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李宗質(zhì)匯報首日入賬,李夕很是滿意。雖說今日主要是念奴拍賣的功勞,但白酒名頭打響以后,隨著銷量增長,應(yīng)該能保持首日的收入水平。
這白酒坊有天下第一的美酒,又有玉真公主的關(guān)系打底,再有李宗質(zhì)這樣持重的人操持。他李夕李白完全可以做甩手掌柜,只需抽空去看一下,提提營銷意見即可。
今日,李夕又喜提了另一套蒸餾精油和純露的設(shè)備。這女人的生意,李夕打算讓五兒多參與,便在家里手把手的教會五兒精油和純露的蒸餾技巧。
五兒那日主要陪著念奴和李騰空嘮嗑,并不知李夕后面是如何操作的?,F(xiàn)在聽李夕一講,和那蒸酒的法子并沒甚差別,自然一點就通。她興奮的說道:“這法子既能蒸酒,又能蒸精油純露,端的是神奇。只是以前竟沒人想到!”
李夕哈哈一笑,“這世人哪有你阿郎這么聰明的腦子,哪有你阿郎這樣淵博的才學(xué)!”
李白卻有些聽不下去了,心里吐槽道:“你這人倒是越來越不害臊。拿著后世上千年的積累來裝博學(xué)!”
“咳,這博學(xué)之名又落不到我李夕頭上,不都是給白哥你的嘛!”
“如此說來,那還要多謝了!”
“客氣,客氣!”
李夕心里和李白說著話,又忽然想起一事來,開口對五兒道:“這套技法雖說并不復(fù)雜,卻是我們賺錢的核心技術(shù)。五兒可不要泄露給外人了!”
“念奴姐姐和騰空姐姐也不行嗎?”五兒小心的問道。
“念奴倒無所謂。不過你的騰空姐姐,我們相識不久對她還不甚了解……”
“嗯,五兒明白。”
……
這精油、純露的鋪子還需好好選址。眼下最急的卻是包裝用的瓶子。按姚師傅說的,制一批瓷瓶起碼要一個月,看來又得去跑一趟磁窯了。只是不知道姚師傅何時能把玻璃研制出來。如果用玻璃瓶裝那精油和純露,在這個時代怕是沒有哪個女人不寬衣解帶,呸,不慷慨解囊的!
李夕想著,便在心里知會李白,然后牽馬出門,準(zhǔn)備去找姚師傅。
兩人剛一開門,卻見李騰空站在門外,舉手正要敲門。
見李白出來,李騰空小臉微紅,問道:“太白先生這是要出去?”
“是啊,出去辦點事!你來找我有事?”
李騰空有些語無倫次,“嗯,我……啊不,我是來找五兒妹妹的?!?p> 李白微微一笑開口道,“她在里邊,你去找他吧!”
說罷牽著白鬃馬出門而去。
“先生何時回來?”李騰空在身后輕聲問道。
李白轉(zhuǎn)身,“你不是來找五兒的么?”
“啊……是啊?!甭曇羯形绰湎拢铗v空扭身便鉆進(jìn)了院子里。
…………………………
磁窯坊依舊忙碌異常。姚師傅一看李白來了,以為是來催玻璃研發(fā)的,忙迎上來不好意思的說道:“太白先生,按您說的法子,在下這兩日試了幾次,只是還沒有您說的那種透明如冰片的玻璃……”
李夕知道他的意思,笑著回道:“咳,姚師傅這事不急。那法子是肯定沒問題的,只需換著礦石多試。一日不成就一月,一月不成就一季,我相信半年之內(nèi)必能研制出那玻璃來。而且今日來也不是為這事。”
“那先生可是來看白瓷瓶的進(jìn)展?”
“是!我還要再做一批??捎屑埞P?”
姚師傅知道‘李太白’又要親自設(shè)計了,忙去準(zhǔn)備了紙筆。
當(dāng)然又是李夕描述,李白手繪。幾下功夫,一只食指長度,精致小巧的小圓瓶躍然紙上。
“這可能做?”李夕問道。
姚師傅信心滿滿道:“太白先生放心,只要您能畫我就能做!先生要多少?”
“哈哈,不愧是姚師傅!”李夕最喜歡跟這種自信而爽快的人打交道,“第一批我要5000只?!?p> “太白先生何時要?”
“當(dāng)然越快越好!實在不行,和上次定的白瓷瓶一起出來也好。”
李夕恨不得明天就提貨,后天就裝上精油開賣!
姚師傅有些猶豫道:“嗯……先生,這怕是有些困難。我們的窯都已排滿,這批只怕要往后延了。”
李夕卻毫不猶豫道:“那再雇人,再起一窯!”
“這……”
李夕呵呵一笑:“可是錢的問題?若不夠,你只管找李宗質(zhì)要,先把人雇進(jìn)來,窯開起來。要是玻璃再研制出來,你這些人手只怕連我這一處的單子都吃不下……”
李夕正大言不慚的給姚師傅畫著大餅,卻見李宗質(zhì)騎著馬兒找了過來。
“太白先生,您果然在這里!丹丘道人正尋你呢!”李宗質(zhì)開口說道。
一聽元丹丘在尋自己,李白開口問道:“丹丘子現(xiàn)在何處?”
