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照在馬家廟東路的公路上,此時公路東面臨街商鋪的建筑主體已經(jīng)是一片狼藉。
爆炸過后的液化氣銷售點已經(jīng)變成了平地,它東面的服裝店與西面的超市都受到不同程度的破壞。
超市大門外的馬*自*達SUV已經(jīng)被氣浪掀翻車身已經(jīng)嚴重變形。當(dāng)一個堅硬的石板砸在馬*自*達SUV的底盤時,石板帶來的巨大沖擊力在與底盤接觸的一瞬間就徹底斬斷了汽車底盤。
杜秋生被帶著高溫的氣浪打到南面商鋪的街道上,渾身多處燒傷頭。他的頭發(fā)與眉毛也被高溫的氣浪燒沒了,天空飛來的一根麻花鋼筋穿過他的左腿,沾滿鮮血的鋼筋,它的直徑有二十多厘米。
之前被聲音誘餌引到工地附近的活尸犬,現(xiàn)在正趕往杜秋生那邊,新鮮的血液對馬家廟東路僅剩的七只活尸犬誘*惑極大。
雖然剩下的七只活尸犬腿骨都有不同傷害,并且行動十分遲緩,但此時躺在南面街道上的杜秋生已經(jīng)被氣浪震成內(nèi)傷,渾身刺痛的身體動彈不得。
杜秋生強撐著身體抬起頭看向遠處趕來的活尸犬,接著目光轉(zhuǎn)移到公路上堆滿了炸毀的建筑樓板。
杜秋生看向變成平地的液化氣銷售點不斷升起黑色的濃煙,它西側(cè)的超市有一半的建筑體也被炸毀。
杜秋生望向北面商鋪的街道以及超市附近的公路,他發(fā)現(xiàn)自己找不到王文勇與江語晨的身影,心中壓抑的杜秋生又看向越來越近的活尸犬,發(fā)出沙啞干澀咆哮,“這就是我們...的...歸宿嗎?”
超市附近的公路上,突然有一處廢墟伸出一只沾滿鮮血的大手,接著就是一個渾身是血的王文勇推開附近的石板,從廢墟里鉆了出來。
王文勇看著廢墟里面的江語晨安靜睡了過去沒了呼吸,此時的江語晨身上已經(jīng)有許多傷口都割傷了大動脈,躺在血泊里的江雨晨與王文勇的血融合在一起。
王文勇看著廢墟里江雨晨安詳?shù)奶稍谀抢?,他心里明白就算江語晨不死也會受到活尸病*毒的感染,“好好睡吧!都是命吧!這下你們一家人可以團聚了?!?p> 剛爬出廢墟的王文勇現(xiàn)在也是沒有多少力量,他勉強走到杜秋生的身邊,拔掉杜秋生左腿上的鋼筋,扯爛杜秋生的褲腿,給他簡單做了止血,“我們走!”
王文勇回憶起三天前他與杜秋生、白娜薇三人把一輛豐田普拉多停在南面的含光路上,他和杜秋生現(xiàn)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逃離馬家廟東路,走到十字路口再向南直行一段距離就能乘車離開這里。
王文勇沿著南面街道向西費力地拖著杜秋生,他們與西面的十字路口還剩下五十多米的距離,東面趕來的七只活尸犬雖然行動遲緩,但沒有放棄追鋪眼前的獵物。
王文勇拖著杜秋生路經(jīng)對面街道的金輝大型犬*交易市場時,剛才安靜的交易市場又從里面跑出三只活尸犬朝南面街道的二人撲來。
“淦!我們出不去了!”,王文勇放下杜秋生撿起地上的半截磚頭護在杜秋生的身邊。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一組十人的救援小隊用手中的95步熗解決掉馬家廟東路上的十只活尸犬。
一名救援隊員走到王文勇的身邊對他微微一笑,“你們安全了?!?,便轉(zhuǎn)過身取出掛在上衣的手臺匯報現(xiàn)場的情況。
“010...呼叫...009,現(xiàn)場已控制,解救兩名男性傷員,清理十只感染病*毒的大型犬?!?p> “009...收到...你們那邊具體什么情況,爆*炸聲是怎么回事?”
“010...收到...這里像是發(fā)生過一場戰(zhàn)爭。多處建筑物被炸毀,遍地是炸死的感染者以及大量感染病毒的大型犬。”
“009...收到...你控制好現(xiàn)場,中隊長劉英杰他下車了,你一會親自給他說明情況?!?p> “010,收到...over”
滋...滋...滋...傳來手臺的沙沙聲
匯報完現(xiàn)場情況的救援隊員收起手中的手臺,找來兩名隊員對杜秋生與王文勇做一些急救處理。
杜秋生的左腿進行了徹底的消毒與包扎,頭部與手臂的燒傷也簡單的做了消毒處理并包扎了好急救繃帶。
一名年輕的救援隊員一邊給渾身是血的王文勇包扎傷口,一邊詢問著這里的情況,,“你們還有多少幸存者?這里為什么發(fā)生爆*炸?你們帶隊的頭當(dāng)過兵嗎?”
“都...死了.....只剩我們兩個人了?!保跷挠驴聪驏|面的廢墟,“我們有八個人,因為內(nèi)訌變成兩個隊伍,爆*炸的原因是銷售液化氣罐的商鋪失火引起的?!?p> 王文勇不想對他們描述他太多事情,他擔(dān)心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你是帶領(lǐng)八人炸了半條街的頭吧!這遍地炸死的大型犬應(yīng)該也是你指揮的杰作吧!”,王文勇身邊的三名年輕救援隊員立刻朝走來的中年人敬禮,“四中隊長好!”
