣的事情，讓你記住在莫拉格大人面前，我和你，是平等的?！蓖旭R斯毫不客氣。
赫岡畢竟是領(lǐng)主出身，火大歸火大，話得好好說。
“我記著呢。所以，你來有什么事？如果是關(guān)于那個杰瑞，我已經(jīng)跟莫拉格大人報告完了?！?p> “那你為什么放跑他？要不是我聽塞坦麗雅說起，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著我？我早說過了，我來天際的主要目的，就是杰瑞的項上人頭！”
托馬斯逼近幾步，已經(jīng)近到出劍即能命中的程度。
那個被赫岡斥退的吸血鬼，覺得不放心，折返回來時，就看到了怒氣沖沖的托馬斯，急得在外面六神無主。
赫岡一個眼神過去，那吸血鬼一驚，趕緊關(guān)上了門。
“那是你的目的，不是我的。就算你我是合作關(guān)系，也有各自的目的是不是？”
“你什么目的？”
“我利用他找到了黎明守衛(wèi)的老巢，而且已經(jīng)派人去了?！?p> 托馬斯一陣冷笑。
“黎明守衛(wèi)不過是一群雜碎，也值得這么費心？”
“因為他們已經(jīng)妨礙我許多次了，我不允許他們繼續(xù)囂張下去?！?p> “那明明是因為你頻繁派人出去搞什么動作吧？”
赫岡瞇起眼睛，他的披風(fēng)上，已經(jīng)能看到血紅光冒了起來。
“你什么意思？”
“這話該我問你，赫岡。你到底要用上古卷軸干什么？”
“我早說過，是為了尋找我失蹤的妻子?！?p> “你這是想糊弄到底嗎？”
“我現(xiàn)在想下逐客令了！”
呼——
砰——
隨著最后兩句徹底聊爆的話出口，血源大廳里激蕩起一陣血光和寒風(fēng)。
托馬斯的冰劍斬向了赫岡的胸前，赫岡那滿含血光的爪子則牢牢抓住劍身。
再一用力，便直接捏斷。
經(jīng)過這一回合的切磋，兩人似乎也冷靜了下來。赫岡摸了摸掌心，托馬斯也是用力甩掉手上殘留的冰渣。
“那，我就按我的意思做了?！?p> “請便，恕不遠送?！?p> 收下赫岡的話，托馬斯就這樣走出去了。
外面，許多聽到騷動的吸血鬼都守在門口附近。托馬斯無視他們厭惡和警惕的目光，大搖大擺地走過去，走出城堡。
“哦，出來啦?！?p> 外面，坐在石像上耷拉著腿的索菲婭，一伸腿跳了下來，拍拍褲子。
“看樣子，談崩了？”
“呵，這不是預(yù)料之內(nèi)么？”
索菲婭擺著手。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少主跟赫岡聊到性起，激情互動一下，結(jié)果，看來是被壓著了?！?p> 嘣，索菲婭的腦門被托馬斯彈了一下。他自顧自地走在前面。
“觀察力太好也是個麻煩?！?p> “至少現(xiàn)在，少主需要我這眼力見。”摸著腦門，索菲婭跟在托馬斯后面。
“呵，你白天還會比晚上更有用嗎？”
“有啊，比如說，赫岡派出去的那些人。”
“怎么了？”
“里面有他女兒。”
托馬斯站住了，索菲婭沒剎住，撞了上去。好在有兩坨軟綿綿的東西緩沖了一下。
“是那個什么瑟拉娜嗎？”托馬斯半轉(zhuǎn)過頭。
“好像是這個名字吧？”
“居然把她派出去了，那個女人，可不簡單啊?！?p> 索菲婭的手抱著頭，擠了擠眉毛。
“能跟魔神爽到死還能復(fù)活成吸血鬼，的確不簡單。”
“笨蛋，我說的不是她變成吸血鬼的事?！?p> 嘣，又是一聲彈腦門，托馬斯這次用了挺大勁，自己的手也有點疼。
“你也聽說了吧？那個瑟拉娜是被她母親瓦蕾莉卡封印的，雖然赫岡說要找到瓦蕾莉卡，卻一直沒說找到她要做什么。這里面，我總覺得有問題?！?p> “能是什么問題？”索菲婭疼得有點咧嘴，“空虛寂寞冷嗎？”
“如果是那樣就好辦了，恐怕不會如此簡單，得想辦法弄清楚啊?！?p> “怎么弄??？”
托馬斯哼笑起來，繼續(xù)走向港口。
“咱們也抽時間，去拜訪一下黎明守衛(wèi)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