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楓沉默了一下,隨后笑了起來:“我可是天才,空前絕后的天才!不會有事的!”
聽著這故作輕松的話,紫雪深深看了眼林楓,嘴角忽然露出了一個挪揄的笑容。
“看不出嘛,怪有情有義的!”
“那是當(dāng)然,不僅有情有義,還風(fēng)流倜儻,神勇威武,人見人愛,集才智、伶俐、威猛于一身?!绷謼骼硭鶓?yīng)當(dāng)?shù)狞c(diǎn)頭,不過很快嚴(yán)肅了下來。
“只單純保護(hù)林家,你能做到嗎?!?p> 紫雪一番猶豫后,微微頷首:“沒有問題。”
“謝謝?!绷謼髡鎿吹?。
紫雪則是微微搖頭:“這些和你為我所做的,完全無法相比。”
“但林家對我很重要?!?p> 微微沉默,紫雪道:“你若是能在藥谷的追殺中活下來,我有種感覺,到時候的你,定然會變得無比強(qiáng)大?!?p> 林楓微微一怔,忽然望向了窗外,透過窗戶,星空璀璨,月入銀盤。
扭過頭,林楓對著紫雪笑道:“我也是這么認(rèn)為的?!?p> 林楓道:“消息無誤的話,藥谷的人大概會在清晨到來,屆時定會順藤摸瓜查到林家頭上,我會安排讓林家人和我脫開關(guān)系,將我假冒醫(yī)仙之事,主動交代。
若藥谷的人仍然不依不饒,要林家覆滅,到時候就是紫雪導(dǎo)師出場的時候了,到那時,林家的存亡,就全部依仗您了?!?p> 聽著林楓將一切都理明明白白的話,紫雪點(diǎn)頭道:“我知道了?!?p> 林楓道:“今夜我會連夜逃亡?!?p> 紫雪道:“我盡力為你拖延時間?!?p> 林楓道:“多謝!”
望著紫雪手中忽然出現(xiàn)的三粒鐵球,林楓神色征了一下。
“這是天雷子,算是五級靈器,靈力注入隨后拋出,可造成范圍性的大傷害?!?p> 那這不就是火藥嗎?
林楓馬上想到了手雷。
不過看紫雪那副珍而重之的嚴(yán)肅樣,林楓就知道,這天雷子的殺傷力,應(yīng)該遠(yuǎn)比手雷巨大。
紫雪道:“雖然是五級靈器,不過因?yàn)樗且淮涡允褂?,所以爆炸的傷害,就是如我這般境界,沒有防備也會受重傷,你要小心使用?!?p> 見林楓神色還有些猶豫,紫雪眉間閃過一抹不耐,她勸說道。
“不用覺得欠我人情,你幫我通靈,這是一份天大的恩情,區(qū)區(qū)幾顆天雷子算不得什么。”
林楓這才接過,稍顯稚嫩的面龐上浮現(xiàn)一抹認(rèn)真的笑容。
“那就多謝了!”
紫雪神色稍緩,重新盤膝坐在了床上,開始適應(yīng)如今身體吸收靈力的進(jìn)度,直到清晨藥谷來人之前,她都不會離開。
林楓站在原地看了她一會,走出了房間,輕輕關(guān)上了門。
事發(fā)突然,他要去囑咐林家的人到時候要說些什么。
林家大堂之中。
此時只有著林孔林戰(zhàn)等林家高層在場。
其余子弟在清理的尸體,天亮之際,便是帶著這魏家人尸體,去那魏家之中,接受對方的資產(chǎn)了。
此時,見林楓走了進(jìn)來。
所有人的討論聲頓時止住了,一個個眼神火熱甚至帶著些許敬畏的望著這道年輕的身影。
林家眾人,到現(xiàn)在還晃如夢魘,或者說滿是后怕。
若沒有林楓料事如神,此刻,怕應(yīng)該就是魏蟒在打點(diǎn)林家的后事了。
林楓看著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深深吐了一口氣,將藥谷要來興師問罪之事全盤托出。
果不其然,這番話語落下。
猶如平地驚雷,所有人都是大驚失色。
林楓語氣平淡的把自己的打算和所有人說了后,林孔當(dāng)先站了起來,喝道。
“不行!怎么可以!我不同意!怎么能這樣?楓兒你所做的事,全部都是為了林家,如今讓我們把你拋棄······”
林楓道:“如今只有這么個辦法,舍一人,則林家可生。”
“而且,我不一定會死?!?p> 林孔沉默,包括林家高層們也是面色凝重。
藥谷啊,何等超然勢力,讓一個小家族滅亡,分分鐘的事情。
“哥,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有些柔弱的聲音,顫巍巍的傳來,林巧雪面無血色的自門后走過來,大大的眼眸中,霧水涌動。
林楓摸了摸她的腦袋,笑道:“放心,我不會死,到時候你就和紫雪導(dǎo)師一起走,過段時間,我說不定回去離火學(xué)院去找你?!?p> 林巧雪不說話,只是低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楓笑了笑,隨后視線看向了林孔,這世自己唯一的父親,他大呼了一口氣,大笑道。
“走了!”