中年男人朝三名年輕隊員回禮后,看向上半身纏滿繃帶的王文勇,“我叫劉英杰,是松石市特景支隊四隊長。你叫什么名字?”
一名年輕救援隊員給王文勇遞來一瓶水,他一邊大口吞咽著純凈水,一邊看向虛弱脫力的杜秋生,“我叫王文勇,有煙嗎?”
“對不起,我們執(zhí)行任務(wù)不能抽煙!”
“沒事,我朋友都死了,剩下一個也是奄奄一息。我還以為你們是方天力的人?”
“不是,我們是四中隊。我們剛從明江區(qū)大學(xué)城撤離出來,我們的任務(wù)是負責(zé)轉(zhuǎn)移大學(xué)院校里的專家去松石市。不過任務(wù)沒有完成,我們只找到一半的專家就受到感染者的攻擊,死了不少戰(zhàn)友。”
“明江區(qū)?呵呵....你們真是命大??!那里的人口密集,你們能安全撤離已經(jīng)算命大了。”
“你們......好像感染了病*毒.....我們不能帶你們走了?!?p> 杜秋生聽到王文勇與劉英杰的對話里,提及他們離開的時候。心急如焚的杜秋生用盡全力發(fā)擠出一句完整的話,“你們幫我清理一下馬家廟西路的人*渣。他們是當(dāng)?shù)氐幕旎?,利用?毒爆發(fā)帶來的混亂,搶占商戶、奪人*妻兒、隨意殺人。還綁走我們的朋友白娜薇,她是一名實習(xí)女警?!?p> “不好意思,我們可能幫不了你們。我們的任務(wù)是護送專家撤離湖明市,其他六支中隊也是有任務(wù)的?!保犻L劉英杰無奈地說道。
杜秋生費力地伸出手臂,祈求眼前的中年男人,“劉中隊長,看在我們認識方天力的份上,給我們一把手*熗,我要救出我的朋友白娜薇?!?p> 劉英杰看著沒了半條命的杜秋生沉思片刻,他抬起右手掏出腰間的92手*熗,又取出一個基數(shù)的彈*夾,全部遞到王文勇的手里,“嗯...咳咳...不知道今天怎么了?我的配熗不見了,你們?nèi)齻€,跟我一起回去,看看車里有沒有。”
劉英杰帶著三名救援隊緩緩走向十字路口,他沒有回頭只是抬起左手舉過肩,朝身后的二人告別揮手。
王文勇看著前面四人的背影慢慢離他們遠去,一臉玩味的說道,“呵呵...真是個有趣的人...”
當(dāng)王文勇收好武*器架起虛弱的杜秋生走到十字路口時,十一輛景用裝甲車從含光路南面緩緩駛向北面。
王文勇知道李英杰的車隊行駛的方向是北郊的出城高速公路口,那里是離開湖明市通往江海省的省會松石市。
杜秋生與王文勇站在十字路口,看著劉英杰的車隊緩慢向北遠去。二人沿著含光路開始向南走去,路邊停著的那輛豐田普拉多離二人的距離也是越來越近。
可能是剛才劉英杰的隊伍在這里停留過一陣時間,沿街的活尸都已經(jīng)被射殺了。
王文勇剛扶著杜秋生坐上豐田普拉多的副駕駛座位上,汽車的后備箱突然打開,從里面跳出一位中年男人。
那位中年男人坐上豐田普拉多的后座,對王文勇小聲地說道,“快帶我去江北醫(yī)學(xué)院,我的媳婦還在那里?!?p> “你是從劉英杰車隊里跑出來的嗎?你覺得我們兩個人能救你的老婆?”,王文勇一臉玩味的說道。
“對,剛才劉英杰的車隊在這里停留過,他們清理完附近的活尸,我們就下車出來透透氣。當(dāng)我發(fā)現(xiàn)這輛豐田普拉多可以用時,就趁亂溜到汽車后備箱里,我想等車隊離開后再驅(qū)車回明江區(qū)?!保@名坐在豐田普拉多后座上的中年男人小聲地回答著王文勇的問題。
“你是做什么的?有什么特長?”,王文勇一臉不屑地看向后座的斯文男人。
“我是叫石浩,四十二歲,是江海機械技術(shù)學(xué)院的一名材料學(xué)老師。我的媳婦叫蕭雯,三十八歲,她是江北醫(yī)學(xué)院的雙博士后導(dǎo)師。她與他的學(xué)生困在江北醫(yī)學(xué)院一號食堂的四樓里。你們要幫我!”,這名斯文的中年男人祈求道。
坐在副駕駛的杜秋生費力地說著,“你看我和駕駛座位上的哥們都傷的不輕。你覺得我們可以幫到你?我們等會還要去馬家廟西路......那里有一群壞人綁了我們的一位朋友。等會我們的生死還要看天氣。石浩先生,你要跟我們一起去嗎?”
石浩沉默了一會,然后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著,“我跟你們?nèi)?,?jīng)過我的觀察你們受傷不輕,卻還想著解救自己的朋友,你們是重情義的人。我跟你們一起去...不論生死......不過等你們救出人之后,一定要跟我回明江區(qū)救我的妻子?!?p> 王文勇用力一拍方向盤,“好,你別后悔!”,他腳踩豐田普拉多的油門,汽車緩緩的駛向馬家廟西路。
馬家廟東路的廢墟里躺著已經(jīng)死去的江雨晨,她傷口流出的血液開始加速融合王文勇血液里的細胞,并且相互作用產(chǎn)生了反應(yīng),她之前腿部被活尸犬咬爛的傷口,現(xiàn)在正在自行修復(fù)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