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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擊的大唐駙馬爺

第七十五章 ?你告老還鄉(xiāng)吧

進擊的大唐駙馬爺 危險的世界 4007 2020-11-08 21:36:52

  李元昌呆了呆,心說我哪兒知道將作監(jiān)打造了多少煤爐子。

  這么長時間,除了趕走杜荷,他就沒去過將作監(jiān),更不要說了解打造進度。

  可看到李世民嚴肅的表情,李元昌最終還是沒敢說自己不知道,吱唔了片刻,突然想到之前將作監(jiān)每天一千個煤爐子的工作效率,眼前一亮:“回皇兄,已經(jīng)打造了大概六千個?!?p>  李元昌雖然蠢了些,卻也知道好歹,掌握了將作監(jiān)之后,他很清楚自己不能把煤爐子全都拿出去賣了,那樣會出大問題。

  但每天一百個就無所謂了,十分之一的產(chǎn)量,隨隨便便含糊一下也就過去了,反正當初承諾的也是三千,只要交貨的時候數(shù)量足夠,難道李世民還真能去將作監(jiān)查帳不成。

  李世民微微點頭,盡管李元昌事情辦的不怎么地道,但六千個煤爐子也足夠抵消他私賣軍需的罪名。

  看著兀自氣鼓鼓的程處默和聲說道:“程家小子,你可聽到了,將作監(jiān)已經(jīng)打造了六千個煤爐子?!?p>  程處默瞥著不遠處的李元昌,悶聲說道:“聽到了,可是陛下,如果不將煤爐子送到漠北,就算將作監(jiān)打造出六萬個又有何用,還不是一堆廢鐵?!?p>  “呵呵……”李世民沒跟程處默一般見識,呵呵一笑說道:“既然你這么著急你爹……,這樣吧,朕準你不用等十日之期,現(xiàn)在就去將作監(jiān),把三千個煤爐子提出來,送往漠北如何?”

  “真的?!”程處默眼珠子瞬間瞪的老大,一張毛臉因為興奮漲的通紅:“陛下,您是說由我親自押運物資去漠北?”

  “怎么?你不愿意?”

  “愿意,愿意!多謝陛下,謝謝陛下,謝謝!”

  作為將門子弟,程處默都快要樂瘋了,有了李世民的命令,他就可以理直氣壯的過一把領(lǐng)軍的癮了,哪怕僅僅是輜重部隊,哪怕僅有兩百護軍,可好歹那也是兵不是。

  至于李元昌,不好意思,程處默早就把這家伙給忘到腦后去了。

  賣煤爐子就賣唄,反正又沒賣我家的。

  出了皇宮,拿著李世民的手令,程處默跑去外面,大手一揮將兩個弟弟趕回家,自己也不去西市挑馬了,直奔倉曹司去找高履行,拉著他去將作監(jiān)提貨。

  ……

  將作監(jiān),冶鐵坊。

  叮叮當當?shù)穆曇暨B綿不絕,通紅的爐火映照下,數(shù)不清的漢子光著上身揮汗如雨。

  冶鐵坊對面的倉庫深處,鐵料堆積如山。

  外面的一個角落,零零散散的堆積著二十多只煤爐子,配套的煙囪被捆扎在一起,隨意的碼放在一邊。

  程處默、高履目瞪口呆的站在倉庫的門口,打量了一遍又一遍,最后不得不直接扯過前來負責交接的文吏,表情扭曲的問道:“這就是所謂的六千個煤爐子?六天了,將作監(jiān)就打造了這么幾個東西?!”

  文吏都快哭了,使勁扎掙著:“大人,兩位大人,將作監(jiān)哪里有六千個煤爐子,您就是殺了小人,小人也拿不出六千個煤爐子啊。”

  “沒有?”程處默咬牙切齒:“剛剛在皇宮李元昌可是親口說了,將作監(jiān)有六千個煤爐子!”

  如果不是怕挨打,文吏很想說一句,誰說有六千你跟誰要去。奈何,他沒這個膽子,不管是程處默還是高履行都不是他一個無品無級的文吏能惹的,順便再說一句,李元昌他同樣惹不起。

  左右為難的文吏如同風箱中的老鼠,哭喪著臉,硬著頭皮說道:“程小公爺,小人不知道漢王殿下是怎么說的,但小人可以用人頭擔保,將作監(jiān)絕對沒有六千個煤爐子,您看到的這些,已經(jīng)是將作監(jiān)全部剩下的了?!?p>  程處默的表情扭曲,喘著粗氣扯住文吏衣領(lǐng),舉起沙包大的拳頭:“放你娘的屁,忽悠老子是吧,長安城上下誰不知道將作監(jiān)一天可以打造一千多個煤爐子,沒有六千……,說是不是你們這些賊廝鳥把爐子拿出去私賣了。

  你們這些腌臜貨,從上到下就沒有一個好東西,李元昌私賣軍需,你們也跟著一起盜賣是也不是?!”

