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都市

傳奇從重生開始

26.輕敵

傳奇從重生開始 肖邦亂彈琴 3137 2020-08-29 11:04:29

  高崎跟著陶潔進屋。

  陶潔從水缸里舀水洗漱。

  那時候城市以外的小鎮(zhèn),多是幾十年甚至上百年以前的老舊房屋,自來水還沒有安裝到戶,只在寬街上,有幾處公用的水龍頭。各戶用水,就要準(zhǔn)備梢桶,到寬街水龍頭那里,裝滿梢桶,把水用扁擔(dān)挑回家。

  家里還要準(zhǔn)備一口水缸,挑回來的水,就存在水缸里。

  水缸和梢桶、扁擔(dān),都是中學(xué)教師留給高崎的。他們家住樓了,再用不著這些。

  高崎也就是在前面的小院里,和陶潔租房子成家的時候,學(xué)會了跳水。

  陶潔洗漱,高崎就在她屁股后面勸著:“二十七塊錢,真的不多。陶潔你想啊,咱們樓都能買起了,十多萬都花了,還在乎這二十多塊錢嗎?”

  “你不在乎我在乎。”陶潔邊刷牙邊含混不清地說,“我有不花錢的自行車騎著,干嘛要花錢騎這東西?要騎你騎吧,我不騎?!?p>  高崎講理從來沒有講過陶潔,只好嚇唬她說:“這摩托車?yán)鲜遣或T,自己就會壞的,到時候壞了,修起來花錢更多?!?p>  他說這話的時候,陶潔剛刷完牙,把口里的水吐到臉盆里。

  這時候就回過頭來看著他問:“真的假的?”

  高崎一臉嚴(yán)肅說:“當(dāng)然是真的了。你忘啦,你的磨床,時間長了不用,不也是不好使嗎?”

  這個倒是真的。

  陶潔就問:“這個也和磨床一樣啊?”

  高崎認(rèn)真說:“當(dāng)然一樣了,這東西也有變速箱,離合器,曲柄活塞系統(tǒng),也是個小機床???我就是干修理的,還能不懂啊,騙你干什么?”

  陶潔把牙刷和缸子,放到臉盆架一邊的托板上,噘著嘴說:“都怨你,花那么多錢,買個活祖宗回來!”

  高崎就偷著樂。

  “洗臉、刷牙!完了洗腳!”陶潔洗漱完了,就開始催促高崎。

  妻子愛干凈,自從在這里住下了,臨睡之前,洗臉?biāo)⒀老茨_這三樣,高崎就一樣也別想落下。

  想想上一世妻子沒了,自己回到家里來,再沒有人這樣催促他。那時候的高崎,每晚都承受著撕心裂肺的痛。

  可是,他晚上又必須回到家里來。

  他相信人是有靈魂的,妻子肉體走了,靈魂一定舍不得離開他,肯定在屋里陪著他。

  他晚上不回家,妻子一個人會害怕的。

  如今,妻子又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了,這對他來說,就是最大的幸福。

  他們已經(jīng)處在不同的世界里,周圍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努力下,悄悄地發(fā)生著改變,相信他們的命運,再不會重復(fù)上一世了。

  上一世這個時候,他們還沒租房子,妻子還在廠里的單身宿舍里住著。

  可是,現(xiàn)在,他們已經(jīng)住在一起了。

  第二天早上,妻子要起來上班。

  高崎已經(jīng)決定下崗,就不去上班,想著睡個懶覺。

  但他忽而就想到,妻子這小財迷,騎摩托上班要燒油,她一定能想出把早飯省出來不吃,當(dāng)油錢的損招來。

  你就是叮囑她,不許不吃早飯,不吃早飯對身體不好。她也會答應(yīng)的好好的,到時候照樣要不吃,把早飯錢省出來。

  想到這個,高崎只好起來,和妻子一起洗漱,然后和她一起到寬街上吃飯。

  只有這樣,才能避免她干蠢事。

  在院子里洗漱的時候,陶潔就問他:“這下崗還沒開始辦呢,剛剛開始報名,你就不上班了,不好吧?”

  高崎就回答說:“我都決定下崗了,還上什么班???”

  陶潔說:“可你總得干到下崗辦下來吧,要不然這月廠里扣你工資怎么辦?”

  高崎就瞪眼說:“還有敢扣我工資的,誰呀?”

  陶潔臉就沉下來說:“高崎,你怎么這么無賴???你不上班,憑什么不能扣你工資呀?”

  高崎就點頭說:“對,對,不上班就該扣工資。不過我都上這么些年班了,兢兢業(yè)業(yè)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離下崗也差不了幾天,廠里不會這么點人情味兒都沒有吧?”

  陶潔就嘟囔:“現(xiàn)在還有什么人情味!別人像你這樣,絕對會扣工資?!?p>  高崎就不接話了,估計接話就得挨罵。

  和妻子去寬街上吃了早飯,看著她騎上踏板,高崎就叮囑她:“時間還早,不用著急,慢點騎?!?p>  陶潔就撒嬌一般說:“我知道啦。”就又叮囑他,“不用著急找鋪子,中午要記得吃飯!”

