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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擊的大唐駙馬爺

第六十五章 ?自作孽,不可活

進擊的大唐駙馬爺 危險的世界 4759 2020-10-29 19:24:05

  院子里大大小小的官員沒想到杜荷會如此決絕,竟然真的從將作監(jiān)外叫進來一隊禁軍,將他們?nèi)紒y棍趕了出去。

  老老少少十幾個人,欲哭無淚的站在將作監(jiān)的外面,望著緊閉的大門,心灰若死。

  此時他們才意識到,杜荷與總想著和稀泥的閻立德不一樣,這位小祖宗是個眼里不揉沙子的主兒,不知道什么是妥協(xié),也不知道什么叫家丑不可外揚。

  張文玄是重點被關(guān)注的目標,從將作監(jiān)出來的時候被抽了七八棍子,此時站在門外,被十幾雙憤恨的眼睛盯著,強自掙扎道:“都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逼著你們來的,之前你們不也是一肚子牢騷。”

  “可我們也想鬧成這樣,如果不是你和你姐夫非要搞什么迎接儀式,我們怎么會被趕出來,現(xiàn)在大家都丟了差事,你們總要給個交待吧!”擠在一起的人群中,有人說道。

  “交待?!你們想要什么交待,老子同樣丟了差事,吃虧的又不是只有你們?!?p>  “夠了,都別吵了。”虎死余威在,盡管大家都被開革了,但董科依舊憑著以往的淫威,壓住了眾人:“這次的事情不算完,既然他杜老二想要把事情鬧大,老子就陪他玩到底,走,處們?nèi)ラ惔蟊O(jiān)府上,我就不信,他杜荷能只手遮天?!?p>  “對,我們?nèi)ラ惔蟊O(jiān)府上去告狀,杜家小兒不過是個少監(jiān),大監(jiān)不開口,他有什么權(quán)力開革咱們?!?p>  張文玄的大聲附和讓在場的眾人心中再次升起了一絲希望。

  對啊,將作監(jiān)還有大監(jiān),只要大監(jiān)開口,杜荷的命令自然也就不做數(shù)了。

  一群人此時再也顧不得相互指責,也顧不得丟人不丟人,在沿路一連串不明真相目光的注視下,烏泱泱成群結(jié)隊向著皇城外面走去。

  ……

  將作監(jiān)內(nèi),中年文吏聽到了外面的議論聲,回到杜荷面前說道:“少監(jiān),要不……您還是讓他們都回來吧,否則等到閻大監(jiān)開口,您……您就太被動了?!?p>  杜荷之前也沒想過這幫人會去找閻立德,要知道,老閻那才是將作監(jiān)真正的BOSS,自己只不過是趁著老閻不在虛張聲勢罷了。

  可是,讓他現(xiàn)在將人叫回來也不現(xiàn)實,出而反而這種事情要是真做出來,以后他杜荷在將作監(jiān)可真就一點威信都沒有了。

  想了想,杜荷突然眼前一亮,轉(zhuǎn)頭對中年文吏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中年文吏愣了愣,不知道杜荷是什么意思,小心回答道:“小人周仁齊?!?p>  杜荷點點頭:“那你知道按照正常流程,開革一個官員要辦什么手續(xù)么?”

  周仁齊沒有任何猶豫:“五品以下只要向尚書省遞交文書就行,尚書省批復之后會向吏部吏部司行文,吏部司接到行文就會入檔、革職,慢的話三、五天,快的話一、兩天?!?p>  “這么簡單?”杜荷有些意外,不過認真想想似乎簡單的只是流程,真要執(zhí)行起來,沒有正當理由是不可能簡簡單單就開革掉一位在職官員的。

  當然,簡單或者不簡單那也是分人的,尚書省現(xiàn)在的最高長官應該是尚書右仆射長孫無忌,憑自己與他……兒子的關(guān)系,辦這么一點事情應該不是很難才對。

  不過,話說回來,老長孫的兼職似乎不少啊,好像不管哪里都有他。

  想著,對周仁齊說道:“這樣吧,你去弄一份名單,把剛剛那些人的名字、職務都寫下來,速度快一點。”

  “諾?!敝苋数R很聽話,杜荷怎么說,他就怎么做,很快列了一份名單出來,交到了杜荷的手中。

  杜荷拿在手里掂量了一下,嘴角微微翹起:“走了,去尚書省。”

  “???!”

