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神湖,外院碼頭……
外院教導(dǎo)主任閻伯維正等待著,如果仔細(xì)一看,就會發(fā)現(xiàn)閻主任原本糟亂的頭發(fā)被梳理的整整齊齊,身上那件大皮衣也換成了嶄新的教師西裝,胡渣也剃得干凈,煥然一新。
一旁的小道里慢悠悠地走出來一個人,是換了身外套與襯衫的老廖。
“喲,您來得好早啊,”打招呼。
“你這家伙,換身衣服用了一個小時,這么慢,你知道我們是要去見誰嗎?”訓(xùn)斥。
“知道,所以這不得認(rèn)真打理一下嗎,倒是您,太緊張了,胡子都沒了,剛才還以為你換了個頭呢?!?p> 兩人來到碼頭邊上,向海神湖中心地帶看去,遠(yuǎn)遠(yuǎn)望去,可以看到一個小島,島上依稀可見幾個隱匿于山林的古樸高樓和一顆課高聳入云的大樹。
“不過我說,一個小毛孩而已,至于這樣嗎,還特地去見一下院長和玉老。”老廖問道。
“我不清楚,這里面能牽扯到的東西太多了,但學(xué)院對這孩子千般保護,三年了一直沒什么情況,就在這短短三個月,學(xué)院的態(tài)度變化了好多。”閻伯維說到,“對了,這是損壞的訓(xùn)練場的地板的費用,回頭記得去財務(wù)處報銷一下?!?p> “?。俊?p> 正在兩人討論時,遠(yuǎn)處游過來了一艘小帆船,駕駛的船夫是一個白發(fā)長須的老者。
“閻主任,廖老師,你們二位久等了?!崩险呙嫔认?,和藹的說到。
“晚輩閻伯維見過湘老,有勞前輩帶路了?!遍惒S回應(yīng)道,言語中帶著尊敬。
“湘老,好久不見了啊?!崩狭温氏忍戏?p> “呵,老朽不過在這湖中擺了幾十年的船,稱不得什么前輩,二位坐穩(wěn)些吧?!毕胬险f著便駕著帆船向前劃游去。
“湘老可知焱院長,在何處?”閻問道。
“院長大人一早就回來了,正等著兩位呢。”
船離島岸越來越近,內(nèi)院的碼頭已經(jīng)可以清楚的看到了,船??吭谶吷希?、廖二人上岸后,向湘老行禮后,轉(zhuǎn)身走進了一處幽靜小道。
這里古樹眾多,上百米高的都有,濃密的樹葉,只有些許陽光透得進來,周圍非常安靜,時而有幾聲鳥鳴,徐徐的微風(fēng)伴著清香沁入心脾。
“呼,這條小道很久沒走過了?!崩狭位貞?。
這條道路上有許多的樓閣,都是學(xué)院一些資歷深厚和對學(xué)院有突出貢獻,老前輩的居所,院長也住在這里。
二人走到一處閣樓前,閻伯維上前輕輕地叩了門,但沒有回應(yīng),又叩了兩下。
“喂,院長大人,我是小禹子啊,你開一下門唄!”老廖對著樓上大聲喊到。
閻立即捂住了他的嘴,“你小點聲!”
