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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漢

第八十五章 陳侯爺醫(yī)心

歸漢 左岸偏右 3037 2020-10-22 23:06:31

  陳牧沒有想到,此次出行最困難的地方居然會是烏桓國這個原本以為最輕松的地方。不過好在陳牧當機立斷扭轉了乾坤,打斷了烏桓人對匈奴的癡心妄想,重新投入了大新的懷抱。

  但是陳牧也是清楚的,這種單純的靠武力恫嚇的屈服是沒有粘合力的,只有徹底解決了烏桓人的心頭之患,他們才會死心塌地的重新從了大新這個老大。這中間的癥結便是護烏桓校尉,而最根本的因素便是錢糧。

  其實朝廷這幾年,在護烏桓校尉部投入的錢秣并不在少數,但是效果卻越來越差。究其原因主要在護烏桓校尉部對匈奴人對烏桓的掠奪和搶劫基本視而不見,但對于烏桓送來的賄賂卻是照單全收,一點客氣都不打。

  陳牧這邊雖然折了一名弟子,但是為了東北部的長治久安,他還是對烏桓國的大人沒有做任何懲罰。當然這種事情名義上也是不被允許的。

  相反他給了烏桓國大人烏丸柘很多許諾,比如擴大大新朝廷對烏桓鐵器的交易量、減少大新朝廷對烏桓人每年馬匹的上交數量等,最關鍵的是明確了護烏桓校尉部在何種情況下出兵的細節(jié)。

  烏丸柘一顆提到嗓子眼兒的心終于放回到了肚子里,他面南背北焚香發(fā)誓對大新朝廷再無二心。他心里也暗自慶幸那晚陳牧偷襲匈奴使節(jié)成功了,否則自己真的投了匈奴后果還不知道怎么樣呢。

  雖然匈奴人給出的條件甚是優(yōu)厚,甚至是左賢王都答應將自己的女兒加給自己。但是烏丸柘還是不太信任匈奴人,漢人無論如何做事還是有底線的,匈奴人則無異于禽獸。更何況,匈奴女人身上的那一股味兒他一聞就夠了,要做到同床共枕那豈不是要了親命。

  這個侯爺真是說到做到,他已經向天子請旨,將函谷關守將李齡校尉遷任護烏桓校尉部擔任校尉。這個李齡他是聽說過的,乃是一員虎將。當然匈奴人也聽說過他的名字,他的祖先李廣名聲更大。無論李廣還是李齡,都是匈奴人不愿聽到的名字。

  這就足見這個叫陳牧的侯爺的誠意了,是竭盡所能地幫助烏桓國和自己。就憑這一百來年烏桓與大漢的關系,這個大漢原來的大司馬、現在的新朝天子陛下就不會把我們丟了不管的。

  在烏丸柘與陳牧對話的時候,忽聽得帳外一陣躁動。好像是哪家的孩子被蛇咬傷了,孩子母親急的哇哇大哭。他們說的都是東胡語,陳牧是一句都沒聽清楚。

  嘈雜聲越來越近,陳牧正納悶間,一群護衛(wèi)模樣的人抬著一個約莫十來歲的少年人從外面沖進了大帳,對烏丸柘驚叫道:“大人,世子被蛇咬到了,現在快不行了....”

  “那還不快去請大祭司來!”烏丸柘一聽是自己的世子被蛇咬了,立時就不淡定了,打斷護衛(wèi)的話嚷道。烏桓人沒有專門的醫(yī)者,大祭司既是巫師又是醫(yī)生,還是主持祭天地鬼神的司儀。

  “大祭司昨日里去了巴撥爾海子了,恐怕來不及....”護衛(wèi)道。

  “那...那....”烏丸柘一臉焦急,一時也沒了主意。

  “哪種蛇咬的?”陳牧問道。

  “回上國使者,小人不知,但是蛇已經被打死,就在帳外?!弊o衛(wèi)道。

  “速去拿來!”陳牧立即起身,向平躺在案幾上的少年走去。既然烏桓人已經束手無策,自己先去看看,總比一點都不做要強。

  這個孩子是左腳的腳踝被蛇咬到的,現在整條左下肢都腫大了??赡苁且驗樯叨疽呀涬S血液的流動流通到了全身,孩子已經處于了昏迷狀態(tài)。

  陳牧立即從自己衣服的下擺撕下一截布條,從膝蓋靠下一點的地方扎緊。拿出隨身攜帶的瑞士軍刀,用燒開的水燙洗了一遍就把蛇咬過的地方割開了一個小口子。他先用手從扎緊的地方往腳脖子回捋,一股散發(fā)著腥臭的黑紅色血液從刀口處流出。陳牧一連捋了好幾遍,直到流出的血變成了艷紅色才停止。

  在陳牧做這些事的時候,那個孩子雖有所感覺,但是身體已經被蛇毒麻痹了,居然無力做出應激反應。這說明情況非常糟糕,蛇毒已經隨著血管擴散到全身了,而且從孩子的表征來看,這是一種神經性蛇毒。

  護衛(wèi)拿來的死蛇就放在地上,陳牧仔細翻看發(fā)現這條蛇通體較短粗,頭略呈三角形,與頸區(qū)分明顯,吻棱明顯。陳牧辯認出這是一條基本遍布全國的常見毒蛇——短尾蝮蛇,它有一個更響亮的名字叫“草上飛”。這種蛇的蛇毒的確就是神經性的毒素。