  “啊什么啊,快點跟上?!?p>  ……

  尚書省,總領六部二十四司,權(quán)力極大,人員眾多。

  杜荷帶著周仁齊來到尚書省門口的時候,立刻被外面那老長老長的隊伍嚇了一跳:“什么情況這是?長安城大大小小的官員都來了?”

  周仁齊苦笑:“少監(jiān),尚書省一直都是這樣,而且來這里辦事的官員也不僅僅是長安的,還有許多其它州府的官員也會來這里辦事?!?p>  杜荷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南腔北調(diào)什么口音都有呢。

  一邊想著,一邊往尚書省的大門口走,冷不丁覺得身后有人在拉自己,回頭看了看,見是周仁齊:“怎么了?”

  周仁齊滿頭黑線,這位還真是什么都不懂啊,以為尚書省是自己家呢?!

  “少監(jiān),咱們應該先去那邊登記,然后去排隊……”

  “排什么隊?排隊管飯???”杜荷鄙夷的瞥了周仁齊一眼,在無數(shù)大大小小官員錯愕的目光中,傲然說道:“小爺去御書房都不用排隊,區(qū)區(qū)尚書省,排什么隊?!?p>  臥槽,這么?!け频膯幔?p>  周仁齊傻夫夫的跟在杜荷身后,在門口小吏謙卑的目光中,一路暢通無阻進了尚書省的大門,身后草原神獸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

  “杜荷?你小子來老夫這里做什么?”官署中,長孫無忌正在喝茶,尚書省公務雖忙,但沒有大事的話,很少會有人來他這。

  杜荷嬉皮笑臉的往前湊了湊:“嘿嘿,長孫伯伯,小侄偶然路過此處,特來看望伯伯?!?p>  “滾蛋,你小子就是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真要沒事兒你能想到老夫?”長孫無忌沒好氣的罵了一句,看了一眼跟在杜荷身后的周仁齊,隱約明白了什么:“你小子今天不是要去將作監(jiān)履新么,怎么,被下面的人聯(lián)手抵制了?”

  “呃……”杜荷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

  盡管他之前幾乎把將作監(jiān)給清空了,但依舊改變不了被抵制的事實。

  想了想,索性也不裝了,直接掏出周仁齊寫好的名單交給長孫無忌:“那個……既然您老都看出來了,那小侄也就不瞞您了,我這里有份開革的名單,您看是不是安排人處理一下。”

  名單?長孫無忌抬手接過,只看了一眼,眼皮子就開始狂跳。

  這哪里是名單,你不如干脆直接把將作監(jiān)解散算了。

  十幾個人啊,各級官員都有,如果把這些人都開革了,將作監(jiān)估計也就剩下閻立德這個光桿司令了。

  “啪”,名單被長孫無忌拍到桌上,沉聲說道:“你小子到底要搞什么,一次開革這么多人,你瘋了嗎?”

  杜荷咂咂嘴,自顧自拖了張椅子坐到長孫無忌跟前,嘆了口氣說道:“長孫伯伯,不是小侄手黑,實在是將作監(jiān)已經(jīng)爛到根子里了,人浮于事、拉幫結(jié)派……。

  偌大的將作監(jiān),每天竟然只能做出區(qū)區(qū)百來套棉衣;三千個煤爐子,高履行竟然親自跑來跟我商量十天能不能做出來。

  聳人聽聞、振聾發(fā)聵啊,伯伯。

  這樣的將作監(jiān)不整頓能行么?讓那些蛀蟲繼續(xù)留在將作監(jiān)就是對大唐的不負責,就是漠視邊軍將士的生命?!?p>  忽略掉沒用的廢話和上綱上線的套話,長孫無忌隱約間似乎聽出了什么,盯著杜荷道:“你小子到底什么意思,把話說清楚?!?p>  “小侄的意思很簡單,伯伯把這些人幫我開革掉,十天之后,我給戶部拿出三千個煤爐子,兩萬套棉衣。”

