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月落日出,又是新的一天。
陸東從床上坐起,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再次閉上眼睛,他逐漸產(chǎn)生了一種玄妙的感覺——
高空白云皚皚,身下芳草萋萋。
眼底霞光閃爍,心中抱元守一。
雙手環(huán)握日月,腹內(nèi)暗藏乾坤。
深吸吞納萬物,輕呼撼動諸神。
他不由得一愣。
這是怎么了?
自己最近是不是有點膨脹了?
陸東輕輕搖下頭,抬腳邁出門檻。
只見屋外,林火火與秀才,正一臉玩味地看著他。
陸東低頭看著衣衫,并未發(fā)現(xiàn)有什么不妥之處。
“一日不見,師兄可還好?”
秀才上前兩步,拱手笑道。
“還好,還好。哎,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秀才師弟你真是骨骼清奇?!?p> “你看這腿,沒兩天便痊愈如初了?!?p> 陸東一臉驚詫。
秀才尷尬一笑,本想說些什么緩解氣氛。
卻見一直盯著陸東胸膛的林火火冷笑一下,隨后揚長而去。
他便連忙緊隨其后。
兩人逐漸走遠(yuǎn),林火火冷哼一聲:“別看她今天鬧的歡,明天叫她拉清單!變成女子,也還是平平無齊!”
秀才想到師父欽定的大師兄變?yōu)榕畠荷?,嘿嘿笑道:“對,明天便是師父正式收她為徒之日,看她怎么?dāng)這個大師兄!”
陸東滿心疑惑地望著二人遠(yuǎn)去的背影,伸手撓撓頭,開始了新一天的晨跑。
跑著跑著,他只覺天地像是換了顏色。
云朵越發(fā)白,湖水愈加清。
鼻內(nèi)滿芳香,耳聽萬蟲鳴。
繼續(xù)跑步,他突感自己如同脫胎換骨。
輕松一躍,飛進(jìn)云霧;
飄然落下,遁入虛無。
他不由得愣住了。
隨后停下腳步,暗自審視自身,卻是一無所獲。
他怎么也不會想到,原本喝下了子母河水,在他的腹中已有了胎氣。
昨日的孕吐反應(yīng),以及想吃、喝酸的食物,便是因其所致。
更為奇妙的是,他喝下了林火火放入的“九轉(zhuǎn)陰陽丹”。
那丹藥將他腹中的胎氣打散,又凝聚成人型。
不但解了他的身孕,而且陰差陽錯地,使陸東的境界......
一步到元嬰。
他此時有如守著萬貫家財?shù)男阂话?,底氣十足,卻不自知。
更卻不知道如何使用......
包括阿呆在內(nèi),那些與他交好的弟子,此時陸陸續(xù)續(xù)地來到屋前,跟著晨跑。
他們見陸東今日更加的器宇不凡,暗自感慨:或許,這就是所謂天選之人罷!
......
翌日。
咚!
咚!
咚!
三聲鐘響。
早有準(zhǔn)備的諸多弟子,聽到聲響后,便以極快地速度聚集在大殿之內(nèi)。
林火火仍是站在左側(cè)最前方,陸東則是在右側(cè)與其相對應(yīng)的位置。
見眾弟子均已到齊,乎游子從座位上站起,緩步走近高臺的邊緣:“今日,是為師選定的收徒之日。”
“少年陸東,天資聰穎,思維敏捷,骨骼清奇,乃是萬中無一的修道坯子?!?p> “此等天才,能入我太清宗,是我之幸。亦是我宗門之幸,更是諸位徒兒之幸!”
“現(xiàn)在,我正式宣布,陸東從今天起,便......”
乎游子的話還沒說話,秀才從左側(cè)隊列中閃出來,深行一稽:“師父,萬萬不可!”
眾人皆是一愣。
這秀才平時是循規(guī)蹈矩慣了的,今日怎么竟然敢攔住師父的話。
“放肆!”
乎游子怒甩衣袖,那秀才便被那吹來的風(fēng),壓得跪下身來。
“師父,不可將陸東做大師兄!徒兒也是為了您的清譽!更是為了我太清宗的名聲!”
秀才強忍著對方那窒息般的壓迫感,大聲喊道。
陸東饒有興趣看著他的表演,只是笑而不語。
等待已久的林火火,立刻閃身出列,指著秀才說道:“你這秀才,平時師父待你不薄,怎么在今天這大喜之日,擾師父他老人家的興致!”
乎游子的神色稍微緩和一些。
陸東若有所思。
“師父,大師兄,今日非是我有意生事,而是......陸東他,實為一名女子!”
秀才支支吾吾地說道。
“女子?”
眾人皆是大驚失色。
“對!昨日我路過她的屋前,見門虛掩著,便想著去打個招呼。”
“只是將要敲門之時,透過那門縫之間,我竟看到了她的不可描述之物!才知道,她原來是個女子!”
秀才聲情并茂。
陸東一臉無語。
玩老子剩下的東西,有沒有一點創(chuàng)新意識......
“那你為何昨日不向師父言明真相!”
林火火上前一步,怒斥道。
“只因她苦苦哀求,說向往我宗門已久,求我給她一個作普通弟子的機(jī)會。我一時心軟,便答應(yīng)了......”
秀才一臉羞愧之色。
“啪!啪!啪!”
陸東一邊拍著手掌,一邊走向前去。
他看下秀才,一臉地欽佩之色:“閣下是哪個大學(xué)表演系畢業(yè)的高材生???《演員的自我修養(yǎng)》,是您的大作吧?”
見對方張口欲言,陸東繼續(xù)說道:“是與不是,一看便知。小師妹們,可有想看八塊腹肌的嗎?”
“陸東,不可魯莽!”
乎游子出手?jǐn)r阻。
只是他慢了一步,陸東已將上衣撕下,露出壯碩的胸肌。
當(dāng)然,還有他剛才承諾過的八塊腹肌。
“呀!”
包括若離在內(nèi)的幾個女弟子,連忙伸手將眼睛捂上。
只是除了若離外,其余女子的指縫之間,藏著一只大大的眼睛。
林火火如遭雷擊。
秀才呆若木雞:“這不可能!”
“夠了!”乎游子怒道,“搬弄是非,謠言惑眾,豈是我太清宗弟子所為!國有國法,宗有宗規(guī)。來人!”
“弟子在!”
幾名執(zhí)法弟子連忙出列。
“將此劣徒關(guān)進(jìn)思過崖,聽候發(fā)落!”
乎游子轉(zhuǎn)身,再也不愿看向他。
“師父!師父!”
秀才哀嚎著,聲音卻是越來越小,直至消失。
“還不快給你大師兄拿件衣服!”
乎游子看向阿呆。
“對對對!”
阿呆不斷地答應(yīng)著,連忙出去。
片刻之后,他手上已多了一件衣衫,伸手幫陸東穿上。
“今日起,陸東便是我乎游子的關(guān)門弟子!同時,也是你們的大師兄!”
“還不見過大師兄!”
乎游子說完之后,殿內(nèi)起初一片安靜。
隨后整齊劃一的聲音轟然響起:“見過大師兄!”
陸東面露微笑,緩緩還禮:“見過各位師弟,見過各位師妹?!?p> “若有人膽敢私下做些小動作,莫怪為師不念師徒之情!”
一炷香后。
人去,殿空。
乎游子的最后一句話,卻仍在太清山的空中回蕩。
凌風(fēng)清揚
秀才:究竟是哪里算錯了,你為何沒變?yōu)榕畠荷恚? 陸東:我心有猛虎,不愿細(xì)嗅薔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