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全結(jié)婚后也沒和父母生活在一起,所以現(xiàn)在的屋里只有老大和劉全媳婦。
被大舅子媳婦這么摟抱著老大腦袋立時就如空了一般,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咱倆好吧行嗎?我不想跟著劉全了!”
劉全媳婦假裝做出了哭腔,她以為這嗲聲嗲氣能換來老大的“憐惜”,不想老大竟開始用力的想要掰開她攏在肚子上的雙手。
“你別那么使勁,我可還懷著孩子呢!”劉全媳婦依舊死死地抱著,腦門也緊緊的貼在老大后背,“你別不承認,我知道你早就想了,今天我答應你!”
這個女人是老大最初的幻想,是他在“相思成疾”之時做夢都想得到的小媳婦,若在以前他可能就從了,但今夕不同往日,他現(xiàn)在正與大榛子如膠似漆,無論是心里還是身體上對這“倒貼”的女人絲毫沒有一絲欲動,甚至對那輕浮之言有了幾分厭惡......
“你別這么說,你可是我大舅子媳婦,你不要臉我還要呢!”老大很是惱火,也沒理會她有孕在身,稍一用力便拉開了環(huán)在肚子上的手臂,轉(zhuǎn)身怒對劉全媳婦:“告訴你,你以后別這么不要臉,你要是還敢做出對不起劉全的事我一定告訴他!”
劉全媳婦依舊不依不饒,竟一把撩起了胸前的衣服……
老大看了一眼,心里似乎燃起了一絲沖動,但很快理智又占據(jù)了上風,他看著那胸脯吞了口唾沫,轉(zhuǎn)身便跑了出去。
“你個孬種,你不是個男人!”自己“舍了臉”卻換來冷落,劉全媳婦有些氣急敗壞,追出門口撿起一塊石頭就朝老大砸了過去。
“啪”的一聲,老大眼前有一瞬的漆黑,繼而腦后傳來疼痛,他手摸著后腦勺蹲在了地上,只覺是有些發(fā)暈。
劉全媳婦也傻了眼,她沒想到自己能打的這么準,看著那貓腰不動的人想著上前卻又不敢。
正在這時,劉全他娘來了,一見老大在院里蹲著就跑到了跟前,再見那扶著腦袋的手縫沾著鮮血她立馬慌張起來,拉著老大的手臂便往上抬,“這咋了這是,你快起來!”
老大也緩過了神,站起身看了看手心,那鮮血已沾了滿手,他心中惱火,恨不得去揍劉全媳婦,可老丈母娘在身邊他也不敢放肆,朝著劉全媳婦瞪了一眼,二話不說轉(zhuǎn)頭就出了院子。
劉全媳婦比老大要大一些,已經(jīng)快要二十歲了,劉老栓一家說她是遠方親戚介紹來的,其實呢,這個女人是劉全在河邊“撿的”,她說自己爹娘死了無家可歸跟著哥哥落難于此,可哥哥嫌他累贅也偷偷跑了,劉老栓一家看著她身世可憐、模樣還好便讓她給劉全當了媳婦。
然而她真實的身份是一個地主的小老婆,伙著奸夫偷了地主的錢跑路至此,可那奸夫錢財?shù)绞职阉o甩了,迫于生計她這才來到了劉老栓家。
她這真實過往永遠不會有人知道,但那不安的心注定她成不了一個本分的女人。
狼狽的跑出劉全家,老大也不敢回自己家,“這他娘的咋整?出來還好好的,回去腦袋多了個窟窿,這可咋和大榛子交代!”心里犯了難,總不能和大榛子說是她嫂子勾引不成惱羞成怒吧。
立在路邊,頭上的血好像也止住了,可手和脖頸的鮮紅還是招來過路人異樣的眼光,幸虧沒有熟人,都是些去煙館抽大煙的。
“娘的,瞅啥?沒你娘的見過血?一幫子大煙鬼,早晚抽死你們!”老大心里暗罵著,可也覺得立在這不是回事,“唉,要不去二大爺家吧,已經(jīng)很久沒見著他了,先找地方待會再想辦法!”心里嘀咕著,慢慢朝梅二家走去。
與此同時,面對婆婆的逼問,劉全媳婦倒打一耙,說是老大趁劉全不在家要欺負她,兒媳婦有孕在身險遇糟蹋,這下劉家亂成了一鍋粥,劉全的弟弟跑去老王莊叫回了劉全,劉老栓也扔下地里的活趕了回去,全家人急頭白臉的一合計……忍了吧,畢竟他們?nèi)遣黄鹆趾!?p> 一聽是這樣,面對婆家人和丈夫的懦弱,劉全媳婦勃然大怒,甚至動手打了老公公好幾個嘴巴,并撒潑的朝肚子上打,劉全無奈只好去找大榛子。
梅二給老大包上了頭,老大有些暈倒在炕上睡了過去,沒成想睡了沒多久,林逐云拎著笤帚氣勢洶洶的跑進屋來......
一見老大睡的正香,林逐云更加火冒三丈,“惹了事就知道來這躲清閑,我讓你睡!”穿著鞋就上了炕,也不分是腦袋還是屁股,揮著笤帚便是一通亂打,梅二看著那“要殺人”的表情都不敢靠近,立在一旁話都不敢說。
老大被驚醒,也沒看清個人,胡亂的擋了一會兒便將笤帚搶了過來,一見是姑姑他一臉茫然,“咋了?你......你咋了?”。
“還敢問咋了,你真不要個臉!”林逐云火氣不減掄起手掌又朝老大腦袋狠狠的扇了兩下。
老大害怕被打連滾帶爬的退到了炕梢,可林逐云追上去又踢了兩腳,“下地,你跟我回家!”
老大不知所云,一臉委屈的倚在墻角,他不敢說話害怕姑姑再打他,只能是朝著梅二使了個眼色,可梅二也害怕,咧著嘴搖了搖頭。
雖然是不知道因為何事,可看姑姑那么盛怒,老大還哪敢和她一起回去,趁姑姑背身下炕他迅速起身翻窗就逃了出去,他要趕在姑姑到家之前去問問到底生了何事。
一口氣跑回家,可大榛子把門鎖上了。
“不老實在家跑哪去了?”大榛子不經(jīng)常出門,但也來不及多想,老大翻墻又跳進了林逐云家。
“剛才嫂子哭著過來,說糟蹋了劉全媳婦,她不和你過了!”成裕在院里對老大講了一遍剛才發(fā)生的事。
老大腦袋嗡的一下,怎么會有這樣能顛倒黑白的人,他又氣又恨,在院里尋了一根腕粗的木棍就要去劉全家討公道,可還沒出院子,林逐云便追了回來......
“你要干啥去,你給我進屋,在別人家我沒好意思說你,我怎么就把你養(yǎng)成了個淫賊!”林逐云說揮著笤帚又朝老大跑來。
老大也是氣壞了,將棍子一扔,筆挺的站在那里,“你打吧,我沒動她,是她不要臉反咬我一口,你打吧,就算你打死我我也沒干過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