“等一下?!?p> 林孔從懷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一枚戒指,戒指之上鑲嵌真龍,龍目猙獰,龍口處含著一枚黑色珠子,古樸大氣,不似俗物。
取出這枚戒指后,林孔的表情忽然變得悵惘和懷念。
“這是你親生父親的遺物,在我這里保管了數(shù)年,暗他的遺愿,希望你平凡一生,幸福終老,看來如今是不行了。”
林楓神色微征,我親生的父親·····
繼承了這具身體的記憶,林楓卻沒有半點(diǎn)親生父親的記憶。
林戰(zhàn)也是一臉茫然,林孔說的事,就是他也不清楚。
林孔眼神忽然變得凝重,他重重道:“這枚戒指,名為龍戒,你的父親是個舉世無雙的蓋代強(qiáng)者,你的一生注定不會平凡!”
“我兒林楓,有大帝之姿!”
離了林家。
林楓沒有片刻停留,將速度激發(fā)到極致,全力朝著與藥王谷相反的方向奔襲。
直到東方漸漸升起一抹魚肚白,林楓微微辨認(rèn)了一下方向,朝著西北方正陽帝國的一座大城奔襲而去。
在他右手中指之上,多了一枚古樸黑色戒指。
這是林楓利用功法蔽天訣,將龍戒偽裝成了尋常儲物戒的樣子。
“不能讓別人知道這枚戒指在你手上······”
這是林孔和他說的最后一句話,不過沒有說明具體原因。
林楓隱約猜到了一些,因?yàn)榻渲咐锾N(yùn)藏著蓋代強(qiáng)者的全部遺物。
一旦此消息公開,莫說正陽帝國,就是整個東洲的修士,都要去追殺林楓搶奪遺物!
手指摸了摸戒指,傳來一片冰涼感,頓時讓林楓心底清明一片。
速度不減,繼續(xù)朝著西北方,奔襲而去。
僅僅是一個晚上,氣凝境的速度全開,林楓已經(jīng)離開青陽鎮(zhèn)至少有著數(shù)百里。
正陽帝國很大,林楓曾看過正陽帝國的版圖,發(fā)現(xiàn)相當(dāng)于后世整個地球還要大上許多。
但就算如此龐大的帝國,在東洲之上,也不過是一處小點(diǎn)般的存在。
而東洲,更只是乾元大陸的一隅罷了。
“這般大的世界,不去看看,豈不是太可惜了?”林楓喃喃自語。
抬頭望天,此時已經(jīng)太陽升起,身邊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綠樹成蔭。
坐在一處大石之上,林楓稍作休息片刻,站起身,就打算繼續(xù)奔襲之時,面色陡然一變,盯著一處灌木之中,喝了一聲。
“出來!”
沒有人回應(yīng),依舊安安靜靜。
不過林楓沒有絲毫放松,緊緊盯著先前傳出波動的地方,背向身后的一只手,三枚閃爍著暗金光澤的天雷子牢牢抓在手里。
他冷聲道:“閣下既然一路跟到這里,此時還不出來,未免太縮頭烏龜了吧,對吧······帝天學(xué)院張帆導(dǎo)師?!?p> “咦?”