這時聽到一陣腳步聲,兩人以為院長來了,便立即站好。
門扉拉開后,卻是一個約十七八歲紅頭發(fā)的男生。
“嗯,煌?”老廖道。
“閻主任,洪哥好?!奔t發(fā)男生微微鞠躬問道。
“我們是來找院長大人的,前些天安排了一次見面?!遍惒S回應(yīng)。
“爺爺因為你們遲遲沒有來,然后說是有事就出去了,囑咐我讓我?guī)銈兦叭ズI耖w,他在那里等你們?!?p> “海神閣!”二人驚訝道。
所有史萊克學(xué)院的老師與學(xué)生,無人不清楚這三個字的分量有多重,那里是史萊克的最高殿堂,權(quán)威與榮譽的代表。
最為學(xué)院最高議事之地,向來只有海神閣的各位宿老與院長們可以進入,即便是老廖這個內(nèi)院出了名的大混子,有一次準(zhǔn)備偷偷的潛入海神閣時,在還沒進入這區(qū)域內(nèi)五十米,就被某個閣內(nèi)的宿老發(fā)現(xiàn),暴打一頓,差點就回不來了,那天也成了他一生的陰影。
煌見兩人支支吾吾的模樣,似乎明白了,便說到:“噢,院長已吩咐過巡邏的前輩們,不會對我們出手的,我們可以自由出入?!?p> “怎么辦?”老廖向閻伯維問道。
“既然院長都吩咐過了,那就走吧?!?p> “那我給你們帶路吧?!?p> “那麻煩你了?!?p> 在另一邊,立馬平原荒蕪的邊境上,有一對人馬已在此等候了許久。
其中一個人等得焦急,翻身從馬上躍下,看向遠(yuǎn)方的小丘。
“快到約定時間了,怎么還沒有來?!?p> 沒有人回答他的話,其他人一個在磨著刀,一個在啃著干糧,一個在擦拭了笛子,自顧自的做著自己的事兒,那人又說了一句,“要不我們走吧?”
說著就想騎上馬掉頭,突然一把匕首飛過來,準(zhǔn)確的落在了馬蹄旁邊,馬兒受到了驚嚇,前蹄子高高抬起,脖子后仰,喉嚨里一陣哼嘶。
男子奮力握住韁繩拉住馬頭,這才穩(wěn)住,向著匕首的主人大叫:“你瘋了!”
男子包裹這斗篷,面色發(fā)白不善,眼睛深陷透著陰冷。
“你才瘋了,你忘了大人交代給我們的任務(wù):完好無損的把人帶回來,你要是敢擅自離開這里半步,不用大人親自出手,我就可以把你斃了?!?p> “你敢!”
“你試試?!?p> 兩人劍拔弩張,怒視對方,駿馬此時都不敢哼叫。
這時一邊啃著口糧的胖子開口,“等等?!?p> 兩人對胖子的勸阻不屑道:“閉嘴!”
“不是,有人來了?!迸肿又钢贿叺男∩角?,幾人看去,果然有兩個人一黑一白騎著馬走來。
“好了,停手吧,準(zhǔn)備接客了?!币贿叺呐耸掌鹆说炎?,對二人說到。
畫面回到史萊克海神島。
閻、廖二人在紅發(fā)青年煌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一個古舊無字的小牌坊下,走上了一個山路。
一路向上的臺階,沿山鋪就,抬頭看去,高大古樹的濃密枝干繁密綠葉盡收眼底,海神閣位于島內(nèi)中央的小山上,隱匿于古樹林中,外表是一座三層雕欄樓閣,也不過十米之高,一樓大門正上方一塊黑色牌匾懸掛其上,三個燙金大字大大方方地寫著:“海神閣”。
三人在臺階下停下了腳步,閻伯維深吸一口氣,他也是內(nèi)院出身,但也從未來過海神閣,在他心中這個地方是如此的神秘又讓人敬畏。
“好破的小樓啊,里面黑黑的,不會連燈都買不起吧?”此時不和諧的老廖打破了沉靜,開口吐槽道。
閻伯維剛想反口訓(xùn)斥時,海神閣三層小樓毫無預(yù)料的亮了起來,金燦燦的光芒映射得像是純金修筑的天上殿宇。
如此柔和濃郁的金光,將三人籠罩其中,疲憊,憂慮,焦灼全部一掃而空,肉體與靈魂的雙重治愈。
大門徐徐打開,光芒中走出來一個身影,住著拐杖,步伐穩(wěn)重不急,高大挺拔的身軀,長長的銀白胡須垂腰而落,兩測長眉下一雙炯炯似火的瞳孔。
“是煌兒啊?!崩险唛_口到。
