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人,表面上云淡風(fēng)輕陽光燦爛,實際上心里荒蕪一片寸草不生。
——沒關(guān)系,我會努力在她心上播種,以期來年生機勃勃。
晏揚翻出之前和明夢的聊天,想起剛剛某人的表白便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你在哪?
——大壩。
——跑那干嘛?
——賞月,你來嗎?
——等我。
南夕反反復(fù)復(fù)的看著最新的幾條聊天記錄,嘴巴咧開的弧度連手都快遮擋不住了。
……
……
白芋花寫完最后一個數(shù)據(jù),收起文件夾蓋好筆蓋,抬頭看向?qū)γ嬲诖蛴螒虻哪腥?p> “魏哥,您已經(jīng)在我這兒坐了一下午了,餓了吧?我請你吃飯,石鍋魚怎么樣?”
魏強抿著嘴大拇指快速的點著,突然一扔手機高興的看向她挑眉道:“贏了!”
白芋花笑了笑,彎腰拿出抽屜里的包,魏強看著她的動作咬著后牙笑了笑,“這么簡單的一件事,你要和我耗多久?”
“不是我跟你耗,是你在耗?!卑子蠡ㄕ酒鹕肀澈冒o靜注視著他,嘴角還掛著一抹嘲諷的笑意。
魏強在桌上拍了一巴掌站起身,杵著桌子傾身靠近她,“白芋花,我的耐心是有限的?!?p> 白芋花和他對視了半晌,忽而一笑坐了回去,“沒關(guān)系,我的耐心是無限的,你要愿意繼續(xù)耗,我就陪你繼續(xù)耗?!?p> 她說著拿出了手機,快速的在屏幕上點了幾下,然后平心靜氣的點開了消消樂。
魏強瞇起眼,手攥成拳杵在桌上,對面的游戲背景聲在他原本已經(jīng)冒火的腦袋上又澆了一桶油。
“她到底住在哪?”
“你何必一直揪著人家小姑娘不放呢?”白芋花頭也不抬的說道。
“這是我的事?!蔽簭娮匾巫永?,翹著二郎腿點了根煙。
“那得了,保護(hù)她就是我的事?!卑子蠡⊕吡艘谎燮聊簧厦鎻棾鰜淼男畔?,淺笑著回道。
“白芋花!你別以為我動不了你。”
“喲,我怎么敢?魏總的勢力可是百里聞名,咱們這個圈子的都知道,也都敬畏著呢?!?p> 魏強看著她毫不在意的表情,狠狠的吸了一口煙,“芋花啊,你看這煙頭,咱們這一行最怕的就是火了,你猜,你這地方能平安到什么時候?”
屏幕上又一條消息彈出,白芋花低頭掩了笑意收起手機,轉(zhuǎn)身看著他說道:“我是守法公民,當(dāng)然會一直平安。”
“是嗎?”魏強咬著后槽牙說道,下一秒?yún)s直接起身往外走去,“那就祝你永遠(yuǎn)平安?!?p> 白芋花看著他囂張的背影,臉色也沉了下來,想了一會兒后撥了個電話。
南夕剛和晏揚會合不久,兩人沿著大壩吹著晚風(fēng)散著步,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心情愉悅開闊,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甜甜的戀愛。
“我接個電話?!彼闷鹗謾C看了一眼,抬頭和晏揚說了一聲。
“喂,芋姐,怎么了?”
“南夕,你最近要小心?!卑子蠡ㄑ鲱^看著工廠裸露的白熾燈,不一會兒眼睛便酸澀發(fā)花。
“怎么了?”南夕停下了腳步,腦子里快速轉(zhuǎn)著會發(fā)生的情況,“魏強?!?p> 晏揚本來抬頭尋著零星的光點,聽到這個名字立刻低頭緊張的看著她。
“是,他今天在我這耗了一下午,就為了知道你現(xiàn)在的住處?!卑子蠡ㄒ皇謸沃X袋閉眼緩著不適感,聽到腳步聲抬頭看了一眼只微微頷首打了個招呼。
“他沒有為難你吧?”南夕著急的問道。
“放心,他沒本事動我,但是你實在太容易暴露了。”
“好,我知道了,謝謝芋姐?!?p> 白芋花看著手機屏幕,對來人勉強的笑了笑。
“魏強怎么威脅的你?”
“他能怎么威脅?不就是拿廠子不能走火的事唄?!?p> “你打算怎么處理?”
“放心吧,每次和他說話我都會錄音,這次把你叫來也實在是迫不得已,畢竟他瘋起來,可能真會拉著我們這一圈的人都同歸于盡?!?p> 晏揚看著面色瞬間凝重的南夕擔(dān)憂的抬手扶在她肩頭,“我能做什么?”
南夕緊緊攥了攥手機,深呼吸一口氣才仰頭看向他扯著嘴角笑道:“照顧好你自己,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p> “他當(dāng)初……”
“他當(dāng)初找過明夢的麻煩,甚至后來都想威脅我爸媽,要不是后來遇到芋姐,我,可能會連累身邊的所有人?!?p> 南夕說著,眼底的驚恐逐漸蔓延開,聲音不自覺的便顫抖起來,“所以,你一定要……”
她突然打住,發(fā)現(xiàn)自己怎么也說不下去了,明夢現(xiàn)在不在花都,爸媽應(yīng)該也不會有什么危險,可晏揚,就在她身邊,還被柏初雪的事纏身,這樣的情況是魏強最好下手的對象。
想到這個,她下意識的往后退了一步,晏揚搭在她肩頭的手也突然落空,尷尬的懸在半空中,驚詫的看著她。
“南夕?!标虛P喊了一聲,說不上是心疼還是難過。
“晏揚,我錯了,我不該把你牽扯進(jìn)來,我不該讓你出現(xiàn)在我身邊,我不能讓你置身危險之中,我怎么辦?我該怎么辦?”
“南夕?南夕!”晏揚上前一步扶住她雙肩,見她完全又陷入了曾經(jīng)的噩夢中,便直接將人按進(jìn)了自己懷里。
路過的人都好奇的打量著這對奇怪的情侶,女孩像是控制不住的渾身顫抖著,頭埋在男孩胸前,時而傳出難以抑制的哭泣聲。
“沒事了,我在呢,沒事,沒事?!标虛P掃了一眼旁邊的人,抱著她轉(zhuǎn)了個方向,將她整個人都遮在自己身前。
不知是不是他的懷抱太溫暖,也不知是不是他摸在腦后的手太溫柔,南夕哭了一會兒就漸漸平復(fù)下來,只是身體還在微微顫動著。
“沒事了,啊,沒事的?!标虛P往后退開一點點,彎身抬手替她擦去眼淚,然后牽起她的手把她帶回了車上。
大壩風(fēng)大,晏揚便把空調(diào)溫度調(diào)高,順便把后座的外套拿來披在了南夕身上。
南夕低垂著腦袋,不時的抽噎著,晏揚本想就這么靜靜地陪著她等她的情緒穩(wěn)定下來,卻聽到了她嘴里喃喃碎碎念出的幾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