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陸輕彥一臉的漫不經(jīng)心,甚至還有心情吃桌子上的點心,陸霍心一把奪過了點心,出聲催促。
“來不及了,現(xiàn)在就去?!?p> 陸輕彥皺眉,一臉不贊同。
“現(xiàn)在這么晚了,你讓我怎么去?娘,我們何必怕那個李氏,不過就是丫鬟出身,我們就是殺了她爹也不會怪我們的?!?p> 趙辛雅早已意識到了事情的嚴(yán)重性,陸青浦早就對她有所不滿,只是一直忌憚著趙家,這才沒有將她從當(dāng)家主母這個位置上趕下去。
“混賬!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一個廢物!聽你妹妹的,快去!不然你以后別想從我這里拿到一分錢。”
聞言,陸輕彥不情不愿答應(yīng)道。
“嗯,我知道了。”
看著眼前兩人,陸霍心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水眸陰沉,與白日的乖巧懂事,判若兩人。
——
“小姐,早點歇息吧。”
回到房間之后,陸晚妍一臉的疲憊,伺候陸晚妍歇下之后,青瓷也就離開了,然而這房門剛剛合上,下一秒就被人從里面打開了。
一身墨色便服的陸晚妍走了出來,臉上哪有剛才的半分疲憊之色?小心翼翼將房門合起來,頭上戴著斗笠就朝著相府東邊角落走去。
這里是相府的庫房,一些珍貴的東西還有金銀都放在這里,讓家仆看守,陸晚妍側(cè)身躲在假山后面,利用假山擋住了自己的身形。
等到家仆換班之后,陸晚妍這才走了出來。
“誰?”那家仆拿著手中的寶刀,厲聲喝道。
陸晚妍也不動,任由那家仆靠了過來,家仆剛想看清楚她的相貌,下一秒眼神變得呆滯,手中的寶刀也摔落在了地上。
“把門打開,今晚什么也沒有發(fā)生,你一直守在這里?!?p> 話音落下,那家仆從腰間掏出庫房的鑰匙,將庫房門打開,陸晚妍閃身就進(jìn)去了,里面堆積了很多金銀珠寶,但是她目標(biāo)明確,拿了一沓子銀票之后就離開了。
將銀票放進(jìn)懷中,隨后就從后門離開了相府。
青瓷雖然能力非凡,但是終究是程璟裕的人,想要報仇,還是要暗中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
今夜月朗星稀,漆黑的夜幕下,有一個墨色的身影走在街道上,頭上戴著斗笠,遮住了一雙銀眸,此刻已經(jīng)是子時了,街道上幾乎沒有行人了,格外的寂靜。
有一個地方,夜晚正是最熱鬧的時候。
走到花街上,撲面而來便是一股子熏人的脂粉氣,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雖然亂但卻是消息最靈通的地上。
“客官,進(jìn)來喝杯酒吧~”
“劉員外,奴家可想你想的吃不下飯了~”
——
在這花街的最盡頭,卻有一家生意慘淡的花樓,站在外面拉客的姑娘全部都是無精打采的,讓人提不起興趣。
陸晚妍在此站定,抬頭看去,牌匾上寫著捧月樓三個大字。
銀眸一閃,便抬步朝著里面走去,本來無精打采的姑娘,頓時喜笑顏開的迎了上來。
“公子,你是第一次來吧,奴家看你眼生~”
一時間五六個姑娘擁著她往內(nèi)走去,斗笠下的眉頭微皺,壓低聲音說道。
“老鴇呢?”
話音落下,只見從二樓處走下來一個身材肥胖的女子,頭上戴著花花綠綠的簪子,看起來花里胡哨,看起來已經(jīng)是四十歲左右的年紀(jì)了,身上的衣服也是花花綠綠不堪入目。
“不知公子看上了樓里哪個姑娘?”
話音落下,陸晚妍取下了頭上的斗笠,露出了那雙銀眸,依舊是那張臉,但是被她特意涂黑了不少,此刻看起來就如同明珠蒙塵一般。
“原來是個瞎子小姐啊,想必小姐走錯了地方,隔壁花樓便有小倌?!笨辞宄懲礤南嗝埠痛┲螅抢哮d很是失望,看起來這個瞎子也沒什么錢,窮酸的要死,老鴇轉(zhuǎn)身就往樓上走去。
本來擁著陸晚妍的小姐,也隨即離開,看起來滿是嫌棄。
陸晚妍沒說話,從懷中掏出了五張五百兩的銀票,隨后就拍在了桌子上。
見到銀票那老鴇眼睛一亮,隨即就從二樓跑了下來,嘴角笑得都快合不攏嘴了。
“不知道姑娘是聽曲,還是想喝花酒?”
雖然這話說出來有點怪,但是只要有錢,沒有什么不可以的,那些本來嫌棄的姑娘們也重新迎了回來,笑得明媚動人。
“奴家叫翠兒,奴家唱的曲可好聽,客官要不要聽一下~”
“奴家叫蝶兒,我會跳舞!”
這些個姑娘們一個個毛遂自薦,陸晚妍的眼神卻是直直看著那老鴇,語氣不輕不重。
“我要買下這座花樓?!?p> 話音落下,頓時整個捧月樓變得格外寂靜,雖然那老鴇喜歡錢,但是還是一臉肉疼地將銀票拿了出來,對著陸晚妍訕笑道。
“客官,雖然我們捧月樓生意不怎么樣,但是地界卻是好地界,這點錢恐怕買不下這座花樓。”
捧月樓在花街的最盡頭,而且這條街還是個不通的,想要找小姐的,早在前面十幾家花樓找到了,何必多走幾步來他們捧月樓。
老鴇早就心生了轉(zhuǎn)賣花樓的念頭,但是一直無人為津,好不容易盼來了一個人,說這些也不過是想要一個高價錢罷了。
陸晚妍心中明白,但是她的錢也不是大風(fēng)刮來的,不能任人宰割,她隨便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看著老鴇,語氣淡淡的。
“你放心,我雖然買下你的花樓,但是這花樓我還是會讓你打理,而且花樓的收入我們也可以五五分?!?p> 這是一個很誘人的條件,等同于說,賠了算她的,賺了五五分,那老鴇也不是傻得,當(dāng)即將那銀票收了起來,滿心歡喜地答應(yīng)了下來,不過老鴇卻是有些疑惑。
“可是……這不是凈賠的買賣嗎?姑娘為何……”
她剛剛從外面走進(jìn)來,想必是看見了捧月樓的生意慘淡,那為何要花錢買下一座賠錢的花樓?
陸晚妍淡然一笑,眸中自信滿滿,胸有成竹。
“這捧月樓在你的手里賠錢,在我這里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