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偌大的斗魂場,鴉雀無聲。
“轟——”,短暫的沉默之后,看臺上兩百余吃瓜群眾,瞬間炸裂,議論紛紛。
之前和“史萊姆”交手過的隊伍,看向他們的眼神,大多滿滿的劫后余生。
雖然為了保證救援速度,負責鎮(zhèn)場的大都是敏攻系魂師
“還好我們菜,沒有逼出他們的‘大招’,不然恐有性命之虞……”
向呼延山認輸?shù)哪俏弧绑w面”隊長,小聲嘀咕了一句,引起身邊的隊員們都怔了一下。隨之便是五味雜陳的沉默,和嘆息。
后臺的校醫(yī)院副院長丁玉,看到醫(yī)療隊抬進來一塊“黑炭”,不由得面色一寒。冷冷得質問跟進來的魯仁道,“怎么搞得,竟然讓學生受這么嚴重的傷?你們這是嚴重失職!”
魯仁神情尷尬,想要拉著丁玉,去角落解釋一下。
“就在這說!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丁玉皺眉,衣袖一甩,俯身查看“黑炭”狀況。確認并無大礙之后,背對著魯仁,態(tài)度堅決地說道。
“丁院長,這位,其實他不是學生,是負責鎮(zhèn)場的崔道枚!”魯仁小聲地解釋,看上去并未因丁玉的態(tài)度冷硬而生氣。
“什么!倒霉催……崔老師?誰把他傷成這樣的,難道是場地里的大型設備爆炸了嗎?”丁玉美目圓睜,有些驚訝,但并沒有耽擱手上的治療工作。
“是爆炸了,不過不是設備。哎,此事一言難盡,等回家,額,下班之后我在跟你解釋吧?!北欢∮褙嗔艘谎郏斎蔬B忙改口。
旁邊的幾個護士模樣的小姑娘,看著魯仁的表現(xiàn),捂嘴偷笑,竊竊私語。
一炷香后,“倒霉催牌黑炭”成功變身“崔道枚牌鴨蛋”。雖然他已基本恢復原狀,但那被燒掉的毛發(fā)卻沒來得及恢復。
倒不是丁玉故意整他,而是像毛發(fā)這種細胞的附屬產(chǎn)物,本身不具備生命力。丁玉那補充生命力的魂技,對此也只能刺激一下毛囊,收效甚微。
丁玉剛想起身,膝蓋一軟,差點摔在地上。還好魯仁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抱住,扶到椅子上坐下。
喝了一杯小護士送過來的溫熱糖水,休息了盞茶時間,丁玉緩過勁來?!鞍⑷?,外邊的學生,還需要我?guī)兔謴蜖顟B(tài)嗎?”
“不用了,吧,大概……”魯仁看著丁玉微微泛白的嘴唇,心里很是心疼,下意識地便否認了。但當看到她澄凈的眼眸時,聲音變得越來越低,越來越虛。
“扶我去看看。”丁玉言簡意賅,但語氣不容商討。
魯仁連忙扶起丁玉,緩緩走向看臺。
只見場中的那十幾個小家伙圍坐在一起,而那對彈琴的姐妹花,正盤坐在人群中心緩緩撫琴。琴聲舒緩悠揚,引得看臺上的吃瓜黨也安靜了下來。
“看來確實不需要我了。”丁玉見幾人體力和魂力已經(jīng)相對充盈,且還在緩緩恢復中,也是松了一口氣。
“阿仁,那兩個彈琴的小姑娘,你可認得?”丁玉忽然眼神明亮起來,顯然是對奏曲的崔氏姐妹產(chǎn)生了興趣。
“認得,認得。好像叫,叫崔,什么來著……”魯仁答著答著,突然卡殼。
“崔鶯鶯,崔晶晶?!痹诤笈_郁悶了好一會的“崔鴨蛋”,帶著一頂黑紗斗笠,走后臺走了出來。
