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yè) 浪漫青春

燕飛燕舞燕滿天

第二十二回:《紅樓夢(mèng)》

燕飛燕舞燕滿天 我本無我 4523 2020-08-28 12:16:20

  是否迷茫,

  是否徜徉,

  不知道人生歲月如何歌唱?

  也為情癡,

  也為意傷,

  不知道兩心相伴何方?

  白善出車,一板磚坯未成型,輸送帶卻被撕裂一道尺多長(zhǎng)的口子,他好惱火,罵道:“媽那麻痹六娃子這狗肏的不是人?!?p>  筆笙用毛巾抹著汗水,道:“爛得好。”

  楊忠祥張嘴哈哈一笑,拍手稱快,辛吾能急沖沖地跑到蔭涼處,道:“媽的,熱死了。”

  吳芷卻在路上唱了起來:“太陽出來我爬山坡,爬上山坡我吃饃饃······”

  筆友歡欣地沖天“啊”了一聲,率先拿起茶碗,舀了一碗茶水慢慢地品嘗著······

  大家伙都往變壓器旁邊的蔭涼處聚集?!敖裉旌脽??!惫P友道,“這么熱的天,我居然還能干活,真是奇跡?!?p>  “不喝水才是奇跡?!眳擒频?,“來,讓我喝口?!?p>  仇重趕上來?yè)屚?,史丙宜道:“臭蟲喝尿去。”

  史義旭笑道:“腳踏黃河兩岸,手拿重要文件。先用機(jī)槍掃射,再丟定時(shí)炸彈。臭蟲,還不去撿炸彈?!?p>  楊忠祥笑道:“老毛驢子,女娃兒也用機(jī)槍嗎?”

  史義旭一時(shí)詞窮,道:“這個(gè)······”

  筆笙道:“男人是水槍,女人是噴泉。”

  吳芷哈哈笑著:“人在人上,肉在肉中,上下運(yùn)動(dòng),樂在其中?!?p>  夏流趕到,問:“吳芷,老實(shí)交代,你怎么取個(gè)女人的名字?”

  楊忠祥道:“他父母怕他學(xué)壞,所以就給他取了個(gè)女孩兒的名字,希望他學(xué)好,哪里知道他越來越變得無恥了。”

  這時(shí),湯吉?jiǎng)僖呀?jīng)將輸送帶修好,班頭史五來便又招呼弟兄們上班。按原來的次序,白善接著出車,之后是筆友、童籌。待筆友走后,童籌的車子還沒有推進(jìn),截坯機(jī)又莫名其妙地壞了。大伙兒緊繃的神經(jīng)又松懈了下來。

  “媽喲,啥子鬼機(jī)器,老壞?!蓖I發(fā)著牢騷,自去喝茶。史義旭笑道,“這樣才好,可以聊天,已增進(jìn)感情。”

  “聊個(gè)屁?!?p>  “哪個(gè)聊屁哦?!眳擒茪g天喜地的坐到他們中間,道,“聽我給你們講個(gè)故事:有兩朋友打賭,甲說乙如果能把旅店老板娘勾引到手,就輸給乙五兩銀子。于是乙去住店。臨夜了,他對(duì)老板娘說:‘老板娘,把你的仰伴起給我用用?!霭槠鹁褪呛J瓢,老板娘很愉快的答應(yīng)了。稍后,他又向老板娘借用了‘大拃起’的火鉗,借用了量糧食的‘升子’。最后,他又把老板娘養(yǎng)的那只鸚鵡借了來。一夜無事。第二天中午,老板娘見客人還沒有起床,于是去叩門,門卻開了,只見房間里不堪入眼的一幕,而客人卻不知去向。老板娘氣恨之余便破口大罵:‘可惡的房客啊,你好沒良心哦!你要老娘給你仰伴起,老娘就給你仰伴起,你要老娘給你大拃起,老娘就給你大拃起。沒想到你這個(gè)可惡的房客啊,走的時(shí)候不但不給房錢,反而屙了老娘一升子的屎,還把老娘的鸚毛給拔光了?!牭嚼习迥锶绱说呐R聲,乙得意的笑了,甲只好認(rèn)輸?!?p>  吳芷話未完,大伙已經(jīng)笑了起來,并且很快聚集了一大堆人,有男有女,他們都在一個(gè)勁兒的笑,早已把烈日的殘酷拋到腦后去了。