“丹丘道人本是找太白先生辭行,不想尋了幾處不見您。我想先生應(yīng)該在此,便找了來。想必丹丘道人此刻快出春明門了……”
“嗯,你來得正好,有件事姚師傅正要與你商量……”李白快速把剛才李夕要擴(kuò)大磁窯規(guī)模的事給李宗質(zhì)一講,便翻身上馬尋元丹丘去了,丟下兩人自行商議。
李白先策馬回了百酒坊,也不管酒坊生意火爆,今日的酒根本不夠賣。將那最好的白酒裝了滿滿兩篾框,每筐足有二三十瓶。這才往明春門去。
出了明春門,恰撞見崔宗之、李適之一行人往回走。這幾人也是來送別元丹丘和岑勛的。因有公務(wù)在身,所以先行返回。
問清元丹丘和岑勛所在,李白向幾人道過謝,便策馬直奔浐河。
果然,到了那浐河橋頭,元丹丘和岑勛正與賀知章、念奴話別。
賀老見李白來了,哈哈一笑:“太白小友可是來遲了,該罰該罰!”
李白先向賀老行了一禮,這才與元丹丘和岑勛拱手道:“丹丘道兄、岑勛,二位這便要走了么?何不多留幾日,我等再約去那終南山,痛痛快快的醉上一場,也算為二位踐行!”
元丹丘和岑勛都哈哈笑道:“太白最近事務(wù)繁忙,我等不敢相擾。再說在長安已近一月,其他處還有許多事務(wù)要辦,再留不得了!”
李白聽罷,嘆道:“不想這一月光陰竟如流星過隙。此去一別,不知何時再能把盞對飲!”
元丹丘寬慰道:“我觀太白已在長安站穩(wěn)腳根,此后我等想要喝酒了,自來長安尋你便是。你可要將你那酒坊里最好的酒與我們留著啊,哈哈?!?p> “那是自然。此番離別來不及準(zhǔn)備,只帶了些酒來與二位。”李白一面說,一面將兩筐酒掛于二人馬鞍旁,“二位吃完了盡管向我開口,別的不說,以后這酒是管夠的!”
元丹丘朗聲一笑,“哈哈,太白客氣,那就卻之不恭了。我知太白這酒甚烈,這一滿筐怕是夠我等吃上一年半載了!”
“那就多謝太白饋贈了?!贬瘎滓残辛艘粋€謝禮,繼續(xù)說道:“太白!岑勛有一要好的遠(yuǎn)房族弟,名喚岑參,聽聞太白在演唱會上的風(fēng)采,甚是仰慕。昨日與我來信說,下月想來拜謁太白。他一年輕后生,初來京城,還望太白照顧則個!”
李白哈哈笑道:“好說好說,你且回信告訴他,只管來白酒坊找我!到時候必先讓他醉上一回。”
見李白答應(yīng)下來,岑勛,元丹丘齊齊拱手道:“時辰不早了!有勞諸位遠(yuǎn)送,這便請回吧,咱們后會有期!”
李白、賀老、念奴也都拱手道:“后會有期!”
望著橫臥的青山,浩浩的白水,和友人離去的背影,李白忽又詩興大發(fā):“啊,此情此景,白要吟詩一首,
青山橫北郭,白水繞東城。
此地一為別,孤蓬萬里征。
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
揮手自茲去,蕭蕭班馬鳴。
“太白好詩!待下次見,我等還想隨太白開演唱會,哈哈哈……”兩人的聲音與背影都逐漸遠(yuǎn)去。
送離了友人,又別了賀老,李夕李白這才與念奴牽著馬兒,并肩而行。
李夕李白看念奴輕輕戴上面紗,知她是怕被路人認(rèn)出,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但那一雙猶如黑珍珠般明亮的眸子,卻讓面紗的藏美作用大大的打了折扣。一時間兩人都看著那雙眼睛,不愿移開視線。
念奴看李白盯著自己,清聲問道:“太白這般看這念奴作甚?”
李白忙移開視線,開口道:“昨日多虧有念奴,酒坊生意才能如此火爆。白不勝感激!”
念奴嫣然一笑:“我倒說呢,那日太白予我精油和純露那般爽快,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念奴呢!”
李白哈哈回道:“念奴說笑了!那精油和純露若用完了只管向我開口。要多少有多少!”
這李白,拿我的東西泡妞,眼睛都不眨!半天沒有機(jī)會說話的李夕,唯有默默的吐槽。
只聽念奴又笑道:“太白如此豪爽,我也不能小氣。說吧,還要讓我拍賣多少場?”
“不敢不敢,那拍賣只是一個引子。既然生意起來,也就無須再勞神費力的搞那事了!”李白連忙撇清兩件事之間的關(guān)系。
“也不知太白是如何想的這法子,兩貫錢的酒,愣是被你賣到幾十貫一瓶!念奴倒是佩服得緊?!?p> 李白哪能說是自己身體里還有個李夕,是他抄襲后世的法子。于是又把隱士搬了出來,“這是以前游歷時,見一隱士用過的法子。白又稍作改進(jìn)而已。”
“這法子倒是好使。還有貼在瓶子上那些俏皮話兒,不知你是怎么想出來的。什么感情深一口悶;什么不經(jīng)歷痛苦就不算痛快;什么女的不喝醉、男的沒機(jī)會……可笑死我了?!蹦钆f著,又是格格笑了起來。
李夕聽念奴笑得甜美,心神一蕩,搶在李白之前開口道:“不知念奴可愿陪我一醉!”
這尼瑪!李白稍不注意,竟被李夕搶著說出這話來。不是唐突美人嗎!
…………………………
PS:李白這首《送友人》的創(chuàng)作背景沒有定論,卻剛好在此處用得上。安排!
至于岑勛和岑參的關(guān)系也無據(jù)可考,所以就讓他兩做個遠(yuǎn)方親戚吧。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