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沒過多久,藏身在黑暗里的狼群數(shù)量在增加,狼嚎聲在這個幽靜的叢林里顯得異常清晰,令人恐怖。
不知道跑了多遠,就在葉芙瑤氣喘吁吁,累得差點斷氣,在穿過一片高大樹林后,遠遠的,她看到火光。
是篝火!
頓時,葉芙瑤猶如看到希望。因為狼怕火,只要有火,她就有辦法對付狼群,讓自己全身而退。
葉芙瑤加快速度,可是身后的狼群緊追不舍。當(dāng)距離被拉近,追在前面的幾只野狼張著血盆大口朝她撲了過去,葉芙瑤用樹枝擊退了兩只后,樹枝被后面迅速撲過來的大狼給咬住,眼看另外有兩只從不同的方向準(zhǔn)備咬向她的左右胳膊,葉芙瑤一驚,馬上松手扔掉樹枝,向后翻了個跟斗,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她又迅速向火光的方向沖刺,縱身一躍,落在了火堆的正前方。
她從火堆時拿起一根火棍,準(zhǔn)備狼群進攻時,將它們擊退??墒呛芷婀?,本來步步逼緊的狼群卻站在離火堆有一丈多遠的地方,發(fā)著不甘心的低嗷,卻沒有再撲過來。
葉芙瑤這才注意到,它們停下的地方地上灑有一些白色粉末,有部分和微濕的粘土沾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圓圈。她想,這應(yīng)該是某種防狼,或者該說是防任何動物的藥粉。
想到自己暫時安全,葉芙瑤這才松了口氣,癱坐在地上,氣喘不吁。
說實話,這具身體的體能實在是太差了,是那種衣來伸手弱不禁風(fēng)連提桶水都沒力的典型類型,早前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花去了她大半的體能,從懸崖摔下來的時候,更是到了極限,現(xiàn)在經(jīng)過方才這段不要命的奔跑,葉芙瑤幾乎能感覺倒她已經(jīng)把未來的運動量都給透支了。
現(xiàn)在如果不是還有一群狼還在虎視眈眈地看著,葉芙瑤相信自己彼時一定會呈大字型直接躺在地上,形象什么的統(tǒng)統(tǒng)都不要了。
但是現(xiàn)下沒辦法,危機還沒解除,她還不能掉以輕心。
葉芙瑤等氣息稍緩后,這才撐著地上,慢慢地站起來,轉(zhuǎn)身。然后她驚訝地發(fā)現(xiàn),身后竟然是個湖,湖面泛著一股淡藍色的光,湖水清澈,月兒倒映在水里帶著一種婉約的美。而湖面竟然冒著熱氣?
“……難道是溫泉?”
葉芙瑤有點驚訝,她的視線很快就被趴在岸邊的一道身影吸引了過去。對方身上未著半縷,下半身還泡在水里,不過從背部身線來看是名男子。
只是奇怪,為何三更半夜,會有男子在這種地方出沒?
而且那浸趴的姿勢,不會是死了吧?
猶豫了片刻,葉芙瑤還是帶著疑惑上前,把男子的身體扳過來。結(jié)果不看還好,一看,她狠抽了一口氣,心臟幾乎就要停止跳動。
男子有著一張精雕細琢的俊美容貌,用美來形容一個男人,也許挺讓人惡心的,可是葉芙瑤卻找不出別的詞來形容他。不過男子雖然俊美,甚至已經(jīng)到了挑不出半點瑕疵的地步,可是一他給人的感覺卻沒有絲毫的陰柔之感。他棱角分明,透著一股英氣的硬朗,反而給了一種挺拔俊逸,器宇不凡的感覺。只是眉宇間那彌漫著的深刻冷意,是怎么壓都壓不住,這讓他整個人同時又散發(fā)著一種冷艷的氣息。這是兩種氣質(zhì)極端而又充滿了矛盾,可是卻在他身上又毫不違和。
好看的男人,葉芙瑤生活在的那個年代也算看過不少了,可是像男子這種顏值這么高的,饒是她這種看慣美男的,還是禁不住有剎那間的愣住。
可是這卻不是葉芙瑤震驚的原因,而是這個人的容顏,他的長相,都像極了一個人——教官。
教官!
那個支持她一直向上爬,如同神人一般的存在。
葉芙瑤的胸口撞擊得厲害,呼吸開始變得有點匆促。
她在想,是他嗎?真的是教官嗎?他也一塊過來了?
可是幾乎當(dāng)時,她又馬上扼殺了心底的萌芽。
不,他不是教官,這兩個人只是長得很像而已,雖然教官的臉上經(jīng)常被抹上迷彩的顏料,可是她一定記得教官的長相。教官的臉遠不及男子的精致,教官的鼻子沒他這么挺,教官的下巴更圓一點,教官的皮膚更不可能這么白皙。因為頻繁的任務(wù),常年盯著他們這群兔崽子訓(xùn)練,教官的皮膚早就被毒辣的太陽曬得黝黑,比麥色還要更黑……可是她卻異常喜歡那個顏色,令人心安。
葉芙瑤眼睛定定地盯著暈迷中的男子看,紅了又紅,情緒平復(fù)下去又很快激動起來。
因為她知道自己真的很渴望能碰到以前熟悉的同伴,就算一個也好。就一個。
可是,這根本就不可能。
咬緊后槽牙,葉芙瑤狠狠睜上眼睛,用力深深吸入幾口氣后,肺部涌起的清涼感覺才將一腔激烈的情緒稍微壓下去一些。
葉芙瑤將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攏,放在男子的鼻子探鼻息,發(fā)現(xiàn)他雖然呼吸薄弱但還活著,這讓她的心情立馬有點高興起來?;蛟S這家伙可以告訴她,現(xiàn)下的位置,以及怎么安全走出這見鬼的森林。
當(dāng)然,憑她的偵察能力,也能走出這里,只是花費的時間較長,而她在體力極大透支的情況下,在這種地方呆得越久,生命越是沒有保障。
葉芙瑤繞到他的身后,左右架起他的胳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從水里拖出來,然后掐了掐對方的人中。
“醒醒?”
男子還是跟死了一樣,一動不動。
葉芙瑤只好再掐,直到白皙的皮膚被她按得紅腫一大塊,男子才表情痛苦地微微皺起眉頭,眼瞼微動,看起來像是要醒,可是動了幾下后,又沒下文。
霎時,叢林里傳來交談聲。
“二爺,那里有光?!?p> “有光,就是有火,那里肯定有人。走?!?p> 葉芙瑤聞聲,臉色一變,心想不好,青虎幫的人又追過來了。她迅速把火熄滅,整個人繃緊地注意著那群人的動靜。四周一暗,狼群看篝火被滅,又試圖想沖過來,只是向前跑了幾步,又停在白色藥末的圈外,它們低頭用嗅子去聞了聞,只能不甘心地發(fā)出低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