  楊忠祥不甘寂寞,他講道:“三八婦女節(jié)上,男主持人講道:‘我是縣上(喝口茶)派來的,專搞你們婦女的工作。今天,大批的婦女······不怕日,來了;小批的婦女······怕日,沒有來。’他見臺(tái)下婦女們滿臉怒色,想到自己的話可能說錯(cuò)了,于是忙解釋道:‘日,就是太陽的意思,不是你們想的那個(gè)意思。大批的,就是大部份的意思,不是說你們的······大批的婦女不怕日,就是大部份的婦女不怕太陽曬,來參加這個(gè)會(huì)了?!?p>  史丙宜樂呵呵接口道:“抓住上面兩點(diǎn),堅(jiān)決堵住下面的漏洞。”

  郭瓊英笑罵道:“阿祥,你爛嘴巴?!?p>  夏流邊笑邊唱道:“我們都有兩桿槍,一桿去打仗,一桿去干姑娘······”

  楊忠祥一巴掌拍在他的頭上,道:“爛眼,淫徒?!?p>  夏流突然怒道:“龜兒子阿祥,男子頭女子腰,別亂摸?!?p>  筆笙喝口茶,唱道:“走走走走走啊走,走到XJ難回頭,XJ的生活不好過,叫我怎忍受?想吃大肉盼日子,想喝米酒望家鄉(xiāng),想要女人就更難受?。 ?p>  雖然是一首不倫不類的脫口秀,但是經(jīng)筆笙這一唱出,倒有幾分流行的韻味。郭瓊英笑道:“筆笙,怎么不把老婆子帶上?”

  史義旭馬上接口道:“人家象你那么好跑。”

  郭瓊英罵道:“你爛野物要來,老子就要來?!?p>  童籌笑道:“老毛驢,郭大姐怕你吃喝嫖賭,所以跟出來管著你?!?p>  “她?”史義旭裂嘴一笑,小眼珠兒轉(zhuǎn)轉(zhuǎn),他的面皮就像是烤焦了的豬皮一般,只聽他鴨公般唱道,“太陽落坡又落岸,來位小妹妹在河邊洗菜菜。要吃菜菜拿把去,要打啵吧晚上來。你家養(yǎng)有一條狗,你家有狗我咋進(jìn)來?枉興阿哥跑世外,這點(diǎn)主意也打不來:前面有條老麻街,買兩個(gè)包子懷里揣;要是狗來你包子打,狗吃包子你進(jìn)來。左邊有顆沉香樹,右邊有個(gè)望月臺(tái),進(jìn)門有盆洗腳水,旁邊有雙拖板鞋。洗了腳兒你上床來,睡在半夜你爬過來,嘴對(duì)嘴來腳絞腳,二人心里多快活,二人心里多快活?!?p>  人們沒有聲音干擾,都靜靜地聽他唱完了,才笑的笑,鬧的鬧。筆友上完架返回來正聽到史義旭唱歌,待他唱完,筆友笑道:“郭大姐,你這回莫蒸包子了哦,你沒聽他說要用包子打狗去采花嗎?”

  郭瓊英咬牙切齒道:“他敢?”

  “看來你還被蒙在鼓里?!惫P友一本正經(jīng)道,“昨天晚上我就碰到他用肉包子打狗。真的,我沒騙你。”

  大伙一聽,都來了精神。史義旭笑道:“筆友,你別亂說話。”這更增加了人們的好奇心。郭瓊英忙寒顫著臉道:“在哪里?”

  筆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著實(shí)讓人急不可待,人們有瞎猜胡說的,郭瓊英急了,道:“筆友,快點(diǎn)說在哪里嘛?”筆友笑了,道:“怎么,你也忘了?就在你們屋里呀!”

