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今天這場子,你砸不動
“見過公子!”
被那老婦差遣過來的兩名女子,欠身向陸東行禮。
“二位姑娘,一會兒你們自行開始??柿司秃人?,累了就歇會兒,不必在意我們?!?p> 陸東隨即還禮。
那兩名女子面面相覷。
自入行以來,還未見過如此彬彬有禮、體貼她們之人。
兩個姑娘心下已有幾分感動,忙去向不遠處的一處臺上。
一人擦拭落滿灰塵的古琴,一人清清久未發(fā)聲的嗓子。
萬事俱備,兩人對視一眼,微微點頭。
隨后,卻不約而同地望向了那個少年。
手指撥動醉人琴弦,紅唇吐出天籟之音。
原本喧嘩的眾人,逐漸安靜了下來。
陸東更是沉浸在這動人的曲調(diào)與歌喉之中。
可謂是如泣如訴,如怨如慕。
一曲唱罷,無人喝彩。
許久之后,掌聲雷動。
臺上二位女子一時呆住了,反應(yīng)過來之后,連忙向臺下行禮。
起身時,眼中已有淚花閃動。
她們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竟能以琴、曲,受人尊重。
兩人相互望了一眼,彼此看到了對方離開這煙花之地的決心。
啪!
端著酒壺的店小二,也是聽得入了神,卻不小心打碎了一壺酒。
看到了那日打自己耳光的男人離自己越來越近,他心中哀嘆一聲倒霉。
意料中的毆打并沒有到來。
他疑惑地看向?qū)Ψ健?p> 只見那人彎下腰,將碎片一個個放在手中,隨后扔進地上那收拾剩菜的桶內(nèi)。
他不由得呆住了。
阿呆此時已經(jīng)站起身,不好意思地朝著小二笑笑:“小兄弟,哥哥我脾氣不好,上次是我不對。一會兒你忙完了過來,咱倆喝個酒?!?p> “好......好的大哥。”
店小二楞了一下,連忙應(yīng)道。
這人脾氣怎么變好了?
他的目光看向陸東,直覺告訴他,定是與此人有關(guān)。
陸東并未察覺到有人在看他。
此刻,他正忙著起哄:
“姑娘彈的好不好?”
“好!”
“姑娘唱得妙不妙!”
“妙!”
“再來一個要不要?”
“要!”
“我說再來你說要!再來!再來!”
“要!要!要!”
羞得那兩個姑娘滿面通紅,卻是生不出一絲的氣來。
甚至都還從心底覺得,下首琴曲,要表現(xiàn)得更好些,再好些。
“如此熱鬧,本公子也有些想要了。”
二樓的樓梯處,一個男子趴在護欄上,正色迷迷地看著那兩個女子。
白帽白衣白褂,輕喘輕笑輕浮。
他的身后站著幾名家丁模樣的大漢。
一人臉上的刀疤,自眉角至嘴邊。
刀疤臉面向那兩個姑娘大聲喝道:“你倆耳朵聾了?還不快過來!沒聽到我家少爺想干啥?”
胖掌柜站在樓梯之上,臉上陪著笑,忙不迭得說道:“爺,有話好好說啊。”
那兩個女子滿臉絕望,求助地看向陸東。
刀疤臉隨之發(fā)現(xiàn)陸東,指著他的鼻子罵道:“還有你們這些不長眼的東西,滾!”
“阿呆,掌嘴?!?p> 陸東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靠!還真是辣啊......
他強忍著沒有把酒噴出來,盡力保持著平淡的神情。
啪!啪!啪!
阿呆去而復(fù)返。
那人已成豬頭。
“賊人好膽!我是虛虛少爺?shù)娜?,你也敢打!?p> 說話間,刀疤臉的牙齒掉了幾顆,眾人勉強聽懂。
“咳咳咳......”
那白衣男子咳了一陣,差點背過氣。
幾個家奴連忙揉胸捶背,將他從牛頭馬面的旁邊拽了回來。
“你是何人,為何要壞本少爺?shù)呐d致?”
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那男子不由得出言謹(jǐn)慎了一些。
“我是誰不重要。”陸東微微一笑,“重要的是,我能治好你的病?!?p> “此話當(dāng)真?”
虛虛少爺眼睛一亮,朝著陸東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
店小二聞言,連忙湊近陸東耳邊,快速說道:“公子,這人是本地縣官的少爺,自幼多病,身子特別虛,心里很扭曲。每次來我們這,找的姑娘回屋后,都是一身的傷?!?p> 陸東給了小二一個明白的眼神,隨后緩緩點頭:
“不錯。信我者,不妨一試;不信者,但去無妨?!?p> 虛虛少爺沉吟片刻,隨后向身旁喝道:“還不快扶我過去!”
那兩個彈琴唱曲的姑娘,滿臉疑惑地看著陸東。
這個少年,難道還是位神醫(yī)?
凌風(fēng)阿呆等太清宗弟子,全都拼命地憋著笑。
又有好戲看了。
大師兄這嘴巴一張......
乾坤顛倒,日月無光。
眾家丁扶著自家主子,在凌風(fēng)讓出來的一張椅子上坐下。
“閣下可是得病久矣?”
陸東輕聲問道。
“這是自然,鎮(zhèn)上誰不知道?!?p> 虛虛少爺神情略有不滿。
“那敢問公子,以往是如何醫(yī)治的?”
陸東臉色逐漸嚴(yán)肅起來。
“這......”
對方尷尬地沉默著。
“若有疾,不瞞醫(yī),但說無妨?!?p> “先是用人參、鹿茸、何首烏。近幾年,便用的是‘采陰補陽’之法。”
“閣下所謂‘采陰補陽’,可是用女子侍寢?”
“正是。不知怎的,卻是越補越虛?!?p> 陸東緊盯著那人眼睛,直到對面的眼神開始躲閃,他才長嘆一聲:“南轅北轍!南轅北轍?。 ?p> 白衣男臉色更白:“此話何解?”
陸東一臉凝重:“人參、鹿茸、何首烏都是大補之物,閣下體質(zhì)異于常人,所以見效甚緩?!?p> “雖見效緩,勝在厚積薄發(fā)。但是!本已到藥效噴涌之時,你卻用了‘采陰補陽’之法。”
“此時,再用此法,便成了陰陽調(diào)和,如同水滅烈火......藥效全無!”
虛虛少爺臉上斗大的汗珠不停地落下,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神......神醫(yī),救......救我!”
“唉!此法有傷天和,不可說,不可說啊!”
陸東扼腕嘆息。
“只要能治病,怎樣都行!”
男子的眼神無比堅定。
陸東看著對方,顯出滿臉的同情之色:“唉!既然遇到了,我便不能見死不救。罷!罷!罷!”
“治愈此病,其實也不難。只需將你那方法,略加調(diào)整便可?!?p> 白衣男如同見到了救苦救難的菩薩:“求先生賜教!”
“唔......”陸東沉吟片刻,輕輕指向?qū)Ψ缴磉叺哪切┘叶?,“便是‘采陽補陽’!”
言罷,陸東似笑非笑。
凌風(fēng)阿呆憋出內(nèi)傷。
眾多女子如獲大赦。
虛虛少爺如夢初醒。
家丁惡奴如遭雷擊。
凌風(fēng)清揚
虛虛少爺:神醫(yī)!您真是神醫(yī)啊! 陸東:快去醫(yī)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