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靠?
容靜秋險些拿不穩(wěn)手里的圖紙,她這表哥唱的是哪出戲?
前些天她還給寧靖侯府送過謝禮,她的外祖父母也沒有拒之門外,回頭給她還了豐厚三倍的回禮,這讓她汗顏不已,顯然對她這外孫女還是有幾分掛念的。
那會兒寧靖侯府還好好的,怎么一轉(zhuǎn)眼這三表哥就說來投靠她?
莫不是這短短幾日寧靖侯府出了什么事?但這也不應(yīng)該啊,她都沒有收到半點風(fēng)聲。
她不敢大意,忙將圖紙交給劉大叔和耗子叔倆人,說了句,“按我們之前商量好的行事?!?p> 耗子叔活潑一些,忙應(yīng)聲,“少爺放心?!?p> 容靜秋這才趕緊從坑里爬出來,顧不上洗手,忙把金三拉到一邊,一臉嚴(yán)肅地道,“金家表哥,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她擔(dān)心是不是因為自己的重生,改變了金家的運道?
金三原本想開句玩笑的,但看到容十七那嚴(yán)肅緊張的表情,頓時知道自己的話讓他誤會了,于是趕緊道,“沒有大事,我……我就是惹了點事,恰好咱倆投緣,我那容家大表妹也是嫡親的,我這不是厚著臉皮過來了嗎?”
容靜秋聽完,這才松了一口氣,忍不住一拳捶打在金三的肩膀處,“都快被你嚇?biāo)懒?,我還以為是金家出了什么事,心里都快急死了,原來是虛驚一場?!鳖D了一會兒,她又好奇地追問,“對了,你惹了什么事?”
金三伸手摸了摸后腦勺,不好意思說出自己的煩惱,只是一味地道,“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得找個地方躲躲,對,就是躲躲,過了風(fēng)頭就好了。”
金容兩家不合,誰也猜不出他會躲在這里,嘿嘿,他光是想想就覺得美滋滋的,隨后想到什么,又有幾分擔(dān)心地道,“莫不是我那大表妹不歡迎我?”
“沒的事,金家表哥別瞎猜,之前賀家那事,三姑娘還說老侯爺愿意管這閑事還是金家表哥你說了好話的緣故,她感激著你呢,回頭我?guī)闳ヒ娨娙媚?,你就知道了?!比蒽o秋面不改色地道。
金三這才放下心來,“不就是在祖父面前說了幾句話而已,不值得容家大表妹如此惦記,是那賀因欺人太甚,喂他吃屎還算是輕的?!?p> 因金三來得突然,容靜秋也改變了今日的行程,提前帶著金三返回莊子上的宅院,當(dāng)然少不得暗中吩咐人回去讓梅兒等人做好準(zhǔn)備。
紅裳與綠袖二人想跟著離開,但被容靜秋以聯(lián)絡(luò)為由留下了,遂二女看著容靜秋的表情都帶上了幾分哀怨。
金三見狀,還拿來打趣了幾句,容靜秋只覺得這莫名的爛桃花真難消受,遂苦笑地擺擺手,示意金三莫要再說下去了。
父親登門為自己的女兒撐腰,容金氏還是十分感動的,加上這些時日她見了不少冰人,想要給女兒挑門合適的婚事,可挑來挑去總沒有合適的人選,看誰都覺得差了點,如今看到父親那兒松動了,她又動起了旁的心思。
花嬤嬤把準(zhǔn)備好的禮單拿來給二夫人過目,“夫人看看可還要再添些什么?”
容金氏抬手示意貼身大丫鬟紫蘭停下給她插發(fā)簪的手,拿過花嬤嬤遞過來的禮單逐樣逐樣看過去,然后又適時的增加幾樣,再三琢磨后,這才完全確定下來,“就這樣安排吧?!?p> 花嬤嬤領(lǐng)命下去把禮品打包好,小心地命人裝馬車,二夫人回娘家可得要體體面面的。
傅姨娘經(jīng)過時看到容金氏的親信花嬤嬤的舉動,遂攔下一個忙碌的粗使侍女問了幾句,這才知道容金氏要回娘家,這不年不節(jié)的,容金氏回娘家做甚?
帶著心里的疑問她往寧安堂而去,算算時間,這會兒姑母應(yīng)該已經(jīng)念完經(jīng)了,正好說些私密話。
容傅氏出現(xiàn)時身上帶著股佛香,瞥了眼等候在此的娘家侄女,“等很久了?”
“沒有,侄女也不過是剛來一會兒。”傅姨娘上前代替茍嬤嬤扶著容傅氏坐下,親自奉茶,再給捶肩捏腿,比平日里殷勤許多。
“不年不節(jié)的,剛還看到二夫人備車回娘家……”她想在容傅氏面前給容金氏上眼藥。
容傅氏卻擺手道,“這事兒她來稟報過了?!?p> 傅姨娘微怔,抿了抿唇壓下不甘的心思,只能把心思又轉(zhuǎn)回自己的正事上。
容傅氏對這侄女也算是十分了解的,她過來可不是單單想為容金氏上眼藥,“說吧,有什么事相求?”
“姑母這話說得折煞侄女了,我……”
容傅氏年輕時也像傅姨娘這般喜歡裝模作樣,但是當(dāng)了這么多年的老封君,她早就養(yǎng)成了惟我獨尊的性子,出口的話帶了幾分諷意,“雁兒,在姑母面前把你那一套收起來,我可不是你表哥,他愛看我可不愛看?!?p> 傅姨娘的臉色白了白,然后討好地一笑,小心地將自己心里琢磨的話說出來,“侄女最近聽了些傳言,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的,這心里免不了多琢磨……”
“說人話。”
這三個字一出,傅姨娘不敢再賣關(guān)子,忙直白地道,“聽說東宮太子妃病重,她可是我們?nèi)菁业墓媚?,如今皇孫還小,也還需要人照顧,侄女就琢磨著還須得我們?nèi)菁业墓媚镌偃フ歼@個位置,小皇孫未來也更有保障,姑母說是不是?”
容傅氏轉(zhuǎn)佛珠的手頓了頓,再看向娘家侄女時眼中的精光閃了閃,“你對太子妃這個位置有想法?”
傅姨娘假裝看不出姑母眼里的精光,“我這不是為大姑娘操心嘛?”咳了咳,“我那六丫頭這不是也快及笄了嘛,這太子妃之位她容靜春坐得,六丫頭這真正的公侯千金自然也坐得,姑母,比起其他人,六丫頭跟您的血緣關(guān)系不是更親近嗎?”
她是很偶然才從大房那邊聽到些許風(fēng)聲,這段時間都在琢磨這事,如果女兒真成了太子的繼妃,那她在這定遠侯府里就真的吐氣揚眉了,以后跟容金氏也能平起平坐,這心思一起,她是再也無法壓住。
容傅氏微微詫異,沒想到她這個娘家侄女動了這個心思,比起大房看好的容靜秋,她更為喜歡血緣與她更親近的容靜季,這個孫女是她打小看到大的,雖說是庶出,但在她這里,也不比嫡出差什么,反而比那幾個嫡出孫女更惹人疼。
傅姨娘侍候容傅氏這么多年,一眼就看穿容傅氏有幾分心動,遂在一旁又說了更多鼓動性的話語,若有姑母出面發(fā)話,大房與太子妃那邊根本就不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