“對,對!就叫崔鶯鶯和崔晶晶……嗐,要不是這姓崔的打斷了我的思路,我早就想起來了?!濒斎氏仁茄矍耙涣?,隨機便轉頭“討伐”崔道枚。
丁玉看著魯仁的滑稽表演,噗嗤一下,捂嘴輕笑;倒是剛出來的“崔鴨蛋”,一臉的無辜與不解。
“等下這邊完事了,讓那兩個小姑娘等我一下。我先回校醫(yī)院了?!倍∮駥︳斎蕠谕辛藥拙?,便帶著醫(yī)療隊離開了。
預選賽結果的宣布,本應由魯仁和崔道枚共同主持。但看到“史萊姆”眾人時,崔道枚突然轉頭對魯仁說自己鬧肚子,二話不說,便直接開溜了。
魯仁愣了一下,突然笑出聲來。嘴角勾起一彎弧度,自認又抓住了老友的一個把柄,暗自得意。
隨后魯仁登臺宣布,邪月他們的隊伍,獲得了校內預選賽魂尊級別的優(yōu)勝,將成為代表學院參加全大陸高級魂師學院精英斗魂賽的三支隊伍之一。
最后他也沒忘了給這次失利的隊伍盛一碗雞湯,勸勉他們正視差距,勤奮修煉,爭取參加下一屆的正賽。臺下響起了稀稀拉拉的掌聲,勉強掛住了他的面子。
解散之后,魯仁找上了玉天龍等人。巧合的是,玉天龍似乎也在找他?
一番交流之后,魯仁帶走了崔氏姐妹。臨走前,他幾度回頭,用奇怪的眼神看著玉天龍,數(shù)次欲言又止;而玉天龍,則是微笑著,向他微微鞠躬致謝。
翌日下午,“萬事通”侯玉,帶回了高年級組別的預選賽結果——優(yōu)勝的兩支隊伍,隊長六環(huán)魂帝,人均五環(huán)魂王;特別是一號種子,共有3名魂帝!
雖然就他們的年齡來說,這將是他們最后一次參加大陸精英賽的機會;但對這群才不過魂尊級別的“弟弟妹妹”們來說,魂王魂帝的境界已經(jīng)令人神往。
至此,代表武魂學院參加大賽的三支隊伍全部產(chǎn)生。根據(jù)賽程安排,大賽將于一個月后,在天斗皇城隆重舉行。
雖然“史萊姆”眾人都心里清楚,他們這次參賽,基本上是去“公費旅游”的,真要爭榮譽,還得看高年級的學長學姐們;但得知賽程后,心底還是產(chǎn)生了一些,小小的興奮和期待。
又是“平靜”的一天過去了。
第二天上午,班主任馬老師照常走進教室。不同的是,這次她沒有立即開始授課,而是扶了扶眼鏡,清了清嗓子,走到教室正中心。在眾學生詫異的注視下,鄭重宣布:
“同學們,我們班級,今天將加入一名新同學!……好,大家歡迎!”
學期內臨時選擇升級的情況,以前也是有先例的,不過胡列娜等人沒有那樣選擇而已。所以大家雖然稍有好奇,但并沒有太驚訝,只是隨意鼓著掌,小聲地議論著。
然而當那位所謂的新同學走進來時,教室瞬間安靜下來。
“大家好,我是玉天龍。從今天起,我們就是同班的親同學了。希望能和大家相處愉快?!?p> “玉同學,那邊還有一個空位,你先坐那里吧。” Plus款眼鏡娘馬老師,指了指胡列娜斜后方的位置。
玉天龍點頭向馬老師道謝之后,便微笑著前往自己的座位,從容不迫,一點也不認生。
路過胡列娜身邊時,他眨了眨眼,和胡列娜對視了一下。
從他的眼神中,胡列娜似乎讀出了——“雖然預選賽輸了,但并不影響我賽前插下的旗子。實在打不過就加入嘛,多簡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