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一年也沒接到震級以上的任務了…賞金也越來越少…哎…”捎有氣無力的趴在桌子上說著。
秉澤一掌重重拍在捎的后背,捎悶哼一聲,秉澤笑著說:“打起精神來!不論賞金的多少,只要接了,就得認真完成!”
“哎……”捎深深嘆了口氣,從桌上起來,摸摸后背,“嘶……疼……”捎一副想哭的模樣看著秉澤“隊長……你下手太狠了……好痛……”
“行啦!軒!安!我們走吧!”秉澤挽住捎的脖子將他強行拖出酒館。
出了酒館,便遇到了一年都未看見的癸離,只是此時的他顯得有些蒼老。
“你還活著?”癸離深邃的眼眸中透出一絲疑惑,轉即又冷笑一聲:“是我眼瞎,認錯了人……”話未盡,他便帶著一絲失落與我們擦肩而過。
捎提起了精神,往我身邊湊了湊,問:“喂!你和那家伙發(fā)生啥了?好像你失蹤的那天,他也失蹤了,據(jù)說昨天才回來……剛剛他跟你說的那些,總覺得你倆有啥關系,快!說說唄!”捎一副很期待的模樣看著我。
我白了他一眼,“我和他不熟?!北涞恼Z氣,依舊是我以往的個性。
只是,我忽然有一些的恍惚,看見一個女人,坐在醫(yī)院的病床上。
一瞬間只覺得頭好疼,頭暈目眩,一陣天旋地轉后眼前一黑,隱約間,我聽到有人叫我‘顗軒’,還有人叫我‘寧寧’。
黑暗中,我一直朝著未知的方向奔跑著,不知過了多久,我看見一束白光,緊接著,白光前出現(xiàn)一個人。
我朝著那個人跑去,走到跟前,發(fā)現(xiàn)是我記憶中的那個女人,穿著病號服,面色有些蒼白。
當我走到她跟前時,她抬起頭來對著我微笑。
“你是誰?”我問她。
她一直在笑,并沒有回答我。
“你為什么不說話?”我又問她。
她依舊保持著微笑不說話。
“你……”
我話還未問出口,她身后卻出現(xiàn)一個使者,拿著勾刀朝著她的后背揮去,一瞬間,鮮血四濺。
畫面突然一黑,什么也看不見,當四周再亮起時,我成了那個女人,穿著病號,滿身是血。
“怎么回事?我……我是誰?她是誰?那些人……他們又是誰?”我跪在地上,腦海中的記憶異常的混亂,讓我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誰。
“我是誰?我是誰?我是誰??!”我從夢中驚醒,看到秉澤他們都一副擔憂的表情看著我。
“軒?你怎么了?剛剛在屋外突然就暈倒了?!北鼭捎行鷳n的看著我問。
我搖搖頭,“沒事……”
“還說沒事?你身上有很重的傷!你自己不知道?”捎走過來很嚴肅的看著我,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眼神那么的銳利。
“舊傷,無事的,不會耽誤任務。”我起身欲要離開休息室,捎一把拉住我的手。
“什么叫不耽誤任務?你把我們這個團隊當什么了?整天冷著一張臉!失蹤大半年回來一句話也不解釋!你當初加入這個團隊難道就只是為了掙賞金?”
“……”我突然不敢去看捎的眼睛,很害怕被他看穿身份。我揮開他的手,“隨你怎么想。”
捎氣憤的將我按在了墻上,在我腰部的位置有一根凸起的木栓,被木栓頂?shù)窖總诘囊凰查g,疼痛感襲遍全身。
“啊……”我疼的一激靈,捎嚇到了,立馬撒了手。
我捂著腰,鮮血瞬間染紅了我的衣服和手,一點鮮紅順著指縫往外流。
“不是說舊傷嘛?鮮血?你的血怎么是紅色?”捎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秉澤脫下外衣圍在我的腰上,將我扶住,“先別說那些了,我先送軒回去,任務你們兩個去。”
安輕點頭,拉住還未回過神的捎出了酒館。
秉澤將我送回去時,什么都沒有問,離開時,也只是叮囑我不要到處亂跑,養(yǎng)好傷再去酒館。
一個人待在屋里,腦海中一遍一遍的閃過那些奇異世界里的畫面。
仔細想著自己的身世,發(fā)覺,這里的我,沒有父母,親人,朋友……仿佛我就是憑空出現(xiàn)的……
但是那個世界的我,卻有著許多的親人朋友,腦中出現(xiàn)他們的模樣時,就會有種思念的感覺。
起身走到窗前,現(xiàn)在已是深夜,換了身衣服便朝著沼澤地飛去。
靜靜的站在沼澤地邊,水中的詭魅慢慢浮出水面,露出兩只藍色發(fā)光的眼睛看著我,忽然,她們全身閃爍著七彩的光芒,一個個幻作我腦海里親人的模樣向我招手。
“……”我竟看入了神,慢慢靠近著她們。
“媽……哥哥……爸……豆豆……”不知不覺間,我已經(jīng)走到沼澤地的中間。
所有的詭魅圍著我,她們笑著,在我眼中,都是我最思念的親人。
看到我媽鉆到水底,我也隨著她一起沉在水底,我對她笑著說:“媽……我好想你……”
她游到我身邊,張開嘴,欲要將我吞下去的時候,突然出現(xiàn)一只手,將我從水底拉了起來。
“有何事如此的想不開?”
說話的是一位身著白衣的男子,梳著簡單的發(fā)髻,發(fā)帶也是白色,周圍的詭魅對他嘶吼著,他僅僅看了她們一眼,所有詭魅盡數(shù)化作了一攤水落在沼澤池中。
白衣男子將我扔到岸上。
這時,我才徹底清醒過來,腦中對于那些人的記憶又開始變得模糊不清了。
“謝謝你救我?!蔽铱戳丝囱矍暗哪凶?,樣貌平平,卻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手持折扇,整體透著一股灑脫感。
“客氣了,在下只是路過此處,湊巧做了回好人。不知閣下是有何事想不開?”
“……”他這么一問,我想了一會兒,竟然怎么也想不起來自己為何要來這里。
“我……不知道,不記得了?!?p> “閣下還真是個有趣之人?!卑滓履凶有α诵]開折扇坐到我旁邊,“閣下家住何處?不如在下就順道給閣下送回去?”
“不勞煩了……多謝救命之恩,還不知恩人姓名?”
“哦,在下杪心!”
“……”我有些詫異的看著他,“你叫杪心?”
白衣男子點頭:“正是!”
“伯牙子先生,你認識嗎?”
“你也認識伯牙子?”杪心收折扇,表情有一絲絲的驚訝。
“是?。∥沂窍壬膶W生,是他教會我這里的生存之術。”
“哦?看來他是退步了……竟然把你教到投身給詭魅?”
“這個……是意外……”我覺得有些尷尬。
杪心笑了笑:“在下不過是開了個玩笑,既然他讓我找的人是你,那就走吧!去你的住處!”
帶著杪心去了我的住處,就一間房,一張床一具衣柜,此時看上去,忽然覺得有那么一絲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