  “不,不敢!小人不敢啊。”文吏冷汗都下來了,顧不得許多,嘶聲求饒:“小公爺饒命,饒命啊!”

  “處默,且慢動手?!备呗男谐錾韨}曹司,倒是對各衙門多少有些了解,攔住準備動手的程處默,對那文吏說道:“到底怎么回事,說清楚,別想著替別人打掩護,此事關(guān)系漠北邊軍的安危,不想人頭落地,就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文吏這會兒也知道不說不行了,垂頭喪氣道:“高大人有所不知,程小公子說將作監(jiān)一天可以打造上千煤爐那只是第一天,因為杜少監(jiān)改變了冶鐵工坊打造煤爐的工序,所以進度才會如此之快。

  后來杜少監(jiān)走了以后,漢王殿下做了少監(jiān),不知怎么便命令冶鐵工坊重新將工序改了回來。從那以后,將作監(jiān)每天最多能打造一百多個煤爐,更不要說漢王殿下還……還……?!?p>  后面的話文吏沒敢說,不過就算他不說,高履行也知道李元昌干了什么,深吸一口氣道:“既然如此,你們?yōu)楹尾粚⑹虑榛胤A?”

  文吏叫起撞天屈:“高大人,不是小人等不想稟報,而是……而是小人等實在找不到人稟報啊,將作監(jiān),將作監(jiān)連個主事的人都沒有?!?p>  高履行這才想起來,將作監(jiān)從上到下,全都被杜荷給開革了,只剩一個大監(jiān)和一個少監(jiān)。

  如今,大監(jiān)閻立德賭氣回家‘養(yǎng)病’去了,少監(jiān)漢王李元昌又‘不知所蹤’,想要稟報還真不知道找誰。

  怎么辦?

  高履行看了站在邊上眼珠亂轉(zhuǎn)的程處默一眼,琢磨著應(yīng)該如何收場。

  繼續(xù)找皇帝告狀倒是問題不大,李元昌肯定要為這件事情負責。

  但他與李元昌無冤無仇,實在沒必要因為這點小事鬧出的不愉快,況且皇帝陛下未必就想把事情鬧大,否則程處默之前去告狀的時候,李元昌就應(yīng)該受到處罰,而不是借安排程處默去漠北押送物資而大事化小。

  想著,高履行對程處默說道:“處默,我有個簡單的想法,你看行不行得通。這次的事情不行就這么算了吧,你也別想著去陛下那里再告狀,我等下回去倉曹司,把上次將作監(jiān)送來的七百多個煤爐子裝車,你就先押送這些東西上路。”

  程處默眼一瞪:“那怎么行,陛下批給我六千煤爐,憑什么我要帶著七百個上路。”

  “你先別急,聽我把話說完?!备呗男袚u頭攔住程處默,正色說道:“眼下的情況你也看到了,將作監(jiān)的確沒有六千個煤爐子,就算現(xiàn)在讓他們按照杜二給他們制定的工序去打造,日夜不停趕工那也需要三天。

  別忘了,程叔叔還在漠北苦熬,你在這邊等三天倒是沒什么,可程叔叔卻要在冰天雪地里面熬著,你真的忍心么?!”

  程處默眨巴著眼睛,他倒是真沒想過這一點,被高履行一提醒,頓時醒悟過來,拍了拍腦袋:“不錯不錯,還是老高你說的對,好歹我先給我爹把爐子送一些過去,差的大不了等我回來再走一趟?!?p>  “那道是不用,你要是真著急就先帶著七百個煤爐先走,我這邊催促將作監(jiān)盡快完成,再派人給你將另外兩千三百個送過去,相信以杜二那種方式來打造用不了一天一夜?!?p>  在高履行的安撫和勸說下,程處默算是勉強接受了他的建議,回家去做出發(fā)的準備。

  反正又不是去打仗,再加上又是去給老程送東西,程夫人崔氏很是支持,用最快的速度給小程同學(xué)準備了衣物、甲胄,連夜都沒過直接就把他打發(fā)了出去。

  這么一看,果然是親媽。

  ……

  另一邊,將作監(jiān)發(fā)生的事情李世民也知道了,在得知一切前因后果之后,老李同志氣的直接拍了桌子。

  不像話,太不像話了!

