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壤鏖兵!
大同江面結(jié)著薄冰,白虹火炮的硝煙在晨霧中凝成北斗。藍翼的斷水刀劈開倭寇鐵甲船的鎖鏈,忽然瞥見船舷銹跡間嵌著半枚玉佩——與自己懷中那半枚合攏,正是父親藍敬宗的“玉“字紋。
“大哥看炮!“藍翔的嘶吼混在鷹揚炮轟鳴中。藍翼翻身躍上主桅,見十二艘鐵甲艦排出十文字陣,艦首菊紋炮口閃著青光。白虹劍忽然自鳴,劍鋒所指處,戚家軍殘部的福船正被圍困。
石承的狂笑自海底傳來。這漢子背縛三百斤火藥桶,震山掌拍碎冰層,如巨鯨般撞向敵艦。水柱騰起時,藍翼看見他后背龍脈圖化作火鳳——那是藍玉親衛(wèi)最后的“焚海式“。
北辰傾!
御駕親征的龍船在冰面打轉(zhuǎn)。萬歷獨腿卡在炮架,手中燧發(fā)槍管通紅:“張鯨!給朕換子母...“話音戛然而止,司禮監(jiān)掌印的匕首正抵著他咽喉。
“陛下可知'熒惑守心'的真正解法?“張鯨袖中滑出欽天監(jiān)密折,“需天子血祭...“突然船身劇震,林潤菁的渾天儀破窗而入,金蠶絲纏住宦官手腕。星盤投射的光斑里,“熒惑“正移入太微垣。
單體上的重劍劈碎艙門:“岱宗如何?“劍氣激得密折紛飛,露出萬歷七年張鯨與倭使密約的文書?;实弁蝗槐┢?,滾燙的銃管塞進叛徒口中:“朕的火藥,味道可好?“
兄弟同心!
平壤城頭的天守閣燃著大火。藍翼的白虹劍刺入天狗面具,面具下竟是月牙灣幸存的倭寇頭領(lǐng)。那人用生硬漢話嘶吼:“藍敬宗...不是我們殺的...“
藍翔的算盤珠突然崩散,翡翠珠滾向閣角鐵箱。兄弟合力劈開銅鎖,箱內(nèi)尸骨腕上鐵銬刻著“錦衣衛(wèi)詔獄“。藍翼撫過尸骨右臂箭傷——正是父親教他觀星時常說的“參宿三星“的位置。
“原來爹是被滅口。“藍翔拾起箱底海圖,月牙灣位置標(biāo)著紅圈——正是戚家軍秘密轉(zhuǎn)運佛郎機炮的航道。對馬海峽的風(fēng)浪聲里,似乎還回蕩著藍敬宗最后的叮囑:“這海圖要交給...“
劍道終章!
長白山巔的雪幕突然靜止。柴巽的軟劍纏住單體上重劍,兩股劍氣在絕壁刻出“岱宗如何“四個狂草。雪粒在劍鋒凝成冰晶,映出二十年前泰山解劍石的殘影。
“你師父沒教過么?“柴巽忽然撤劍,“岱宗劍法的真意...“話音未落,單體上重劍刺入山巖,十八道裂痕竟組成完整的渾天星圖。雪崩轟鳴中,兩人看見藍玉將軍的虛影挽弓搭箭,箭簇正是白虹火炮的造型。
申時三刻,最后艘鐵甲艦沉入對馬海峽。藍翼的白虹劍與藍翔的算盤并立船頭,海面漂浮的東珠排成北斗圖形。萬歷跛著腳走出龍船殘骸,手中捏著張鯨的密信——信尾血印形如八瓣菊,卻是用火龍出水火藥烙成的“明“字。
千里外的泰山解劍石舊址,林潤菁埋下渾天儀殘片。金鈴輕響處,石承的骨灰壇微微發(fā)燙,壇底“月牙“二字在夕陽下流淌如血。而長白山的萬年積雪,正悄悄覆蓋了藍玉將軍的箭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