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一身甲胄的封參將艱難地把自己的胳膊也架到欄桿上。
偏過頭看著楚善誠精致的側(cè)顏上還是腫脹的厲害
“嘖嘖嘖,打的是真狠啊。”
輕笑了一聲,“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你吃虧?!?p> “你爹也是,自己在牢里避風(fēng)頭。我聽說大理寺卿言應(yīng)忠不僅給他收拾了細(xì)軟讓他睡得妥妥貼貼,還天天帶一壺茶去獄里陪你爹喝茶呢?!?p> “你再瞧瞧你,不知道天高皇帝遠(yuǎn)么?在南京還用的著這么做戲了!”
楚善誠覷了他一眼,“你難道不知道現(xiàn)在皇上手下的產(chǎn)業(yè)都是齊王爺管著?”
“皇上把我弄到這教坊司來,就是純心想敲打我?!?p> “滿京城誰不知道我因?yàn)楹妄R小王爺搶女人打斷了他一條腿。皇上單單挑這江南的教坊司讓我來,就是想讓我生不如死,好好磨磨我的戾氣。”
“你爹也是個坑兒子的貨,自己的私生女讓齊小王爺搶了,推你出來頂鍋。
十分可憐的望著楚善誠,心想也不怪他一張面癱臉。從小沒了娘,爹又是個不把自己兒子坑死不算完的死老頭。
能長這么大都是個奇跡。
楚善誠知道他這個兄弟心里在想什么。
他自小親娘去世以后,他爹就開始把對他娘的怨恨全都轉(zhuǎn)移到他身上。
從小就開始往他院子里塞女人,然后打著他的名頭組詩會,受賄賂,再把所有的屎盆子都扣到他頭上。
樹立一個清正廉潔,大公無私的內(nèi)閣首輔形象,但卻被不成器的兒子拖累。
這么多年,壞事兒一點(diǎn)沒少干,內(nèi)閣首輔的位子確是越做越穩(wěn)。
他這個兒子從來就沒有見過天底下有這么狠心的父親。
這兩年要不是外祖父家給他支持,他早就讓那個老頭子糟踐死了。
“對了,你聽說過董小宛么?”封彥之想轉(zhuǎn)換轉(zhuǎn)換話題,畢竟是人家家里的私事,他不好多插嘴。
“你怎么聽說的她?”沒想到楚善誠的臉更冷了。
“我本來不是在打倭寇么!軍營里都是些熱氣方剛的小伙子,一傳十十傳百的就傳開了。”
楚善誠心里竟然隱隱擔(dān)憂起來了。
他在京城頂著紈绔的名頭這么久,當(dāng)然知道這些煙花場所的女子一旦有了名氣會是什么下場。
不過就是一個又一個權(quán)臣之間把弄的玩物罷了,最后真的只是表面風(fēng)光,背后里生不如死罷了。
“聽說就在江南教坊司里呀,你總歸見過的吧?!?p> “我見過,而且你也見過,就是你剛剛領(lǐng)著參觀,攢著一件白色敞襖的姑娘。”
“不是吧,雖說那小姑娘雖然臉長得確實(shí)挺精致的?!?p> 封彥之?dāng)偭藬偸?p> “但我可聽說那董小宛姑娘可是一顰一笑都是風(fēng)情萬種的,就剛剛那個姑娘?”
“舉止倒是妥貼,不過就是一個大家閨秀端莊淑慧的樣子罷了,和我們平常見的世家小姐有什么不同。”
封彥之的臉上流露出大大的失望。軍營里的那些兵卒可是一個個把董小宛夸得跟天仙似的。
楚善誠瞧著封彥之臉上的失望,反而覺得好笑,嘴角都稍稍揚(yáng)起了一絲弧度。
封彥之是沒有見識過董小宛跳舞或者彈琴的時候,她身上的魅惑之感像是收放自如一般。
她如果想勾引世家公子,一舉手、一頭足,那些公子那個不立馬暈頭轉(zhuǎn)向失了方寸。
只不過她沒把封彥之當(dāng)成那些需要挑逗的公子罷了。
封彥之還是第一次見楚善誠笑,滲的都起雞皮疙瘩。
擔(dān)心的問道,“你臉是不是被打壞了,剛才你的表情特別嚇人?!?p> 楚善誠即可又面色如常了,如一潭死水不可捉摸。
封彥之這才放下心來,“哎呦,這才是你楚善誠楚大公子,剛才可真是嚇壞我了。到了京城,我給你找個大夫看看臉吧,別真給打壞了。”
楚善誠一記冷眼丟過來,懶得理他,自顧自的下了這甲板。
去京城,即使是坐著這條大船一路北上,也耗費(fèi)了不少時日。
一般到晚上的時候,封彥之會帶著楚善誠和董小宛他們沿河的兩岸找些小店吃吃飯,船夫也能下來快活快活,補(bǔ)充一下船上的食材之類的。
不管封彥之走到哪里,是去煙花柳巷宿著,還是去酒樓聽?wèi)蚯?,董小宛都拽著楚善誠死死的跟著他。
美其名曰,交流學(xué)習(xí),借鑒經(jīng)驗(yàn)。
董小宛前世壓力大的時候就喜歡看女團(tuán)選秀,唱歌跳舞,女子的曼妙身材好不快活。董小宛好不容易自己能不表演了,當(dāng)然別人的表演也不能落下。
還經(jīng)常會和旁邊坐著的封彥之交流經(jīng)驗(yàn),一般公子們會在聽到怎樣的戲曲的時候會更覺得驚艷,是蘇杭的小調(diào),還是京城古韻古香的京味。
封彥之這幾年行軍打仗,也算是全國各地四處征戰(zhàn),即使自己有的地方?jīng)]有見識過,總也聽軍營里的老哥哥們講過。
喝著小酒,也不管旁邊楚善誠的黑臉,給董小宛講的那是一個細(xì)致具體。
董小宛表示很有收獲。
從南到北各地的公子口味偏好都不同,最重要的就是看人下菜碟,得投其所好才行。
可以由公子們的家鄉(xiāng)、經(jīng)歷或者家族背景,打眼一瞧心里就要有決斷,怎樣的戲曲舞蹈能更好的抓人眼球。
本來董小宛混的就是秦淮的圈子。柳嬤嬤也不過是把她這么多年在秦淮這一塊兒看到的、聽到的都交給了她。
可她出了秦淮的圈子,她可就不一定能有別人就能獨(dú)占鰲頭了。
她有的時候甚至?xí)∶放艿饺思曳块g去看人家上裝著衣。不同的服飾搭配和頭飾都有一番講究,既然她進(jìn)了這個圈子,就得好好學(xué)著人家才行。
晚上在船上的時候,她也會點(diǎn)上蠟燭,讀一些古詩詞句之類的。畢竟前世是學(xué)法律又不是學(xué)古代漢語言文學(xué)的。
要說到這遣詞造句,她還真是有些心虛。只能在去京城之間找一些來讀讀,快速的掌握一下要領(lǐng),到了京城人家聊起來,她也能稍微搭上一兩句話不是。
有的時候遇到一些對仗、平仄實(shí)在是看不太懂后面的道理的時候,常常眉頭擰在一起,讀出聲都意識不到。
有的時候正好楚善誠聽見了,他就會像看傻子一樣看著她,然后稍微指點(diǎn)一兩下。
董小宛心里想的是,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自小就出生在這古代的環(huán)境里,我可是穿過來才半個多月,你還指望我去科舉啊。
雖然這樣想,推脫著給自己找借口??尚睦锏牟桓市膮s更加焦灼,學(xué)的倒是越來越快。
南方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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