  “咣當”

  長孫無忌猛的站了起來,椅子被大力撞倒:“你說什么?小子,這種事情兒戲不得?!?p>  面對震驚到無以復加的長孫無忌,杜荷起身說道:“伯伯要是不放心,我可以立軍領狀。不過,前提條件是原料必須充足,要是沒原料,那我就沒辦法了。”

  長孫無忌沉默了。

  一次性開革十幾位官員的事情在大唐不是沒有發(fā)生過,但徹底清空一個衙門卻是絕無僅有的。

  更何況將作監(jiān)與其它衙門不一樣,專業(yè)性太強,不是隨隨便便調(diào)個人過去就能管理的,如果把這些人都清理了,杜荷卻無法兌現(xiàn)承諾,將作監(jiān)只怕就真的廢了。

  可是轉(zhuǎn)念想想,萬一杜荷真能做到呢?!

  棉衣遲遲做不出來,軍方又天天都在催,長孫無忌表示自己壓力真的很大。

  如果十天之內(nèi)真的做都做出來了,自己也可以輕松不少。

  怎么辦,到底要不要相信這小子,軍令狀什么的長孫無忌根本沒有放在心上,如果那玩意兒真好使,閻立德的腦袋早就不知道掛在城門樓子上多少次了,結(jié)果現(xiàn)在那老貨不是依舊活的好好的。

  考慮了不知多久,長孫無忌十分正式的問道:“杜荷,現(xiàn)在老夫不當你是晚輩,你用將作監(jiān)少監(jiān)的身份來告訴老夫,十天之內(nèi)你真的能做出這些東西么?”

  “只要原料充足,到時候?qū)⒆鞅O(jiān)交出來的東西只會多,不會少?!倍藕蓺舛ㄉ耖e,面不改色:“長孫仆射,我以將作監(jiān)少監(jiān)的身份保證?!?p>  “好,既然如此,老夫答應你了?!遍L孫無忌不是拖沓之人,有了決定之后,立刻安排人手,按照杜荷帶來的人員名單給吏部行文,直接將董科等人就地免職,永不錄用。

  ……

  與此同時,董科等人聚集在閻立德家的大門口。

  “姐夫,大監(jiān)會見我們么?”張文玄有些擔心,閻府的門房已經(jīng)進去老長時間了,一直不見人出來。

  董科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現(xiàn)在的他別看表面鎮(zhèn)定,其實心里也有些七上八下。

  閻立德雖然是將作大監(jiān),但本質(zhì)上他就是個讀書人,雖然在書畫方面頗有建樹,但對將作監(jiān)的一切卻并不熟悉,畢竟隔行如隔山。

  這就好像你問閻立德畫一幅畫如何調(diào)整筆墨的濃淡他可以閉著眼睛說出來,但你要是問他印刷用的油墨配比,絕對是一問三不知。

  這就是外行領導內(nèi)行的弊端,也是閻立德在將作監(jiān)被架空的根本原因。

  不過,好在閻立德的心思并不在將作監(jiān),皇帝陛下把他放在將作監(jiān)也只是隨便給他安排個位置領俸祿,除了修建宮殿時要他畫個效果圖啥的,也就沒啥事了。

  但是現(xiàn)在情況不同了,杜荷這家伙年輕氣盛,眼里不揉沙子,拼著魚死網(wǎng)破,不顧后果的直接將他們都給開革了。

  這下他終于意識到了自己之所以能夠在將作監(jiān)只手遮天,不過是因為閻立德不想跟他一般見識,如果真想搞他,估計監(jiān)丞的位置上早就換人了。

  “吧嗒吧嗒……”門內(nèi)一陣腳步聲傳來,不多時之前進去的那個房門從里面走了出來,站在臺階上:“諸位,我家老爺十分感謝諸位前來探望的情份,但這次的所染的風寒實在太重,沒有精力見客,所以諸位請回吧?!?p>  “什么?!不,不見客?!”董科當時就傻了,不禁有些后悔之前不應該為了面子,謊稱是跟諸位同僚前來探病。