  陳牧以前跟導師在進行明長城遺址考察的時候,曾見過這種蛇。按理來說,這種蛇毒性不是特別烈,一般還不至于致命。像這個孩子這么反應強烈的,不是太常見。

  陳牧喊了剛才前來通報的那個護衛(wèi),來到了帳外的草地里,挖了一些蒲公英和車前草,命他速去熬上一刻鐘,給那個少年灌進去。

  他又問了熟知情況的人看這個少年是在哪里被蛇咬到的,馬上就有人帶他去了那里。一般來說,毒蛇生活的地方都會生長解毒的草藥,大自然就是這么神奇。

  陳牧仔細的找了一番,終于找到了他要找的植物——蛇不過,又名老虎刺。光聽名字就知道這是一種比較狼霸的藥。陳牧采了一些蛇不過,急匆匆趕回了大帳。這個孩子危在旦夕,他必須爭分奪秒。

  陳牧命人將自己采來的蛇不過搗碎敷在傷口處,過半個時辰一換。

  這時蒲公英和車前草湯已經喝過了,在內服外敷的作用下,這個少年人的臉色逐漸有了好轉,手指開始有了輕微的抖動。

  這是一種可喜的變化,陳牧長長舒了一口氣。剛才陳牧只是憑后世的記憶和之前在元城縣時突擊的一點醫(yī)理知識,摸索著解除這個少年人所中的蛇毒。沒想到,他這只瞎貓還真碰到了死耗子。

  現在在全身毒素都有可能被傳播的話,最快的解讀辦法就是大量的排尿,通過快速的新陳代謝將毒蛇快速的帶出體外。想到這里,陳牧又立即讓人去找一些尿泡草。

  謝天謝地,這種草藥烏桓人中還真有認識的,很快他們就拿來了一堆??礃幼樱麄儼逊綀A五公里內的尿泡草都給采完了。

  陳牧當然不敢讓人把這些尿泡草都給熬了,那估計這個少年還沒被蛇毒毒死,就已經被尿泡草給提前結果了性命了。陳牧估摸著拿了一束尿泡草,讓侍女速去熬成湯汁。

  幾碗利尿藥下肚,這個少年人開始排尿,漸漸的臉色變得好看了不少。

  終于從死神手里把這個孩子給搶回來了,陳牧由衷的大笑起來。

  聽到了陳牧的笑聲,烏丸柘才敢大聲喘氣了。剛才見陳牧胸有成竹、動作熟練的給自己的世子解毒,他屏氣凝神,連個大口氣都不敢喘,生怕打攪到陳牧。

  現在見陳牧笑出聲來,便知道這下沒有什么大礙了。

  他心里不由得感慨萬千。對于陳牧會治病這事他并不吃驚,那些個中原人里奇人異士不在少數,關鍵是這位大新朝的使節(jié)不辭辛勞全力以赴的態(tài)度讓他感動非常。

  自己的錯誤決定讓大新國的使節(jié)隊伍里一人殞命在這草原上,現在這位使節(jié)不計前嫌又救了自己兒子的性命,這里外里自己欠了人家兩條人命了。這該怎么還呢,烏丸柘犯難了。

  “每隔三個時辰服一次尿泡草,每隔兩個時辰服一次蒲公英車前草湯,每隔一個時辰外敷一次蛇不過,直到明天晨時,我再看看看?!标惸凛p描淡寫的叮囑道,言畢就準備返回自己的穹廬。有了這么一個插曲,其他事就放到明天再談吧。

  結果陳牧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一個女聲用熟練的中原口音向陳牧致謝道:“陳侯爺請留步,請受穆珠兒一拜!”

  陳牧回頭一看,發(fā)現說話的人正是這個少年人的母親,遂笑道:“都是舉手之勞,不必客氣!”

  “這對侯爺來說或是舉手之勞,但對穆珠兒而言就是天大的恩情?!鄙倌耆说哪赣H感激涕零道:“我夫婦無以為報,只求侯爺向陛下上表言明,我烏桓國大人愿認大新陛下做義父,永遠替父皇守住這北域的疆土!”

  陳牧聞言心頭一震,好個精明的女子!這哪里感激自己,分明是向陛下要保命符來了。不過這樣也好,螟蛉之子替義父守國門,也是美談一件。烏桓這草莽之地,居然也出這等奇女子。

  見陳牧遲疑,這位叫穆珠兒的婦人笑道:“侯爺勿驚,穆珠兒本是漢家女,自不會做那損害我漢家江山的事情?!?p>  這下陳牧恍然了,果然這女子不是烏桓人,而是我大漢的女子。

  “如此甚好,我這便去上表于陛下,我倒是希望此事玉成則個?!标惸列Φ?。

  “那穆珠兒再次拜謝侯爺!”那婦人莞爾一笑,輕聲向陳牧道,“這也不枉我點了自家的穹廬了?!?p> ?。ㄗⅲ何闹薪馍叨镜淖龇ㄖ皇亲髡邽榱宋膶W創(chuàng)作而編寫的,無任何科學依據,切勿當真,謝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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