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古代言情

今天對頭又崩我人設(shè)了嗎

第五章:我和對頭手牽手上學堂?

  聞言顧唯安不置可否,努力練習笑的臉蛋耷拉下來,彎成月牙的雙眸睜開,全無笑意,漆黑的瞳透著難得的疲憊。

  他是真沒想到,練習假笑是這么痛苦。

  “昨日險些被向風認出來,我想著若是全無頭緒,如此簡單粗暴一試也未嘗不可,不成左右不過別扭幾日和離,再挨上向風和向云兩頓打便是?!?p>  昨日被季向風一詐給他敲響了警鐘。

  他得變成季扶華,正如他要求季扶華要變成他一般,否則,現(xiàn)在的死局,無論是他還是季扶華,都有被人認出來的危險。

  說得容易做得難,畫皮容易畫骨難,讓他學季扶華這令人扶額的性子,比讓他含笑九泉還難受。他忍得了一時,忍不了一世,兩人早早換回來才是當前要緊事。

  可他瞧著季扶華飄忽不定的眉眼,似乎有些變數(shù)。

  “這是你提出來的,莫不是你變了卦?”

  顧唯安笑容在季扶華看來甚是瘆人,哪怕是自己的臉,她垂眸囁嚅著:“可若是換回來了,你我怎么辦?”

  顧唯安一愣,他滿腦子想著換回來,未曾想換回來兩人應(yīng)如何自處?佳偶天成不敢想,終成怨偶幾率極大,若是選擇和離……

  說實話,他沒想過。

  氣氛冷了下來,連正午的驕陽都救不了場,幸好慎德送進房里的一碗藥用苦澀蓋過了迷惑,季扶華一聲“橋到船頭自然直”讓這一切翻了篇。

  不過,怎么可能“直”得了呢?畢竟,她和顧唯安前世可是大冤家。

  在兩人各懷心思暗自思忖的大半個月里,季向云學堂、西山營、季家已經(jīng)來回兩趟了,下學回來每每見著兩人相處便冷嘲熱諷,多加阻攔,以為他們兩人多親密,實則兩人是各自取經(jīng)照貓畫虎,以應(yīng)對即將到來的上學日。

  季扶華的傷好的七七八八,前兩天剛拆完紗布,受傷的腳還處在適應(yīng)期,正巧季向云下學回來,再過兩日和季向云同去便是。

  季扶華這兩日拿出當年高考的勁,對著一本《大學》瘋狂補課。實在是季向云那一句“文師傅的得意門生”讓她產(chǎn)生了上學焦慮癥。

  要是被點名了,那可咋整?

  如何讓一個之前連學堂經(jīng)義翻都沒翻過、還趁病偷懶的學渣在兩天內(nèi)秒變學霸?在線等,挺急的(手動狗頭)

  正主給出了正解:“別掙扎了。身份擺在那里,只要你不作,師傅也沒閑工夫搭理你?!?p>  畢竟表現(xiàn)的機會,總是留給那些真正的貴子,而不是他,人盡皆知的棄子,暴發(fā)戶季家的養(yǎng)子。

  “哪能???我現(xiàn)在可是威武大將軍季府的三公子,哪能那么容易被忽視呀?”

  “你可是季家大小姐,記得給我爭點氣?!?p>  顧唯安抬眸,正巧對上了季扶華浸著笑意的眸子,亮如星辰,一如既往地傻里傻氣,卻沒那么討人厭了。

  這是他笑100遍也學不到的她的精髓。

  正式趕赴學堂的那日,暖陽灑在季家大門的裝潢樸實的馬車上,剛下過雨,風帶著些許水汽撲面而立,清新暢快,是踏馬徐行的好時候。

  季向云早學了御馬術(shù),自然是騎馬的。

  丫鬟小廝并沒有資格坐馬車。很明顯,這馬車就是為季扶華和顧唯安準備的。

  瞧著季向云胯下威風的奔雷,轉(zhuǎn)頭看看那輛平平無奇的馬車,季扶華慕了,她有點想念她前世那匹日行千里、脾氣甚和她意的驚風。

  許是眼神太過熱烈,季向云回眸一記冷瞪,季扶華只能認命地上了馬車,與閉目養(yǎng)神的顧唯安共處一室。

  顧唯安在季扶華上來那會掀起了眼簾,一瞬又放下,不動如山。季扶華喚了幾聲,見顧唯安不怎么理會也不自討沒趣,以同款姿勢陷入了冥想。

  這大半月來,季扶華已經(jīng)習慣了與顧唯安這仿若命定的捆綁,從互換到他照顧她再到他幫她補課再到今天一起上學堂,一切以順利中帶著波折的趨勢向前走,好像命運的安排。

  她不信命,合理的解釋是那該死的系統(tǒng)。如果這真的狗血言情劇劇本,或許兩人成婚就能破除這該死的互換,可是真的這么簡單嗎?如果她和顧唯安重生互換是系統(tǒng)安排的開始,那終點又是什么?

