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回到汽修廠,何夕已經(jīng)洗漱完畢,正背著書包被陸德往門外趕。
他蹙著眉看他們,一老一少互相扯皮。
“哥,你回來得正好。你說這都什么時候了?他還顧著趕我去上學。”何夕抱怨道。
“我不趕你誰趕你?你學籍卡上寫著我是你爸?!标懙吕碇睔鈮训卣f。
“你又不真是我爸!”
陸德陰蟄地聳著肩笑:“你找不到人收留你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p> 林默接口說:“行了,別鬧了,快去上學吧?!?p> 何夕無可奈何地撇著嘴,伸長脖子對陸德說:“那你倒是送我去學校啊,爸!”
“這不還早著嗎?自己坐公交去。那么大一個人了,得學會獨立?!?p> 把滿腹牢騷的何夕打發(fā)走后,林默才開始問陸德研究的情況。
陸德笑得滿臉自豪:“你肯定猜不出我給你弄了個什么好東西?!?p> 陸德招招手,讓林默跟他走進屋里去。
“來,少爺,你先坐著,咱得有點儀式感?!标懙掳岩巫永^來,拍了拍椅背。
“叫我林默就好。”林默按照他的吩咐坐下,看著他從柜子里翻出了一個黑色的紙盒子。
“得,有外人的時候,我就叫你林默,但這不就是只有我們倆嗎?”陸德將紙盒鄭重其事地放在林默面前,“你看,我還拿個盒子給你包裝了一下?!?p> 林默只想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打開盒子,里面一塊金燦燦的手表差點沒閃瞎他的眼睛。
“這……”簡直就是暴發(fā)戶土豪款手表,林默已無力吐槽。
“好看是吧,特好看對不對?這可是我珍藏的,是你我才拿出來的?!标懙滦Φ每蓺g了,“但是你不要被它豪華的外表所蒙蔽,這是一塊有內(nèi)涵的手表。”
陸德雙手把金表在盒子里取出來,就要往林默手上套:“昨晚你拿回來的那個通訊器,我給它建了一個完美的副本,就在這只手表里。最關鍵的是以后那個女警察能收到的信息,你這里也會收到。也就是說,你可以掌握他們的一切動向?!?p> 林默擰了擰手腕,這么說,陸德還是有點本事。然而他還是把手表摘下來了:“你能把副本裝在一個,嗯……相對低調(diào)一點的手表里面嗎?”
陸德把金表翻轉(zhuǎn)看了又看:“這表怎么了,少爺?這可是名表啊,你再仔細看看?!?p> 林默背起昨晚上帶來的背包,頭也不回地往外走:“我自己去買一塊表,今晚拿過來給你。你別給我瞎裝了?!?p> 林默今天上午有課,他得馬上趕回學校去。進入課室,循例是在教室最后一排找到了胡樂。
“你怎么才回來?昨天晚上去哪兒鬼混了?”胡樂擠眉弄眼地說。
林默翻開胡樂幫他從宿舍帶過來的書本:“沒去哪兒。有個親戚來洛都了,昨天晚上去他們那里了?!?p> “親戚?咋沒聽你說過?”
“嗯,他在這里開了一家汽修廠,離學校不遠,晚上需要人幫忙看店。我以后可能會經(jīng)常過去?!?p> 最近這段時間,林默晚上經(jīng)常要出外活動,諸多不便,正好以此為由。
“喲,林默,這給錢嗎?”胡樂叫了起來,惹得前排的人都扭頭看了他們一眼。
“給一點吧?!绷帜肓艘幌抡f。
胡樂夸張地皺了皺鼻子:“林默,你真的是長在錢眼里了,連睡覺的時間都不放過。”
林默只是笑,隨便他怎么說了。
離上課還有幾分鐘時間,學習委員曹小玥上臺拿起麥清了清嗓子,讓大家安靜下來:
“各位同學,給大家布置一下作業(yè)。大家都知道,大學生運動會明天就要在我們學校開幕了,這可是難得一見的全國盛事。我們作為新聞專業(yè)的學生,更加要把握這一次機會。所以,等一下大家都來我這里領一下比賽門票,每人三張。為期一周的運動會期間,每人交三篇的新聞通訊稿?!?p> 話音剛落,課室里就響起一陣噓聲,胡樂模仿著曹小玥的語氣,捏著嗓子說:“每人交三篇……交那么多通訊稿干什么?看得來嗎?”
林默把發(fā)給他的門票夾進了書里,寫點作業(yè)沒什么所謂。他只希望這一個星期能夠安全過渡,最近來洛都的人實在太多了——應該說人和妖獸都很多。
厲蒼和夏梓馨也在抓緊時間做安保工作的最后部署。作為安保工作的負責人,厲蒼拿到了明天開幕式的流程表,在出席嘉賓一欄上,他看到了厲笙的名字。
“他來干什么?”厲蒼低聲嘟囔了一下。
厲笙作為國內(nèi)外聞名的作家,是洛都的名人,官方邀請他出席開幕式其實一點都不奇怪。
只是厲蒼心里有點隱約的不安。那種無法解釋的直覺又開始抽動著他的心弦。
上一次厲笙在公眾場合露面后,他被作為嫌疑人帶到了XC區(qū)警局,緊接著,那個天狼族的妖獸就出現(xiàn)了。
厲蒼坐在辦公室內(nèi),一手捏著下巴,一手捏著流程表,滿腹疑慮。
考慮再三他給厲笙打了個電話:“明天洛都大學的活動,你不要過來了?!?p> 厲笙聲音當然是充滿了疑惑:“我為什么不能去呢?你又怎么知道我要參加洛都大學的活動?”
“你甭管我怎么知道。這是警方機密,叫你別來就別來?!眳柹n煩躁地把電話掛掉。
他也說不上來哪里不對頭。他就是覺得肯定會有事情發(fā)生。
厲笙則感到莫名其妙。這是洛都官方給他發(fā)的請柬,他哪能隨隨便便說不去呢?
這一天無事,每個人都沉寂著、忙碌著,為第二天的盛典默默地做著準備。
夜晚悄然而至,臨近午夜,林默一身戰(zhàn)袍,站在教學樓頂上。
今天晚上格外寧靜,何夕沒有傳來任何妖獸活動的消息。
林默抬頭看天,本該秋高氣爽,今晚的云層卻有些太低了,層層疊疊地向遠方爬去。校園內(nèi)紋風不動,樹靜悄悄的,悶熱非常。
就像暴風雨來臨的前夕。不知道明天的運動會是什么個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