  看著妻子走遠,高崎又回了小院,繼續(xù)到屋里躺著睡回籠覺。

  直到上午十點,他這才騎了自行車,去電機廠找岳帆。

  昨天惦記著給陶潔把摩托車送回來,沒敢和岳帆吃飯,他就想趁著中午的時候,和他一起吃頓飯,順便叫上老虎和梁超他們。

  他得求著他們給找鋪子,提前找個借口,一并請請他們。

  上一世,他因為有陶潔,攢錢買房子,平時吃他們的多。直到后來剩下他孤家寡人,才開始舍得掏錢請客。

  到了電機廠,岳帆沒有上班。他就找個公用電話,給他打電話。

  原來,岳帆已經(jīng)和梁超他們湊一塊了,在宜景樓那里打撲克。

  “給你廠里打電話,他們說你沒去上班,”岳帆告訴他,“我正想讓老虎騎我的250去找你呢。”

  聽岳帆的口氣,是要聚了弟兄們干什么事。

  他就在腦子里想,這個時候,他們曾經(jīng)干過什么事?想半天也沒想起來。

  到了宜景樓,一個單間里,六七個人坐在里面打撲克,抽煙抽的屋里烏煙瘴氣。

  這些人,按理說他都認(rèn)識,以后都合作過,一起干過事。

  但現(xiàn)在,他應(yīng)該只認(rèn)識老虎和梁超,另外還有岳帆。他們四個屬于以岳帆為首的一幫。高崎加入的晚,到現(xiàn)在,也就跟著他們一起出去平過兩回事,也沒真動手打架。

  其余的那四個,是以外號叫趙迷糊的,三十多的人為首的另一幫。

  趙迷糊大名叫什么,高崎一直也不知道。

  后來混熟了,叫他趙哥,或者直接叫迷糊。

  趙迷糊這人也挺仗義。

  他和岳帆差不多,平時上班,偶爾靠給人家平事賺點外快,基本沒什么劣跡。

  在唐城,他的名聲不如岳帆大。

  看見高崎進來,岳帆就讓他坐在自己身邊,對他說:“煙在桌子上,抽自己拿?!苯又蛦査澳阃鎯砂??”

  他們在玩一種叫“拖拉機”的游戲,輸家是要掏錢的。一把下來小了幾塊錢,大了幾十塊。

  高崎一般不摻和這個,就搖搖頭,順手從桌子上拿起煙盒,抽一支點上。

  岳帆就不玩撲克了,對著大伙說:“介紹我一個兄弟,高崎?!?p>  然后又給高崎介紹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不認(rèn)識的那四個人。

  大家互相打過了招呼,岳帆這才說正事兒。

  “城東那個城中村,大家估計都知道?!痹婪f,“里面都是等拆遷的,還有外地來做買賣的租客,挺亂的。也不知道什么時候,來了一幫外省人,弄幾個小妞洗腳。洗腳就洗腳吧,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估計是買賣不好做,就開始訛人。找倆本地老娘們兒,在車站、賓館附近,拉那些外地單身客,說是有地方午休,還有小姐。結(jié)果客人去了,就把小姐和客人堵屋里,訛人家錢。

  本來這事兒我也不想管。結(jié)果這幫家伙不長眼,訛柳新橋賣沙的范老大了。當(dāng)時范老大看他們?nèi)硕?,悶聲吃了個啞巴虧,交錢走人。

  他覺得自己手下那幾個小弟兄不是人家對手,就找我這兒來了。都特么不是什么好鳥!

  我是琢磨著吧,既然范老大舍得花錢,就想給弟兄們找點外財。剛才高崎沒來,大家已經(jīng)商量了,覺著挺劃算,愿意干?!?p>  說到這里,就問高崎:“你干不干?”

  剛才高崎進來的時候,看到這么多人都在,就想起來是什么事兒來了。

  這是他跟著高崎平事兒以來,第一次動手打架。

  這一次,岳帆輕敵,吃了虧。

  后來,城東村那幫外省人打聽了岳帆的底,知道惹不起,主動找上門來,道歉認(rèn)錯。

  岳帆原來是打算把這幫人趕出唐城的,自己卻沒干過人家。人家又主動上門認(rèn)錯,他要人家離開唐城的話就說不出口,只訛了人家?guī)讉€錢,給弟兄們當(dāng)醫(yī)藥費,這事兒也就完了。

  但不管怎么說,岳帆這次是栽面兒了。

  聽岳帆問他,高崎就問:“范老大手底下十幾號人,為什么自己不干,讓我們干?”

  趙迷糊一臉不屑說:“他那十幾個慫人,也就是充充場面,要要賬,嚇唬嚇唬那幫建筑承包商行。真要打架,都特么的慫包。

  他心里對他的小弟們沒底,才不敢回去找面兒,轉(zhuǎn)頭來找岳帆的。”

  看來,不止岳帆輕敵,就是趙迷糊也沒拿這個當(dāng)一回事。

  高崎就搖搖頭。

  “范老大能霸住柳新橋的沙場,本身就是個狠主兒,才不會輕易怕幾個外省人?!?p>  岳帆聽著高崎話里有話,就看著他問:“怎么說?”

  高崎說:“我覺得,范老大找你,沒安好心。”

  岳帆想想,就問高崎:“你的意思,是范老大知道他弄不過人家,拖我們下水,他好趁機撿便宜?”

  高崎說:“差不多。反正這回去,咱們得準(zhǔn)備干架,不能輕敵。”

  趙迷糊就笑了說:“兄弟,你想多了。我們弟兄是誰呀?幾個外省人,翻不了天。你跟著我們干的少,干多了就不怕了?!?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