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風抱起西瓜大小的內(nèi)丹,跌跌撞撞踏出幻境。
地面搖晃,流光溢彩的幻境入口逐漸模糊,青銅巨門緩緩閉上,最終化成一道白光,飛回高真人手中的八卦鏡中。
葉織煙雙眸通紅,眼眶濕潤,武當小小小師妹酣睡在她懷里,憨狀可掬。
紀風放下內(nèi)丹,笑容燦爛。
武當?shù)茏觽儦g呼!沖上去把他抬起來,拋向空中:
“天權(quán)紀風,天權(quán)紀風…”
莫真人與高真人相視一笑,松了一口氣。
郭六撇撇嘴:“有啥了不起…拋太高了!快接住他!”
一片歡聲笑語…
只有秋冬表情哀怨,晃動著小玉瓶,心疼道:“高師叔,這次我吃了三粒回復(fù)丹呢,你們武當拿什么賠我?”
高師叔思索片刻,一臉嚴肅:“這樣吧,我把紀師侄賠給你作夫君。”
“真的嗎?”
幾日后。
武當山瓊頂峰。
雞鳴報曉,旭日東升。
紀風盤腿而坐修煉了一夜,丹田處終于升起了一絲氤氳紫氣。
小溪流水般的內(nèi)力也洶涌起來。
純陽無極功修煉到了二層。
這次跌境,功力大退,唯有梯云縱八層沒有變化。
“果然是學武奇才,跌到二境,幾天就升回三境?!?p> 他欣喜萬分,不多時又滿臉愁容:
聽師父說,當初我三境升四境可是花了兩年時間,雖然經(jīng)脈已通,但這個階段的內(nèi)力修煉是水磨功夫,天下內(nèi)功心法,都跨不過三境到四境的厚積薄發(fā)。
“叮,檢測到宿主身體受損,功力下降,是否消耗5000點氣運值修復(fù)?”
機械的電子合成女音響起。
“你是誰?”紀風閉上眼,下一刻,他出現(xiàn)在夢境中。
“叮,檢測到宿主身體受損…”機械聲音繼續(xù)重復(fù)。
“你是誰?”紀風打斷道。
漆黑的夢境中閃爍起螢螢綠光。
綠光凝聚,出現(xiàn)一位青衣女子,女子身形模糊,螢光久久不能凝聚成實質(zhì)。
紀風疑惑道:“系統(tǒng)維護者?”
青衣女子慘然一笑,聲音不再機械冷酷,倒似碧玉年華的尋常女子,惱怒道:
“明知故問,你對我做了什么,不記得了嗎?”
“在夢境中,我還能對你做什么?”
青衣女子委屈得哭了起來:“我勸你不聽,就想抹殺你,你卻一劍將我破碎,切斷了系統(tǒng)與服務(wù)器的鏈接,我留下一點螢光,才能再次凝聚身體,現(xiàn)在,我回不去了?!?p> 紀風笑了:“我就記得那聲‘叮,抹去記憶成功’,前面的片段想不起來了,你不是機器人?怎么還會哭?”
“你才機器人,你全武當都機器人!我是人類,來自第五位面…”
“叮,檢測到敏感詞!請注意請注意!”
系統(tǒng)機械的電子合成女音打斷了青衣女子的話。
紀風不由感嘆這系統(tǒng)保密機制的完善,他又問道:“那你叫什么名字?還能抹殺我嗎?”
斷了一截的木劍此時也隨他來到夢境中。
青衣女子看到木劍,語氣一變:“公子請自重,快把這柄木劍收回去,小女子名喚可樂。”
“修煉了一夜,累了,可樂啊,快給公子揉揉肩?!奔o風心念一動,木劍消失在夢境中。
可樂一見木劍消失,恨恨道:“你是我見過最狡猾的宿主!好不容易偷了你加點梯云縱多出600點氣運,才能凝聚身體。你今天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
“我在幻境中就已經(jīng)跌境,正常情況下當時系統(tǒng)就應(yīng)該立即有提示,為什么會等到現(xiàn)在?我就知道有問題?!?p> 紀風對著模糊的身形吹了一口氣,螢螢綠光搖曳飛散,可樂身形再次緩緩凝聚。
她忍不住破口大罵:“該死的,無恥的,狡猾的宿主!”
他哈哈大笑,看到身前彈出一個選項,毫不猶豫點了下去。
“叮,消耗5000點氣運值,修復(fù)系統(tǒng)維護者身體?!?p> 整個夢境瞬間變成一片綠色的海洋。
可樂的模糊身形漸漸化為實質(zhì):“你…為什么?”
“和你做個交易,回答我一個問題,這個系統(tǒng)利用我掠奪了這個位面的氣運,最后會變成怎么樣?”
“戰(zhàn)亂四起,天災(zāi)人禍,山河破碎,木盡草枯,生靈涂地,人間地獄…”
可樂的身體最終凝聚成實質(zhì):
“最后這個世界會變成一片荒蕪。很久很久以后,會再次出現(xiàn)生機,氣運值系統(tǒng)又會降臨到一個生命的意識中…往復(fù)循環(huán)?!?p> 她的容貌絕美,綠光星海中,宛若仙女,除了一襲青衣,與初次見面時‘系統(tǒng)維護者’判若兩人。
紀風思索半天:“這就是你真正的樣子,令我想不到形容詞,能不能變丑點?!?p> 可樂很努力地讓自己語氣溫柔:“公子請滾?!?p> 機械的電子合成女音再次響起。
“叮,檢測到宿主探索規(guī)則本因,自我保護開啟,準備抹去宿主,維護者此片段記憶?!?p> “叮,無法與服務(wù)器鏈接,記憶抹除無法生效。”
…
紀風睜開眼。
秋冬與余瑯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夫君,起床做飯了?!?p> “二師兄二師兄,起床做飯了。”
他無奈地應(yīng)了聲,那日高師叔開玩笑說把自己賠給秋冬當夫君,秋冬當真了,跟著來到瓊頂峰嘗了他做的飯菜,更不舍得回峨眉山。
夫君這個稱呼,他糾正過好多次,秋冬堅持不改口。
余瑯好奇地問夫君是什么意思,他只能跟余瑯說夫君就是廚師的意思。
瓊頂峰寥寥幾人,織煙師姐這幾日再沒來過。
紀風把秋冬余瑯趕出房間,起身洗漱穿戴好,跑到廚房,系上圍裙,舉起一斤五花肉,五花肉皮處對著秋冬:
“烙皮?!?p> 秋冬雙指并攏,指間火焰纏繞,對著豬皮燒了兩道,豬皮毛盡烙糊。
“洗?!?p> 秋冬雙指的火焰變成一道小水柱,水柱沖勢很猛,不多時,就將豬皮徹底清洗干凈。
紀風把五花肉放入鍋中,加入冷水,把幾塊生姜和蔥結(jié)丟入鍋中:
“師妹,上酒?!?p> 余瑯屁顛屁顛抱著一壺酒,遞給紀風。
紀風接過,往鍋中加入酒。
秋冬起火。
“你們兩個出去吧,剩下的師兄來?!奔o風把二人趕了出去。
秋冬駐足在廚房門口:“夫君,為何要有這兩道工序?”
“是為了去腥啊。”
“夫君懂得真多?!?p> …
葉織煙不知何時來到秋冬身后:
“紀師弟…”
有森寒劍氣逼人,火滅了。
余瑯“哇”地一聲哭了起來:“二師兄,我好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