  下面等著的眾人也傻了,他們倒是不在乎閻立德病的重不重,關(guān)鍵是見不到他,自己的官位就要保不住了啊。

  再也顧不得什么董科不董科,這家伙內(nèi)斗內(nèi)行,外斗外行,就不是個能成事的人。

  人群中,有人越眾而出,攔住準備回去關(guān)門的門房,苦苦哀求道:“這位小哥,麻煩你再進去通報一聲,就說將作監(jiān)出事了,大事,閻大監(jiān)要是再不出面,只怕將作監(jiān)就要散了?!?p>  “這個……”門房有些為難:“不是我不給你們通報,實在是老爺剛剛喝了藥睡下,你們要是真的很急,就先在這等等吧,等老爺什么時候醒了,我再叫你們?!?p>  門房說完,轉(zhuǎn)身回了院子,咣當一聲關(guān)上了大門。

  望著緊閉的大門,眾人面面相覷。

  到底要不要再繼續(xù)待下去?

  閻老頭兒擺明了是在裝病,在這里等的話估計他能一覺睡上十天八天。

  “算了,還是先回去吧,我們這么多人,法不責眾,估計杜家小兒也就是嚇唬我們一下,明天我們再一起回去,就不信無人可用的情況下,他還能把我們?nèi)稼s走?!?p>  “是啊,將作監(jiān)又接了三千個煤爐子的任務,沒有我們,別說十天,就是十個月他也弄出不來?!?p>  “那就回去吧,站了一個上午,我都要凍透了?!?p>  “……”

  意識到今天根本沒有希望見到閻立德的眾人紛紛散去,各自回家。

  董科神情有些麻木的往家走著,雖然他剛剛說法不責眾,但心里卻明白,自己搞不好要成為殺雞儆猴中的那只雞。

  責不了眾,難道還責不了他這個帶頭人么。

  唉,真是太倒霉了,要是早知道杜荷這么剛,自己招惹他干什么。

  他當少監(jiān)就當少監(jiān)唄,毛孩子一個估計還不如閻立德,到時候?qū)⒆鞅O(jiān)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想著,走著,不知不覺回到了家門口,遠遠的看到一伙人正站在自己家門口,從門楣上面往下拆著什么。

  從門楣上拆東西?

  門楣上有什么?寫著‘董府’的牌匾啊。

  這東西可是身份的象征。

  董科一下子就急了,大步跑了上去,遠遠的一聲大喝:“住手,你們在干什么!”

  被他的聲音驚動,大門口的眾人向他看了過來,一個在兩名官差看守下的婦人在看到他之后,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哇的一聲哭嚎起來:“老爺,老爺你終于回來了,他們,他們要拆了咱們家的門楣啊,你快點,快點把他們都趕走啊?!?p>  拆,拆門楣?

  董科怒不可遏,在將作監(jiān)受了杜荷一肚子氣,在閻家又吃了閉門羹,現(xiàn)在回了家,竟然有人在拆自己家的門楣。

  但很快,憤怒的董科心里涌起一股刺骨的冰寒,下意識向那些人群中一個穿著七品官服的吏部官員望去。

  要知道,在大唐,只有官員的府邸能可以有門楣,普通百姓就算是家里再有錢也不能有這東西。

  難道……。

  仿佛為了印證他的猜測,那七品官員面無表情的走了上來:“董科是吧?經(jīng)尚書省核準,從今天開始,你被將作監(jiān)革職了,永不錄用。這幾天不要離開長安,考功司會對你進行審核!若擅自離開,徒三年?!?p>  “噗通”聽到永不錄用四字,董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之前還鐵青一片的臉變的煞白,那吏部官員后面說的什么他一個字都沒聽進去,腦中反反復復只有兩個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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