  眾人一聽,都憋氣不住笑了起來。所謂昨天晚上史義旭用肉包子打狗,是因?yàn)樗蛱焱砩吓c蘭言等人賭錢輸了,郭瓊英惱怒之下晚飯也沒有吃便頂住門睡了,任由史義旭如何叫門,都沒有效果。最后史義旭看見屋外墻邊的灶上蒸的包子早已熟了,而且鍋里快沒有水了,于是大聲喊道:“郭瓊英,包子蒸熟了,鍋都燒爛了,還不開門給鍋里加水。”果然,郭瓊英開了門,一瓢水差點(diǎn)兒潑到史義旭身上,而史義旭卻樂顛顛地端著包子進(jìn)了屋。這件事,住在他們隔壁的李人國(guó)、白善知道的最清楚,史義旭的賭友夏流也知道,因此他們?nèi)诵Φ米顜拧?p>  跟史義旭比起來,郭瓊英確實(shí)是個(gè)悍婦,胖胖地滿臉橫肉,據(jù)說有次她和史義旭打架,她硬是將史義旭抱起來要往茅坑里丟哩!關(guān)于昨夜之事,她惱恨丈夫無用,輸了快十元錢,因此才讓丈夫閉門思過。對(duì)于筆友提起此事,她只是笑笑,道:“任筆友,你要死哦?!?p>  童籌馬上道:“他死了你眼睛都要哭腫?!?p>  一直沒有言語表情的銀富香這會(huì)兒笑了,道:“童籌,你跟筆友就那么好嗎?”

  童籌自豪的點(diǎn)點(diǎn)頭,道:“那當(dāng)然。”

  史丙宜道:“他們是兩口子?!?p>  這會(huì)兒,湯吉?jiǎng)俸沽鳑驯碀M身油污地來到小伙子們中間,他喝著茶水,道:“好了,小伙子們,你們下班吧,今天是干不成了?!?p>  于是,眾人都爬起來,拍拍屁股上的塵土,又是一路唱著下班了。

  距天黑尚早,弟兄們?nèi)宄扇夯蛲媾苹驅(qū)牟珰ⅲ蜷e心聊天。筆友突然心中有種沖動(dòng),有種渴求,于是他悄悄地來到呂希燕的房間,他想找女孩聊聊天說說話,卻見白善也在門外徘徊,原來女孩房間緊閉,人兒不知去向。他只得假道去廁所來掩飾自己的失望之態(tài),心中卻尋思:她會(huì)到哪兒去呢?他覺得無聊透頂,于是順著河堤往對(duì)面的林子走去。

  其實(shí),呂希燕獲得《紅樓夢(mèng)》,怕人打擾,所以午后她就抱著書去了河邊的林子里,她要在那清幽之處細(xì)細(xì)品閱這稀世珍文。

  她并沒有急于閱讀正文,她被書中扉頁(yè)上的留言所吸引住了,只見上面寫著:

  此書是窺中華女兒之大貌,投古今男子之淫心,杜人間之邪惡,揚(yáng)人性之真情。大凡女兒,賢淑、多才多藝,且潑辣,更主要一點(diǎn)便是對(duì)愛的堅(jiān)守與忠貞。大凡男兒,忠誠(chéng)、溫柔、剛毅,更主要一點(diǎn)就是對(duì)情的專一。大凡為人,心性應(yīng)真善美?。?p>  呂希燕笑了,看了這段文字,便知曉筆友這個(gè)家伙是第二個(gè)賈寶玉了。她又看了前言,對(duì)曹雪芹的身世有所了解,她為曹雪芹感到驕傲,想到自己的小名也叫“雪芹”,她也感到自豪。同時(shí)卻又為曹先生生活在那樣的年代遭遇那樣的磨難落得那樣的結(jié)局感到悲戚,也為曹先生余著流失而遺憾。

  “這大觀園,非皇室子孫不得擁有。這書中透露賈門子弟們的齷齪事,應(yīng)該是非等閑之事。想想:這四經(jīng)五書不是讀書人的必修課嗎?反倒越讀越淫奢----顯然是曹先生感自家敗落,無中生有而恨權(quán)貴。假如他家不敗落,他會(huì)此作嗎?”

  “放屁放屁,筆友你這是在污蔑曹先生。你這個(gè)小人,要不得好死?!?p>  呂希燕看了筆友的涂鴉,感覺心中不爽,原以為他鐘愛《紅樓夢(mèng)》,會(huì)對(duì)曹先生也非常敬重,沒想到這丑鬼竟然懷疑曹先生的人格和修養(yǎng),真是十足的小人作為。她決定要和這小子打一仗,狠狠地教訓(xùn)教訓(xùn)他這個(gè)小人。

  想起小人,小人就到!筆友無聲無息地來到了她身邊,能在林子里遇見姑娘,他非常高興,暗說這是上天有意安排吧!他笑道:“雪芹,你怎么跑到這來看書了?”

