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寧佳低著頭,不敢說話,而蘭小娘躺在床上默默垂淚,也是一言不發(fā)。
慕侯爺坐到蘭小娘床旁邊,溫聲道:“等下好好喝藥,我書房還有事,晚些時(shí)候再過來看你?!?p> 蘭小娘點(diǎn)了點(diǎn)頭,輕聲道:“雪天路滑,侯爺回去路上小心。”
見父親要走,一旁的慕寧萱有些急了,忙開口說道:“父親,膳房管事的還沒來呢。”
慕寧萱拉著慕寧佳又道:“三妹妹,今日父親在這兒,你有什么委屈盡可對(duì)父親說,父親一定會(huì)為你和蘭姨娘做主的?!?p> 慕侯爺遲疑的看了眼慕寧萱,又看了眼慕寧佳和蘭小娘。
雖說他是被慕寧萱叫人喊來蘭月軒的,看到眼前蘭小娘臥病在床,被子單薄,屋子又冷,心底到底來氣。
慕府好歹是侯爵人家,這事要是傳了出去,慕府不僅失了體面還平白招人笑話。
這事他并不想鬧大,準(zhǔn)備私下詢問郭小娘后再做處理。
可眼下,自己的長(zhǎng)女慕寧萱打抱不平,慕侯爺只得耐著性子坐了下來,看向慕寧佳,語氣微怒道:“寧佳,怎么回事?”
慕寧佳被慕侯爺?shù)呐曇粐?,小聲哭了起來,蘭小娘不忍,顫聲道:“侯爺,您別怪寧佳,都是妾身的錯(cuò)?!?p> “蘭姨娘,你錯(cuò)什么了?”看蘭小娘和三妹妹兩個(gè)逆來順受的樣子,慕寧萱氣得不行,搶話道:“是你不讓膳房上新鮮的飯食還是你攔著叫人不要給蘭月軒炭火衣物?你們現(xiàn)在用的炭火還是我勻給你們的!”
“什么,這屋里的炭火是你給的?”慕侯爺轉(zhuǎn)頭看向慕寧萱。
慕寧萱點(diǎn)頭道:“是的,父親。正是因?yàn)橹捞m小娘這里缺衣少食的,所以萱兒才私下從我的那份中勻了一些給了他們,本來這事是不準(zhǔn)備和父親說的。
但是這幾日蘭小娘生病,居然請(qǐng)不來大夫,萱兒這才斗膽請(qǐng)父親過來,給蘭姨娘和三妹妹做主的。“
“請(qǐng)不來大夫又是怎么回事?”慕侯爺心中疑云大起。
慕寧佳哽咽道:“每每請(qǐng)大夫給小娘看病,大夫都推脫說有事,不肯來瞧,這次還是萱姐姐叫來的大夫。”
“竟還有此等事!剛剛那個(gè)大夫走沒走?叫他過來。”慕侯爺怒氣沖沖道。
慕寧萱緩緩道:“父親,叫大夫來,不如叫郭姨娘過來,如今內(nèi)宅的事總還是她說了算的?!?p> 話音剛落,便聽到曹管家在門口出聲道:“侯爺,膳房管事的來了?!?p> “進(jìn)來?!澳胶顮斆C聲道。
又黑又胖的膳房管事跟在曹管家后面,低著頭走了進(jìn)來,走到慕侯爺跟前一下跪了下來,口中道:“小的是膳房的管事黃二,見過侯爺?!?p> 慕侯爺冷聲道:“蘭月軒的膳食是怎么回事?”
知道東窗事發(fā),無論如何自己都脫不了干系,郭小娘之前許過他好處,所以黃二也不推諉,口中道:“是小的豬油蒙了心,私自克扣蘭小娘的膳食,都是小的的錯(cuò),小的認(rèn)罰。”
“為何只克扣蘭小娘的份例,難道你和蘭小娘有冤仇?”慕寧萱見黃二直接認(rèn)下錯(cuò)責(zé),大覺不妙,出口問道。
黃二不緊不慢道:“小的與蘭小娘并無冤仇,我們這些下人們向來拜高踩地的......”
不等黃二說完,慕侯爺站起來對(duì)著黃二就是一腳,呵道:“狗奴才!給我拉出去打二十大板!”
曹管家急忙給慕侯爺順氣道:“侯爺別氣壞了身子,來人啊,將這黃二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