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陳看了一眼手機,如今已經(jīng)是十二點多了,陳山警署內(nèi)依舊是亮著燈光。
他原本是想明天再將這件事通報警察局,可這起槍殺案確實是有些緊迫。再且,如果自己一日沒有抓到那條狗,或者說是那只惡魂的話,唐秋雅就一日處在危險之中。
自己接受了委托,就應當要在這件事情多多上心,畢竟賞金不是天上掉下來的。
走進警察局,門口的警衛(wèi)就喝了一聲,“誰?”
趙陳轉過頭來,“是我。”
“你?”那警衛(wèi)走出警衛(wèi)廳,仔仔細細看了趙陳一眼,笑道:“紙上談兵啊。”
趙陳跟警察局的人還算是熟悉,畢竟自己也是一名偵探,有些時候還是需要警察局的一些資料。只是這么久以來,趙陳就沒有幫警察局破過一起案子,更是有不少時候是在倒幫忙。一來二去就多了一個“紙上談兵”的稱號。
其實趙陳跟警察局關系密切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老爺子生前跟警察局的副局長很熟。
明面上的案子不需要老爺子出手,但暗地里不為人所知曉的一些超自然情況就需要老爺子出手了。比起三腳貓功夫的趙陳,老爺子生前是有真本事的,沒少幫警察局的忙。
老爺子死后趙陳也沒少扯副局長的虎皮做大旗。
這警衛(wèi)姓劉,大致三十來歲的年紀,同趙陳有些交情,此時看著趙陳打趣道:“紙上談兵你怎么又來了?又有什么案子是需要你來出手的?”
“紙上談兵紙上談兵,你能不能對本偵探抱有一點應有的尊敬?”趙陳翻了一個白眼,“讓開,我要進去?!?p> “嘿嘿,局長說了,這地方誰都能進來,就是不許紙上談兵進來!”
趙陳氣惱,“他?本偵探給他提供了那么多的線索?他就是這樣對待本偵探的?更不用說老爺子生前幫了他那么多次,他一點情分都不講?”
老劉掏著鼻孔,“這我不管,我只是一個小小的警衛(wèi),上頭吩咐的任務我難道還不執(zhí)行?況且你哪一次是來提供線索的?哪次不是過來找我們要線索?還拍著胸膛信誓旦旦說這個案子你一定能破,哪次不是我們破的?”
趙陳罵罵咧咧,“那是因為你們不讓我進案發(fā)現(xiàn)場!”
“你還好意思說?上次入室盜竊案讓你進去了,結果你在里邊摔了一跤,將案發(fā)現(xiàn)場毀得一團糟,害的我們被張副局罵的狗血淋頭,這還不是你的鍋?”
說起這件事兒趙陳臉上有些過不去,上次確實是他不對,誰曉得那小偷在別人家里吃了一個香蕉將皮丟在了地上啊?
“好漢不提當年勇,這次我是真有急事!”
“我管你什么急事,我安安穩(wěn)穩(wěn)在警察局干了這么多年,就是因為你我險些被革職了,這次說什么也不能叫你進去!”
“嘿,你這人腦子是不是有病?”趙陳叉著腰,“老子進一趟警察局你們能有什么損失?老子還能搶了你們啊?”
“試試唄。”
“老子報案,老子進去報案成了吧?這總能叫我進去了吧?”
“呵呵?!?p> 趙陳罵罵咧咧,忽而瞥見一個威嚴的中年男人端著水杯緩緩走出門,喝道:“吵什么?”
趙陳眼睛一亮,連忙揮手,“周隊,周隊!是我,趙陳!我有線索!”
男人名作周正茂,是陳山警察局的大隊長。
此時周正茂聽著趙陳的喊話之后面色一變,裝作什么都沒聽見轉過身去,緩緩走進警察局。
趙陳罵了一句這老狐貍,隨即又大聲喊道:“真有線索,那起槍殺案的線索!”
周正茂臉色大變,轉過頭來沖著趙陳喝道:“嚷嚷什么?!小聲點!”
末了周正茂快步走上前來,低聲問道:“真有?”
趙陳點頭,“那肯定!”
周正茂猶猶豫豫,“不是拿這個借口來警察局偷資料的?”
趙陳臉色漆黑,“我是那樣的人么?我什么時候干過這種事?”
“呵呵?!?p> 周正茂不做回答,你以為你上次偷偷摸摸翻老子的抽屜老子沒有看到?老子有監(jiān)控的!
“進來?!敝苷w陳招招手,“要是這次你拿不出確切的情報的話,就以謊報軍情的罪名將你關押一個月!你小子看著辦!”
謊報軍情?
趙陳嘀嘀咕咕,警察局的大隊長連法律都學不好,還做個屁!哪里有這種罪名?明明是。。。算了,謊報就謊報吧。
跟著周正茂走進警察局,剛坐下就有一個女警拿著熱水壺給周正茂添了熱水。
這女警名作程瀟,是警察局的一枝花,每到下班的時候,陳山警察局門口總有人拿著一束花等她下班。
其實這種事兒趙陳原先也沒少做過,只是跟警察局里的人熟了之后就不大好意思了,畢竟兔子不吃窩邊草,自己跟警察局是一家人,哪能做這種事?
只是警察局的人可沒將趙陳當成過自己人。
此時趙陳坐在周正茂的對面,敲了敲桌子,“瀟瀟啊,怎么也不給我倒一杯熱水?”
程瀟轉頭輕蔑瞥了趙陳一眼,“呵,紙上談兵?!?p> 趙陳一臉黑線,這警察局的人沒有一個尊重老子,這破地兒老子再也不想來一趟!
周正茂有些好笑,罵了一聲這小子,隨即擺正了臉色,看著趙陳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兒?說清楚。剛剛說好的,要是拿不出什么線索來,關你一個月!”
趙陳此時面色也凝重了起來,回道:“你也曉得我事務所比較忙,委托不斷?!?p> 程瀟在一旁補刀,“呵呵?!?p> 趙陳狠狠瞪了一眼程瀟,又道:“今天我接受一個人的委托之時,發(fā)現(xiàn)了一條狗!乖乖,那狗真兇??!”
周正茂將茶杯捏得緊繃,你特么在逗我?大半夜你跑過來,信誓旦旦說你有了線索,就是來跟我說狗?
老子看你像條狗!
瞅著周正茂面色不好看,趙陳連忙道:“我在這條狗身上看見了槍傷!”
“槍傷?!”周正茂面色一變,自顧自道:“調(diào)查顯示那罪犯晚上開了兩槍,但死者身上就只有一槍!這么說。。。。”
說到這里周正茂轉頭盯著趙陳,“真的?”
“那肯定啊,我難道敢謊報軍情不成?”
“看清楚了?”
“一清二楚,絕對是槍傷!”
“你在哪里看見那條狗的?”
趙陳回道:“榮井東道,港灣小區(qū)。”
“那狗現(xiàn)在在哪里?”
“這我哪里曉得?。克芰藗?,說不定在那小區(qū)里呆在,說不定跑到別的地方去了?!?p> “你怎么不早說!”周正茂猛地一拍桌子,氣勢洶洶道。
趙陳聳聳肩,“你們早讓我進來啊!”
周正茂啞然,隨即又喝道:“你不會打電話報警么?”
趙陳轉頭看了一眼程瀟,“她掛我電話!”
周正茂無話可說,叫程瀟掛趙陳的電話還是他下的命令。
這事兒不能說,說出來我就沒面了!
周正茂正氣凜然,猛地將茶杯往桌上一砸,揮手高喝。
“出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