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璣門人被驚動,紛紛趕來查看。
“發(fā)生了何事?”
“放開瀛師弟?!?p> “閉嘴,瀛師弟好像睡著了……”
陸澤起身,正欲解釋,昨日那鶉衣老道率眾而來。
“見過掌門!”
在場人一齊行禮,陸澤詫異了。
沒想到這老道身份如此之高,竟是一派掌門。
這天璣門混得也太慘了。
平日眾弟子閑談,陸澤也略有耳聞,雖然圣皇一統(tǒng)仙乾,不過卻是一介凡人,估摸著也沒多少活頭了,故而各門派即便重視,也沒到掌門親臨的地步。
據(jù)陸肉肉說,天璣派乃上古名門……不對,這是天璣門,不是派,若真如肉肉所言,怎會如此落魄。
難不成搞混了,把李鬼當(dāng)成了李逵,那可是大大不妙。
正思量間,天璣掌門已經(jīng)來到他面前,四下一掃,行禮道:
“道友,我這孽徒犯了大錯,還請道友寬恕則個,不知道友與何靈寵成了魂契,可否一觀,也好讓貧道想個補救之策?!?p> “呃……”
陸澤也不知該如何回他,白貂扎進他懷里,于懷中亂竄,一迭聲爹爹叫個不停。
想了想,道:“不知這魂契有何害處?!?p> 天璣掌門大袖一揮,讓眾人散去,又布起隔音陣法,“道友有所不知,與靈獸簽訂契約,一般分為借契、血契、生契、平契……魂契,我派之魂契又名魂生甘苦契……”
老道說著說著就跑題了,陸澤忙開口打斷:“長老只需說出害處即可。”
老道一臉尷尬:“它若身死,你受其傷,你若身亡,它必會殞命,一尸兩命!”
這詞語是這么用的?師徒倆一個德性。
陸澤一臉黑線。
“除此還有一點小小的問題?!?p> 老道賠笑道。
陸澤已經(jīng)快忍不住了,“道長但說無妨,就別賣關(guān)子了?!?p> “是是是……”
老道言辭含糊:“就……不是……那……”
陸澤轉(zhuǎn)身就走。
“道友!”
老道跟了上來,“這話說出來,實在是怕道友怪罪?!?p> “馬上說,不讓你賠!”
陸澤頓住腳步,從懷里抓出白貂,“再看看這貂兒怎么樣?!?p> 老道雙眸放光,“赤瞳貂靈,這就沒問題了?!?p> 拱手施禮,“我之所以先前不敢說,皆因此魂契之法一旦形成,魂獸會隨道友的修增長而增強,就怕魂獸品階太低,不可進化;
當(dāng)然,若魂獸突破,也能給予道友好處,此獸汲大雪山冰魄雪蓮之精華孕育而生,萬中無一,血脈純正無比,進階當(dāng)可無憂?!?p> 還有此等好事?
陸澤心生疑惑:“沒了?”
老道尷尬一笑,“只是道友每修煉十成真元,便要分它一分……”
淦!在這等著我呢,就知道世上沒那么便宜的事。
“而且……”
還有而且???
陸澤已經(jīng)生無可戀,本來他因丹田氣海的問題,修煉就已經(jīng)極難,此番又多了一個“吞金獸”,更是難上加難。
木然道:“說!”
老道賠笑道:“靈獸品階愈高,需要的真元就越多,進階難度……”
虱子多不癢!該死的嬴元妙!
陸澤不停地安慰自己,轉(zhuǎn)身就走。
“道友,道友……”
不理老道呼喚,陸澤沉著臉走得飛快,陸肉肉在識海哈哈大笑,白貂爹爹叫個不停。
頭都快炸了。
“都閉嘴!?。 ?p> 從牙縫里呲出幾字,陸澤將白貂抓下來,“你能不能換個詞兒。”
“爹爹!”