許久,煌才從在金光沐浴中蘇醒過來,連忙回應(yīng)道,
“是的,祖父,我把他們帶來了?!?p> “學(xué)生見過先生。”閻伯維向其行師長之禮,因為自己年輕時也曾是院長門下學(xué)徒。
“院長大人,好?!崩狭坞m然平時沒個規(guī)矩,但對于院長這樣的學(xué)院長輩,向來是從不敢調(diào)皮。
“嗯,回憶就要開始了,都進來吧?!?p> 院長沒多說什么,轉(zhuǎn)身又走了進去,隨后幾人便迎著這個光芒走進門內(nèi)。
閣樓內(nèi)部,空間比想象中大一點,陳設(shè),裝飾,桌椅都非常古樸,簡單,都是由一種沒見過的木材制成,走進來后,那金光還有些許留存,周圍還是非常明亮。
閻伯維放眼看去,樓內(nèi)大廳中央是一條長桌,桌上此時正坐著幾位老者,他們都是海神閣的名譽宿老,學(xué)院內(nèi)地位最崇高的人,他們都身穿簡樸寬敞的黑色長袍,都已兩鬢斑白了。
樓內(nèi)十分安靜,宿老們都閉而不語,對閻伯維幾人的到來也都視而不見,好像是等待著某位大人物的到來。
老廖瞧見長桌上一共有十個席位,上面坐的宿老,他在內(nèi)院都曾瞧見過,除了院長,還有管理外院的副院長,老閻的頂頭上司——玉老,其他都是在魂師界都曾赫赫有名的強者,但此時十個坐席并未坐滿,有兩個席位空缺,心想不會是留給我們的吧。
但事實是他想多了,此時,閻伯維忙忙按壓心中的激動,他仿佛與幾位宿老一樣等待著那位的到來,那個主位的主人——海神閣閣主。
“老師,人都到了。”
焱院長向著通向二樓的樓梯開口說到,煌不免疑惑,老師?祖父的老師,那年紀(jì)估計比祖父還要大了吧,老廖則是一臉茫然,他在內(nèi)院這么多年沒聽過院長大人有什么老師啊。
待眾人疑惑之時,確是一個渾厚的聲音回應(yīng):“噢,來了?!?p> 聲音中的蒼老顯露無遺,但卻像重劍一樣銳利雄厚,接著眾人就是聽到了老者下樓梯的聲音,眾位宿老便齊齊站起來,等待他的落座。
“嗒…嗒”一步一聲,不緊不慢地走下來,一襲散云秀白袍,紅段長衣披在身上,梳著高馬尾,一卷撒肩白發(fā)蒼蒼,一張潔白滄桑的臉旁,雖然布滿皺紋,但臉頰干凈沒有蓄著胡子,兩橫劍眉飛揚,半閉著的丹鳳眼,目光柔和將這片天地包含,仿佛在晨光中走出來的圣人。
老者移步走到長桌主位,焱院長上前在一旁扶住,“阿焱,不用,我老頭子身體還硬朗著呢。”
稱呼這史萊克學(xué)院一人之下的院長燧人焱為“阿焱”,其身份肯定高于焱院長,老師?年紀(jì)也比其他宿老大一點,難道是上一代史萊克的院長,上一代是誰來者?
老廖看著老者思考,始終想不到他的身份。
老者微微一笑,沒有一點架子,環(huán)顧一圈,開口說:“好了,大家久等了,人都到齊了嗎,那幾位是?”
老者目光向閻伯維幾人投來,三人立即感受到了老者親切的眼神,竟能將心中所有的緊張都消除了。
“塵老院長好,我是外院的教導(dǎo)主任,抱歉,未經(jīng)您允許,進入海神閣,多有打擾。”
閻伯維慌忙回答,言語十分尊敬,因為在自己眼前的是自己這一輩子最尊敬的人,他是這片大陸唯一的英雄。
“老師,這三個分別是外院教導(dǎo)主任閻伯維主任,原內(nèi)院監(jiān)察首席,現(xiàn)外院新生一班班主任洪禹,還有一個是學(xué)生的孫兒燧人煌,他們是學(xué)生讓他們進來的,因為之后有事情需要詳談,與他們有關(guān),所以就讓他們過來旁聽了。”焱院長在一旁為其解釋。
“噢,原來如此,我早就不是院長了,現(xiàn)在也是趁著還能活動,再為學(xué)院做點什么,你們既然來了就不要拘束,隨便找個椅子坐下吧,大家也都入座吧。”塵老對三人說完后,讓幾位宿老也都坐下。
三人也隨即找了幾張椅子在一旁坐下,專心聽這海神閣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