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漾尷尬了十幾秒,清清嗓子說:“我是讓你說話,不是讓你真的就吱一聲,明白嗎?”
“明白,京漾小友?!?p> 禪機回應(yīng)得挺快,如若仔細(xì)聽,聲線里還透著一絲薄薄笑意。
榮湛卻忍不住輕蹙了一下眉心,清冷質(zhì)問:“禪機,你明知京漾的前世身份,為何從來不喊她雁曦?”
“因為,我怕把她忘記了。”
禪機聲音聽上去悲涼悲涼的,就像開在黑天暗地里的彼岸花,布滿血腥的味道。
榮湛眉心擰得更深:“為什么怕忘記了?”
其實這些天里,岳灼他們仨人也沒少問禪機是怎么躲過神劫的。
可禪機經(jīng)常講到一半,意識不是突然昏厥了過去,就是突然渙渙散散的說:“我好想看看京漾小友,看看她有沒有好好長大,看看她是不是跟前世一樣漂亮好看。”
“因為……”禪機還想開口回答,卻又是講到重點就停住了,說:“主君,我神識太渙散了,總是集中不起來?!?p> 榮湛眸色微沉,盯著京漾手中的魄珠:“神識無法集中,就應(yīng)該好好聽話,附到薄常機身上去。”
“難道就沒有第二人選了嗎?為什么非要我寄在那種人的身體里?”禪機一身傲氣,終是不肯屈尊。
“沒有第二人選,他就是你,你就是他。你若始終不肯附過去,你就只能永遠(yuǎn)當(dāng)一顆珠子。”
“那我就先當(dāng)一顆珠子,茍到他死了,之后等他重新轉(zhuǎn)世再附過去?!?p> 榮湛只覺禪機的想法太過天真,唇角扯了一絲冷笑,淡淡說:“你以為等他重新轉(zhuǎn)世,再來尋他很容易?”
轉(zhuǎn)世這種事情,有很多不可預(yù)測的因素存在,要是不小心轉(zhuǎn)成豬怎么辦?
“而且你應(yīng)該也知道,暗界是陰煉在掌管。但你知道陰煉現(xiàn)在是誰么?他現(xiàn)在的身份,是薄常機的二哥薄瀲。”
“他將你其它魂魄安排轉(zhuǎn)世成他弟弟薄常機,卻將你主魄留在結(jié)魂樹里。這到底意味著什么?你好好想想?!?p> “陰煉也轉(zhuǎn)世了?”禪機無比震撼:“他是暗界之王,他為什么要轉(zhuǎn)世?”
“還能為什么?!睒s湛唇邊的冷笑,突而變得匪氣,“無非就是在暗界里寂寞了,想來凡界談戀愛了?!?p> 禪機:“……”
禪機:“據(jù)我所知,暗界之王受過詛咒,是不能通婚的,不管是在他們暗界,還是在凡界神界,他都不能娶自己心愛的女子?!?p> “所以只能說他是個戀愛腦,為了能在凡界和你們家雁曦小公主談戀愛,他也真是拼了?!?p> 榮湛嗓音又低又沉,明明是有些痞氣和漫不經(jīng)心的態(tài)度在講這句話,可話里又似裹滿醋意,尾音一落,就揉過京漾的小腦袋,在她紅唇懲罰了一口。
“你真是讓人不省心,又不放心?!?p> “我……”京漾剛剛在整理榮湛和禪機那番對話,剛理出一點頭緒,就猝不及防被榮湛吻住了唇。
“咳咳?!倍U機尷尬咳嗽了兩聲:“主君,請你別在我面前做這種事,我現(xiàn)在能看得見。而且,京漾小友還很小,請你矜持一些。”
榮湛被迫停下來,笑容輕冷:“禪機,你可能不知,凡界的十九歲,已經(jīng)成年了?!?p> “我、我知道。我只是覺得男未婚女未嫁,還是不能太過隨便。況且,若是按神規(guī)行事,主君您還沒娶小公主過門,就不能碰她一絲絲手指甲?!?p> 呵。
榮湛氣笑:“按神規(guī)行事?那你可知,在神界的時候,我的床,被你家小公主爬過多少次了。她天天勾引我,我現(xiàn)在禁不住她誘惑了,我還不能辦她了?而且,現(xiàn)在是在凡界,她是我名正言順的未婚妻。你懂什么叫未婚妻嗎?”
禪機:“……”
禪機噎了一瞬:“可就算是未婚妻,還沒結(jié)婚,也不能……”
“不能什么?不能親不能吻不能抱不能摟還是不能睡?”
禪機似聽得有些臉紅:“都……都不能?!?p> “呵?!睒s湛又氣笑:“禪機,你膽子還真不小,敢教我做事了?”
“禪機不敢。只是神皇曾交代過我,一定要看好小公主,不能讓小公主受了欺負(fù)?!?p> “那你認(rèn)為我是在欺負(fù)她?”
他要是敢回答是,榮湛就要把他捏成珍珠粉。
“是的?!倍U機直言不諱:“哪怕小公主很喜歡很喜歡你,你也不能這樣欺負(fù)她,你們要成為真正的夫妻才可以……”
叮咚一聲脆響,禪機喋喋不休的經(jīng)還沒念完,就被榮湛捏起來丟進瓶子里。
“礙事?!?p> 禪機:“……”
禪機委屈至極,想再開口,卻發(fā)現(xiàn)被榮湛禁言了。
京漾愣愣看著榮湛的一系列操作,見榮湛在瓶口足足封了十九道符箓才肯放過禪機。
“你真幼稚,不是要勸他附到薄常機身上的嗎?怎么一言不合就變成這樣了?!?p> “他不讓我碰你,你覺得我還能和他好好說話?先讓他反省幾天再說?!?p> 京漾撇撇嘴,嘀咕:“大主君就是了不起,可以肆意妄為?!?p> “什么?”榮湛沒注意聽清楚,把瓶子放回陳列架。
京漾連忙改口:“我說禪機其實講得很對,咱們還沒正式結(jié)婚,還是不能太隨便了?!?p> 榮湛不想和她擰這些破道理,彎下腰,直接把她從地板抱起來,說:“那是單身狗的想法,等他自己有了女朋友,他就不會有這種想法了?!?p> 萬年前的他,就是揣著禪機這種想法才錯過了太多太多。
而今,他不想聽那些破道理,想喜歡就喜歡,想愛就愛,又不是欺負(fù)了不負(fù)責(zé)。
而且,他從始至終,就喜歡她這么一個女孩子。
她也從始至終就只喜歡著他。
兩情相悅的愛情,為什么要用一紙婚書來證明相愛?
若彼此不忠,或一方不忠,一紙婚書又能證明和約束什么!
所以,他不想聽那些狗屁不通的破道理。
他的女孩,他要自己趁早欺負(fù),免得夜長夢多,讓別人天天覬覦。
嗯,自己趁早欺負(fù)。
心里冒出這么一個想法。
榮湛暗暗琢磨了一會,就忍不住把心里話抖出來。
他慢慢低下頭,俯在京漾耳邊,深情又邪肆的說:“我的女孩,我要自己趁早欺負(fù),免得夜長夢多,讓別人天天覬覦?!?p> .
卷:湛爺新語錄,超喜歡這一句啊啊啊啊,我的女孩,我要自己趁早欺負(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