“……”
陸肉肉笑道:應(yīng)該就會這兩個字。
陸澤:那以后怎么辦,也不能總讓它趴我頭上吧。
陸肉肉:買個靈獸袋子。
陸澤:真麻煩,不去!等嬴元妙主動賠禮送來。
手一松,白貂又趴回他頭上。
“也不知道你這小家伙為何盯上我?!?p> 陸澤快步行走,此時已至正午,不時有用過膳的人于身旁經(jīng)過,挾著一身煙火氣。
陸澤心中一動:它叫個不停,該不會是餓了吧?
陸肉肉:有可能。
陸澤問道:貂類一般吃啥?肉?
陸肉肉:我要吃肉。
陸澤沒好氣道:你忍著,我問的是它。
陸肉肉不說話。
陸澤取出一只熊掌,“吃不吃?”
白貂扭過小腦袋。
該不會要吃冰魄雪蓮吧?
陸肉肉:此類靈獸喜歡真元精純之物。
陸澤臉都綠了。
試探性取出一枚靈石,嗖地不見了。
咯嘣咯嘣……
“爹爹……”
連渣都沒剩。
“??!”
心痛。
……
慶豐園,青嵐劍宗駐地。
“薪鋒長老,今日多有勞煩,告辭。”
忙了一上午的冷少君一眾,躬身行禮。
薪鋒背負雙手,微斂雙眸,一派高人模樣,“我青嵐劍宗與大雪山一貫交好,此等小事,無足掛齒?!?p> 冷少君再次施禮,“我那貂兒乃天生靈物,沒有任何氣味殘存,只能使出此等笨法子,驚擾了諸多師兄妹的修煉,實在過意不去,若之后有我那貂兒的線索……”
薪鋒瀟灑揮袖:“若有線索,必遣人相告?!?p> 冷少君微笑點頭:“青嵐劍宗不愧名門正派,長老氣魄蓋世,劍宗各弟子也是出類拔萃,古道熱腸,真乃……”
“長老辛苦?!?p> 陸澤飄然而過,薪鋒微微頷首,然后瞪大雙眼。
“你他媽到底要吃多少……”
眾目睽睽,陸澤朝天上拋出一塊靈石,白影一閃,赤瞳貂靈一躍而起,將其撈住,穩(wěn)穩(wěn)落回他頭上,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
“……”
“好像是個貂?”
“不太像,它會在空中翻滾。”
“也對,咱家貂出了大雪山一直精神萎靡?!?p> 眼看那人就要走遠,冷少君已經(jīng)飛一般沖過去,攔在他面前,打眼一瞅,心中大喜。
“小白!”伸手就撈。
陸澤身形一晃,向一側(cè)閃開,乜視道:“你誰?。肯雽ξ覂鹤印秾α??!?p> “你公的母的?公的咕一,母的咕二?!?p> “咕咕……”
“他娘的,又是個賠錢貨?!?p> 冷少君大怒,再次伸手抓來:“把小白還我?!?p> 陸澤自然知道他是正主,不過眼下也只能裝糊涂。
身形微動,再次閃開,“什么你的小白,這我閨女,我從昨晚養(yǎng)大的,我閨女眼睛是紅的,叫陸紅紅,你認錯了?!?p> “爹爹!”
“不滿意?那就叫陸喜喜,紅紅火火,歡歡喜喜,比白不拉幾的好聽多了?!?p> “咕!”
“就是我的小白!”
冷少君已怒發(fā)沖冠,揚手一掌打來,“我殺了你!”
就等著你呢!
“哎,你怎么先動手打人呢,救命!”
陸澤嘴上大呼小叫,心中冷笑,暗地里運足十二分真元,一拳轟了過去。
“住手——”薪鋒大驚。
兩人此番動作,不過數(shù)秒時間,誰也沒反應(yīng)過來,薪鋒尚擺著高人姿態(tài),挺胸往這邊走,兩人已經(jīng)交手。
他自是知道陸澤深淺,想要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他身為劍修,又沒有太多防護手段,總不能一劍把陸澤殺了吧。
闖大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