  她有點后悔沒拿劇本了,摸著石頭過河的感覺并不好受。

  車夫之前受了季向風的安排,怕驚著車里的兩位貴人,以慢到可以讓季扶華睡著的速度徐行。

  季扶華的身體自幼習武,耳力過人,顧唯安占了她的便宜,聽得季扶華沉穩(wěn)的呼吸聲,眼皮稍稍抬起,目光落在毫無防備的她身上。

  拿錯劇本?好感度攻略才能換回來?重啟失誤?他拿的是女主劇本,季扶華拿的是男主劇本?

  從兩人上馬車到如今這一炷香的功夫,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系統(tǒng)給他提了不少難題,這些,季扶華知道嗎?

  掀開馬車窗簾,幾片花瓣隨風飄進車廂內(nèi),帶著淺淺淡淡的桂花香和新鮮泥土的氣息,少了些人氣,多了些清氣。

  馬車卻是不知何時遠離了熙熙攘攘的京城街市,來到了學堂所在的城郊婆羅山,山勢崎嶇,馬車行到半山腰的十步階處便停了下來。

  “到了,顧唯安,醒醒?!?p>  腦袋被人砸上一暴栗,季扶華睜開眼,就對上季向云仿若看責備的眼神,迷迷糊糊間仿若回到了前世,忍不住抓住季向云的手蹭了蹭,粗糙厚繭磨人,是熟悉的感覺。

  “顧唯安,你個變態(tài),快給我滾下來?!?p>  手被人抽回,季扶華臉上挨了不大不小一巴掌,季向云已是控制了力道,可臉上還是火辣辣的,聽著那人罵罵咧咧,季扶華這才清醒過來。

  她的二哥,不是她的二哥了。

  被明禮扶著下馬車時,不知何時十步階處早聚了一批人,顧唯安被一個黃衫女子拉扯著,那女子咄咄不休,氣勢凌人,季向云頭頂都快冒煙了,拳頭咯吱響,幸虧顧唯安拉著,否則那女子怕是得挨上一記重拳。

  “季扶華,五年前不是夾著尾巴跑了,還說這輩子不再回來了,今日怎么又屁顛屁顛回來了?暴發(fā)戶就是暴發(fā)戶,沒皮沒臉的?!?p>  “林怡,你別欺人太甚,五年前是誰攛掇著陷害我小妹,我們將軍府不找你禮部尚書府算賬就不錯了?!?p>  季向云氣急,險些出拳,被身旁圍過來的三兩好友拉住,反倒被誤解為無能,瞧著那人囂張的氣焰,季向云眼圈泛紅,一拳砸在一旁的大樹上,樹葉簌簌而落,埋住了一地殘花。

  本朝崇文輕武,饒是父親是威武大將軍,也比不上一個侍郎官得人尊重。

  季扶華總算想起來了,這人是禮部尚書的孫女林怡,與她頗有些淵源,卻也不過是被人當槍使的。

  眼神越過幾人落在不遠處抬腳正欲出去刷一波存在感的嬌小女子,她走了兩步,卻又應(yīng)聲停住,定在原地探究地盯著中央侃侃而談的“季扶華”,揉著手上攥著的手帕。

  “《官制》一書中說禮部司禮法,禮部尚書應(yīng)當是最知禮的人。禮部尚書府出來的千金在眾人面前如此不合時宜,往小了講是禮部尚書家教不嚴,往大了講,是禮部尚書無能。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的道理,在場學子都是該懂得的吧?!?p>  人群的中央、爭端的主角之一發(fā)話了,纖柔的嗓音有理有據(jù),打臉打得啪啪響,林怡臉都青了,一跺腳帶著丫鬟轉(zhuǎn)身倉皇離去。

  眾籟俱寂,有人離去,還有人在原地觀望著。

  季扶華笑得放肆而張揚,與顧唯安兩相對視,不過隔著幾人卻仿若隔著千山萬水,遠遠地看見那人雙唇翕動。

  “你個傻子?!?p>  季扶華挑眉,笑得太過火又被顧唯安氣得病又犯了,猛地咳嗽起來,明禮也幫她拍著背舒緩著。

  被這聲聲咳嗽打斷了沉寂的眾人紛紛往季扶華這處望來,仿若說好了般以同款嫌棄的表情轉(zhuǎn)身離去。

  “鐺鐺鐺——”

  學堂的鐘聲敲響,十步階上最后的一星人影——季家三人并不安寧的上學路,開始了。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