一道細(xì)微驚訝的聲音從林子深處響起。
緊接著,一道熟悉的壯碩身影漸漸走了出來,不是那張帆又是何人。
此時張帆臉上帶著訝異,望著林楓神色微微錯愕道。
“你怎么知道是我?”
林楓神色凝重的望著張帆,心里微微一沉,笑道:“能夠一直跟我到這里的,除了張帆導(dǎo)師,青陽鎮(zhèn)里,應(yīng)該只有您了。”
“哈哈,我發(fā)現(xiàn)我越來越欣賞你了,天資一流,心性也是一流,知道是我,還臨危不亂······”
張帆眼內(nèi)的欣賞之色不以言表。
“不過,可惜??!”
林楓心中陡然一緊,卻是裝出一副不懂的樣子,疑惑道:“可惜什么?”
張帆神色不變,臉上浮現(xiàn)的笑容,卻是看的林楓心中惶惶。
“可惜,你很快就要死了?!?p> 張帆此話落下,林楓面色瞬間劇變,但是很快壓了下來,一臉迷茫道。
“張帆導(dǎo)師開玩笑了,你我無仇無怨,怎么就弄的不可開交?”
“真的無仇無怨嗎?那天在臺上,你可是很不卑不亢?!睆埛壑型嫖吨?。
林楓一副后知后覺的模樣,臉上馬上露出追悔莫及之色,“原來導(dǎo)師說的是那件事啊,小子早就后悔了,我對張帆導(dǎo)師這樣的強(qiáng)者,可是向往已久。
如果導(dǎo)師不嫌棄,我現(xiàn)在就可以正式拜師!”
張帆似乎被林楓的話,逗得很是開心,他伸出手,神色陡然變得冷漠起來,冷聲道:“將那枚蓋代強(qiáng)者遺物的戒指交出來,痛快些,興許可以給你留個全尸?!?p> 他此話一落,林楓心底一驚。
他竟然知道戒指之事,難道他一直在身在林家?
林楓想到這些,忽然笑容變得燦爛,恍然大悟道:“原來張帆導(dǎo)師說的是這戒指,本來就打算孝敬您,畢竟小子實(shí)力低微,也守不住這寶物。”
說著,他緊接著又是一副才想起來的樣子。
“既然導(dǎo)師連戒指都知道,想來也知道小子懂得一針通靈這種通天針術(shù)吧,要不然······”
林楓忽然停住了,因?yàn)閺埛嫔冀K沒變,和看著一個小丑一般盯著他。
這下子要完??!
林楓發(fā)覺脖頸已經(jīng)有些涼風(fēng)了。
張帆淡淡道:“你的伎倆,我是有些了解的,連魏琪都是被你坑死,雖然是她蠢笨自以為是,但是我張帆和她可是不同的。”
“將戒指交出,我給你個痛快?!?p> 林楓一副討笑的模樣:“戒指您要給你就是,想來日后您有這寶物在身,世間頂尖強(qiáng)者,定會有您一席,不過戒指給了您,要不然就饒了小子性命,還臟了您的手,就把我當(dāng)成屁給放了?”
張帆冷漠的神色,這才有所緩和,看著林楓把戒指摘下,恭敬的端在手上,一臉真誠朝著他走來。
張帆道:“你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念在你這么懂事,我會讓你走的風(fēng)光一些。”
媽的,都這樣還要?dú)⑽?,信不信我干死你?p> 林楓心中咒罵,面上卻是一副悲傷之色,走到張帆身前,將戒指遞出,后者正打算接過之時。
林楓陡然暴起,一把抱住了后者壯碩的身子,張帆被著突然的襲擊,弄得有些發(fā)懵。
忽然,就感覺衣領(lǐng)之中,被塞入了一個冰冷的鐵球,待視線望去之后,他的眸子陡然瞪的碩大,面色驟白。
“天雷子?!小兔崽子你敢陰我!”
就待他動用靈力,打算強(qiáng)行鎮(zhèn)開緊緊抱著他的林楓之時,一根銀針忽然扎進(jìn)了他的身體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