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王霜念
“小落落,這都多久沒見面了,想姐姐我了沒?”
陸落干脆了當(dāng)?shù)溃骸跋?,天天都想,有事說事?!?p> 對于王霜念的這種低級攻勢,他早已習(xí)慣。
有些時候?qū)ε耍貏e是王霜念這種女人,切記不要糾纏。
“想了怎么也不找姐姐呢,是不是有了女朋友就把姐姐給忘了?”電話那頭的聲音變得十分幽怨。
“不說正事那就沒得聊,咱現(xiàn)在可是大忙人?!标懧渎牫鲂┪读耍约哼@沒給竹竿還往上爬啊。
王霜念哼了一聲,語調(diào)回歸正常,“說吧,你是不是在瀘市?”
陸落皺眉,回想自己到底哪里出了差錯。
這次來瀘市他可根本沒告訴任何人,是悄悄來的,王霜念是怎么知道的?
王霜念裝腔作勢道:“王芙蓉同志可跟我說了,要我押你回去,綁也得綁回去,都大學(xué)畢業(yè)了,還在外面浪,實(shí)在是不像話?!?p> “她怎么知道的?”剛才還自覺穩(wěn)如泰山的陸落瞬間就動搖了。
王霜念笑嘻嘻道:“我告訴的呀。”
“王霜念,你還講不講義氣了,求求你了,辦點(diǎn)人事吧。”
陸落可以想象,相信在不久后的一天,他的藏身之地會被無所不能的陸家爪牙找到,然后他們會像看犯人一樣看著自己,直到自己被打入大牢,去面對倆位鐵面無私的大人。
“你來咬我?”王霜念逼死人不償命道。
“王霜念!我詛咒你一輩子沒男人要!”陸落抗議道,隨后加了一句,“有人要也變成寡婦。
王霜念抓狂尖聲道:“好呀,你敢咒你姐?我要是沒人要,我就住在你家,到時候你娶媳婦了,我就在床頭邊上給你倆喝彩加油,咋樣?”
“我還是先想辦法躲躲吧?!标懧渥哉J(rèn)說不過王霜念,欲哭無淚,已經(jīng)認(rèn)了命,可惜自己與那甜美可愛的女朋友,剛團(tuán)聚就要離別,憋屈至極。
電話里驀然傳來一陣絲毫不淑女的大笑,王霜念道:“我是騙你的,沒告訴王芙蓉,姐姐我還在英國讀博呢!”
“真的?”
“愛信不信!”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在瀘市的?”
王霜念笑的上氣不接下氣,道:“你自己看看你昨天發(fā)的朋友圈,定位都顯示在瀘市了,你還問我,我的小落弟弟,你是不是反向讀書讀書傻了?”
陸落這才恍然大悟,忘了這茬,怎么會沒事閑的發(fā)個朋友圈非要加定位呢,這下好了,以后時時刻刻都要被王霜念拿這個威脅。
“告訴姐姐,你在瀘市干什么呢?是不是在過神仙日子,左手一個右手一個,下面一個上面還一個?這么怕讓人知道?!?p> “這個跟你沒關(guān)系,你只要替我保密別告訴家里就行?!?p> 王霜念出奇的答應(yīng)了下來,隨后平靜道:“等姐姐讀完博混到畢業(yè)證書的,也就半年,大概能趕在過年前回來。”
“行,ok,到時候要是哪個男人瞎眼看上了你,記得帶回來讓我瞧瞧?!?p> 陸落及時掛斷,先把那條帶著定位的朋友圈刪掉,然后放下手機(jī),四肢攤開,平躺在床上。
小時候懦弱,少年時又是個悶葫蘆的陸落,長大后是一個極其佛系又很執(zhí)著的人,這樣的人很奇怪,誰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就像他對聲稱事事對自己好的強(qiáng)勢老媽王芙蓉,還有一起長大的陸家養(yǎng)女王霜念,同樣是強(qiáng)勢的女人,他有不同的對待方式。
前者惹不起就躲,后者非但不躲還要隱隱主動招惹。
同樣是受虐,在王霜念這就感覺不錯,雖然他并不承認(rèn)。
對于陸家掌權(quán)人陸三林,自己的父親,陸落小時候?qū)嵲谑氢鸬暮埽瑢?dǎo)致陸三林在他心里現(xiàn)在也沒有個具體的形象,不過因?yàn)槟棠虒櫮绲年P(guān)系,陸三林也沒怎么動手打過他,每次陸落闖禍都有奶奶在中間調(diào)和,直到奶奶在三年前去世了,陸落就感覺自己和陸三林之間似乎有了一層看不見的隔閡。
陸落在手機(jī)翻找到了一張全家福。
照片上,奶奶坐在中間,國字臉的陸三林和王芙蓉夫婦站在后面,小個子稚嫩的陸落站在奶奶手邊,高出半頭多的王霜念在王芙蓉旁邊從后面拉著陸落的手。
看著看著,陸落睡著了。
………
次日傍晚,剛下班的陸落直奔經(jīng)理辦公室。
辦公室里的倆人各有心思,一個是沉著臉,想著怎么處理眼前這個上班時期勾搭業(yè)主的員工,是不是要上報公司問一下情況,沒想到他自己主動上門了,一個是打算著再請倆天假。
“經(jīng)理,我要請倆天假。”
“你這合適嗎。”
“合適啊,請假又不拿工資?!?p> “陳大豪說你上班時間勾搭女業(yè)主,有沒有這回事?”
“不是我勾搭,是她勾搭我?!?p> “那不還是一樣,你就不能嚴(yán)詞拒絕并讓她離開門衛(wèi)室嗎,你知道物業(yè)的規(guī)定,是不允許閑人隨便出入門衛(wèi)室的,如非必要,也不能和業(yè)主閑聊,會影響咱們物業(yè)的形象。”
陸落說不清楚了,心里暗罵陳大豪這個二報,索性搬了個塑料板凳來,坐在高衛(wèi)旺倆米外的地方,直接還原當(dāng)時的情況。
“經(jīng)理,當(dāng)時就這樣,人家業(yè)主進(jìn)來說話那么客氣咱也不能直接趕人不是,那可都是金主爸爸,好吧那是金主媽媽,然后她就和我閑聊,說我長得帥,說我身體好,這些我承認(rèn),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p> 陸落悄然挪著塑料凳子離高衛(wèi)旺越來越近,最后只有半米距離,讓高衛(wèi)旺覺得有些不得勁,警惕道:“你干嘛?”
“當(dāng)時她就是這樣啊,然后就這樣一把摸在了我的手上,那個摸呀,還拍我腿,我就蹭的一下后退了,并對她嚴(yán)厲拒絕?!?p> “然后她就走了?!?p> 陸落演示了這套操作,摸手拍腿后退走人一氣呵成。
高衛(wèi)旺沒反應(yīng)過來,慢了一拍才躲開,這個三十多歲的大男人臉上有那么一瞬間的不可思議,嗓音提高了幾個分貝,“你摸我?”
“這不是演示嘛,讓高經(jīng)理你深刻感受一下當(dāng)時的情況,我冤啊,長得帥招誰惹誰了,沒告那老女人猥褻就不錯了。”
“放屁!我要罰你……”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外面?zhèn)鱽砹艘魂囥y鈴般的笑聲,隨后走進(jìn)一個穿著黃色襯衫,棕色套裙的成熟女人,她妝容精致,高挽發(fā)簪,雙腿修長而筆直,腳上高跟鞋輕輕作響,身上帶有知性的魅力,笑道:“你要罰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