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公子扶胥
“遺民?不知道友此話怎講?”
鈴木志貴回以微笑,故作疑問態(tài)。
“道友,此事無須與我裝糊涂,不過嘛,我能理解?!?p> 陳海峰目光掃過周圍一眾警視長,將手伸出,放在嘴前,噓聲道:
“法不傳六耳,閑雜人等還不退下?”
一時間內(nèi),眾人紛紛離開。
最后,作戰(zhàn)會議室中,只留下了鈴木志貴與通訊中的陳海峰二人。
“現(xiàn)在,你我就可以敞開來說了?!?p> 陳海峰于座位上站起,活動了一番筋骨。
“雖不知道友是何時沉眠,但讓我先說吧。”
他摸著下巴,似乎是在追憶著什么。
不久后,陳海峰緩緩開口說道:
“仙秦帝國歷135年,天外邪魔降臨人間,始皇帝聚集我等修士,為護佑我仙秦河山與萬千子民,與天外邪魔展開持續(xù)數(shù)年的血戰(zhàn)。
始皇帝與子同袍,集結(jié)千萬修士大軍,與天外邪魔鏖戰(zhàn)數(shù)年之久。
而我,則是千萬修士其中一人,就是不知道友當(dāng)初,是否位于其中。
可能,道友你的記憶,也喪失的幾乎殆盡了,畢竟時間過去的太久,一晃之間,便以度過千年。
雖不知南大陸情況如何,但仙秦數(shù)年鏖戰(zhàn)的最后,天外邪魔的巢穴終被我等所發(fā)現(xiàn),在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后,我等終將天外邪魔所誅殺殆盡。
但是,我們所付出的慘痛代價,卻是無法讓人接受。
始皇帝親征,浴血奮戰(zhàn),終被邪魔之血所污染,拼盡了最后的力氣,將邪魔之王所誅殺。
然而,在這時,我等修士卻發(fā)現(xiàn),天地之間充裕的靈氣,竟是在不斷消退。
當(dāng)時,天師李斯斷言,不出十年,天下定然會毫無任何的靈氣,而我們這些修士,也會因為靈氣消退而喪命。
在最后,始皇帝因污染而逐漸喪失神智,他在徹底墮為天外邪魔前,將最后的皇命所下達(dá)。
——那便是將他封印。
而我們這些本應(yīng)在靈氣衰退后便死于非命的修士,則是作為獄卒,以生命為代價,永生永世的看守他,不讓污染外泄。”
說到這里,陳海峰似有些干咳,端起茶杯來輕飲一口。
“道友,可我并不是仙秦修士中的一員,你說的這些,我都不太清楚?!?p> 與陳海峰想比,雖說鈴木志貴現(xiàn)在整個人都有點懵,但還是強撐著笑容,緩緩說道。
陳海峰放下茶杯,眼中閃爍著精明的光芒,他帶著笑容說道:
“我還沒說完呢,道友,本來,我也應(yīng)當(dāng)隨著封印一同死去。
但是卻因為機緣巧合,我陷入了假死的休眠之中。
憑借著體內(nèi)的靈氣吊住了最后一口氣,勉為其難撐到靈氣的復(fù)蘇。
本來,我的壽元也不過百年之久,但是...卻因為停駐的封印,得以存活至今。
最后殘余的百萬修士,終究只有我撿回一條命來,在十年前被神州當(dāng)局從遺跡中挖出。
說真的,醒來時我真的有點無法接受。
被封印的千年,我渾然不知,而我現(xiàn)在的年歲,不過三十有余。”
陳海峰本還想說些什么,但鈴木志貴已經(jīng)完全看清了他的本質(zhì)。
從古早沉眠,因意外在現(xiàn)代蘇醒的老古董。
碰到了疑似相同他的上古遺民,自然而言便打開了話匣子。
簡單來說,就是個話癆。
“所以,道友你想表達(dá)什么?”
鈴木志貴沉著道。
而陳海峰臉上的笑容,卻是消失無蹤。
他坦然道:
“仙秦修士只剩我一人,所以,只要我說你是,那你便是?!?p> 看來,對方早已收集了足夠薩菲羅斯的消息,得以確定他的身份。
在這靈氣復(fù)蘇前,便展露出超越普通超凡的力量。
此等人士,定然不可能是在現(xiàn)代自然修煉而成。
只有一個可能,那便是沉眠于上古,自現(xiàn)世而蘇醒的。
同陳海峰一樣的,沒了歸處的孤寂之人。
雖說不是同鄉(xiāng),但至少有同時代的人,可以減輕孤寂感。
“你又有何訴求?故友。”
當(dāng)機立頓,鈴木志貴便改口道。
聽聞鈴木志貴所言,陳海峰拍著大腿,竟是笑了起來。
“好個故友!當(dāng)浮一大白!不過,我本人卻是不飲酒,那便以茶帶之?!?p> 陳海峰端起茶杯,將那冒著熱氣的滾燙茶水一飲而盡。
這點損傷,對超凡來言,連掉一根汗毛都算不上。
“所以,我現(xiàn)在就要跟你說的目的了,不過在這之前,自然你我已是故友,那自然應(yīng)坦誠相見?!?p> 陳海峰停歇了片刻,再度說到:
“我之本名,乃扶胥,你呢?道友?
像你這種北大陸的臉龐,頂著什么西大陸之名薩菲羅斯,怕是同為假名?!?p> 鈴木志貴思索片刻,將原本上一世的姓名所道出。
“陳海峰,公子言笑了。”
話音落下,扶胥有些大跌眼鏡,連他握著茶杯的手,都有些顫抖。
“不是吧?這么巧的?”
“咳咳,還有,不用稱我為公子,那都是些過去的事情了。
現(xiàn)在......算了!我還是叫你薩菲羅斯吧?!?p> 在接受了現(xiàn)代的文化中,扶胥顯然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年輕人。
所以,對于撞名這種事情,還是有些不忍。
隨后,他嘆了口氣,緩緩說道:
“罷了,你我互稱道友即可?!?p> 陳海峰伸出手,吩咐來人替他斟滿茶水。
隨后,在確認(rèn)了周邊無人,完全安全后,將真實的目的所說出。
“根據(jù)我的推演,在七十五日后,天外邪魔會再度降臨,到時,能有反抗能力的遺民修士,只有你我兩人...”
話還沒說完,扶胥便口吐鮮血,捂著胸口倒退兩步。
“果然..泄露天機會被反噬,即是是現(xiàn)在也是一樣...”
他掏出手絹,將嘴邊的鮮血擦拭而出,隨后有些心疼的看向地面。
不過,他泄露的天機,鈴木志貴早已知道。
‘扶胥口中的天機,便是系統(tǒng)所說的命運...’
而且,之前扶胥所說的天外邪魔,鈴木志貴也很清楚究竟是何物。
——邪神。
不過,這次即將降臨的,卻與邪神并不相同。
“所以,我們應(yīng)該做什么?”
在思索后,鈴木志貴開口問道。
扶胥毫無架子的蹲下身,一邊擦著地上的血,一邊說道:
“集結(jié)聯(lián)合軍,再度迎戰(zhàn),反妖邪特種對策局共有超凡修士一萬八千五十人有余,道友你的神羅呢?”
鈴木志貴愣住了。
在停頓片刻后,他有些勉為其難的說道:
“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