  李世民不介意手下人有私心,也不介意皇室子弟貪圖錢財,畢竟整個天下都是李家的,從自己家拿點錢倒也說得過去。

  可問題是,你拿了錢,還要砸儲錢罐算什么回事。

  李元昌無才,無德,這些李世民都能接受,反正又不是自己的兒子,沒必要操那份閑心。

  但是,明明已經(jīng)有人把路子給理順了,在將作監(jiān)推廣了更好的流水線作業(yè)生產(chǎn)方式,你為什么要改回去?

  而且改回以前的生產(chǎn)方式也就算了,為什么改回去之后還不管不問?!

  這已經(jīng)不是品性如何的問題了,這是蠢。

  為了一己之私,棄大局于不顧,這樣的皇室成員除了被當成豬來養(yǎng),已經(jīng)沒有了培養(yǎng)的必要,沒意義了。

  李世民并未像高履行所想的那樣將事情隱瞞,也沒有因為面子,繼續(xù)大事化小。

  在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他第一時間便將李元昌召進了皇宮,并不明亮的燭光中,李世民的臉色被映照的陰晴不定,語氣森然:“七郎,你能不能告訴朕,將作監(jiān)這段時間到底打造了多少煤爐?”

  “這個……”被人從溫柔鄉(xiāng)中拖出來的李元昌身上還帶著脂粉的氣息,聽到問題的第一時間便隱約覺得事情似乎超出了自己的控制范圍,猶豫片刻吱唔著說道:“大概有六千左右吧!”

  李世民一字一頓的再次問道:“真有六千?”

  “呃……,就算沒有,應(yīng)該也有四、五千吧?!崩钤行┬奶摚骸盎市?,臣弟雖然賣了一些煤爐子,但最多也就是五百個左右,將作監(jiān)一天可以生產(chǎn)一千個煤爐子……?!?p>  李世民打斷了他,陰惻惻的聲音響起:“你確定將作監(jiān)一天可以生產(chǎn)一千個煤爐子?你親眼看到了嗎?”

  接二連三的追問讓李元昌疲于應(yīng)付,搖頭道:“沒,沒有。可是既然杜荷在將作監(jiān)都能把產(chǎn)能翻上十倍,臣弟身為親王怎么也比他強吧,更別說臣弟還手握那些匠人的生殺大權(quán),他們肯定不敢糊弄。”

  “呵呵……,呵呵……,好一個手握生殺大權(quán),好一個不敢糊弄?!崩钍烂癖粴庑α?,起身來到李元昌面前冷冷的盯著他問道:“那你能不能告訴朕,你哪里比杜荷強,是尋花問柳,還是走以章臺!比詩詞,比算學(xué),比雜學(xué),你到底哪里比他強?

  你知道什么叫流水線作業(yè)嗎?你知道什么叫標準做作業(yè)嗎?你知道天下毒物分為多少種嗎?你知道天上星星有多少顆嗎?

  小肚雞腸,鼠目寸光的東西!

  沒有半點容人之量,除了皇室子弟的身份,你哪里比得上杜荷。”

  李元昌被罵的面紅耳赤,惱怒異常。

  一聲聲杜荷,就像刀子扎進他的心里。

  我比不上杜荷?

  我怎么可能比不上杜荷!

  李元昌越想越憋屈,怒火攻心之下竟忘了之前對李世民的恐懼:“皇兄,臣弟怎么就比不上杜荷!詩詞、算學(xué)、雜學(xué)又有什么用處?!能治理天下么,能管理百姓么?”

  “夠了!你給朕閉嘴。”

  李世民很生氣,真的很生氣。

  都已經(jīng)到這個時候了,李元昌竟然還不知悔改,還不肯承認錯誤。

  之前他還想著,如果李元昌能夠坦白錯誤,實話實說,承認自己是嫉妒杜荷才故意讓將作監(jiān)恢復(fù)以前的生產(chǎn)方式,自己就放他一馬。

  現(xiàn)在看來,是自己想多了,這家伙已經(jīng)不可救藥。

  “算了,七郎,朕不想跟你多說什么,你……”李世民冷冷的看了李元昌一眼:“你遞份折子,乞骸骨,告老還鄉(xiāng)吧!”

  噗……。

  乞骸骨……。

  開什么玩笑。

  那都是七老八十的老家伙才干的事好么?!

  老子才多大就乞骸骨!這要是傳出去還有臉活著么。

  別人都是十二歲拜相,十七歲封候,到了自己……十七歲告老?

  李元昌一頭栽到地上,可憐巴巴的望著李世民:“皇兄,臣,臣弟才,才十七啊,你,你讓臣弟告老還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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