  呂希燕倒被嚇了一跳,見是筆友,她也有幾分驚喜又有幾分意外:“怎么,你沒上班?”

  “機(jī)器壞了,下午休息?!彼す媚镒?,道,“看什么書呢?”

  呂希燕突然橫眉瞪眼,嗔聲道:“任筆友,你真是個(gè)小人,你為什么污蔑曹雪芹先生,說他寫《紅樓夢(mèng)》是因?yàn)榧刀蕶?quán)貴?”

  筆友這才發(fā)現(xiàn),女孩手中的書正是自己借給蘭言的那本《紅樓夢(mèng)》,他有點(diǎn)想不通,道:“我的書怎么在你這兒?”

  “我表哥借給我的?!?p>  “這本書是我借給蘭言的,他怎么可以······”筆友似乎想明白了,道,“原來你表哥是借給你看的。這蝦子騙我?!?p>  呂希燕寒顫著一張臉,怒道:“你罵誰?”

  “我······我,我沒罵誰。”筆友忙解釋道,“我是說,你要看《紅樓夢(mèng)》可以直接向我借嘛,我又不會(huì)不借給你,你干嘛拐彎抹角要你表哥來借哩?難道從我手中借出的《紅樓夢(mèng)》就變味了?”

  “誰稀罕你的破書!”呂希燕突然將書甩給筆友,站了起來,霸氣十足地說道:“不準(zhǔn)你污蔑曹先生。”

  筆友也站了起來,有點(diǎn)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道:“我沒有??!”

  “你還沒有?”女孩冷笑道,她又從筆友手中搶過書,指著前言末端的留言沒好氣道,“這是誰在鬼畫桃符?”

  筆友笑了,道:“這是我的一家之言,你干嘛要生氣呢?”

  “我就是看不慣你的這一家之言,明明是你錯(cuò)了嘛?!?p>  “我錯(cuò)哪里了?”

  “你眼睛瞎了??!”女孩指著文中一段話念道,“曹雪芹晚年的生活窮困潦倒而又嗜酒狂放,朋友們常把他比作晉朝的阮籍。他甚至窮困到了‘舉家食粥’的地步,常常要靠賣畫來?yè)Q酒喝。他的畫很為當(dāng)時(shí)的朋友們所推重,敦敏《題芹圃畫石》詩(shī)說:傲骨如君世已奇,嶙峋更見此支離;醉余奮掃如椽筆,寫出胸中磈礧時(shí)!可見曹雪芹的胸襟和畫風(fēng)?!?p>  筆友說道:“你要搞清楚,他很為他當(dāng)時(shí)的朋友所推重。俗話說,叫花子也有三個(gè)窮朋友,曹先生作為當(dāng)時(shí)文壇名宿,當(dāng)然有為他說好喝彩的了。曹先生為什么晚年如此凄慘?因?yàn)槟晟贂r(shí)少爺慣了和生活墮落,突遇家道敗落而開始憤世嫉俗,把一切責(zé)任推給社會(huì),不思悔改自省······”

  “你給我住嘴?!眳蜗Q嗯?,“就你這德行,不配談?wù)摬芟壬?。”她把書甩給小伙子,道,“跟你說話,別費(fèi)了我的口舌?!?p>  呂希燕甩步子撂膀子要離開筆友,卻又突然回過身來?yè)屃诵』镒邮种械臅?,道:“你這家伙,更不配擁有《紅樓夢(mèng)》?!比缓笠魂嚐熕频娘h散了去。

  筆友愣住了,懵懂了,這丫頭吃火藥了?唉,這書可是我的哩!你搶了我的書,還跟我兇,我們沒完。他想起了蘭言,自言自語道:“這家伙太沒誠(chéng)信了?!?p>  呂希燕怒氣沖沖地回到廠子,飯也懶得做了,便鉆進(jìn)自己的房間上床睡覺,她被筆友這家伙給氣慘了,給這種人做飯,別降低了自己的人格。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dòng)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yè)
返回書頁(yè)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