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陰謀(一)
心兒哭著,滿是感激:“小姐對心兒很好,小姐不用自責(zé),心兒是心甘情愿的。”
心甘情愿?嗚嗚!
李詩語和心兒哭了良久……
良久,李詩語和心兒彼此摸干凈眼淚,心里順暢了好多。
李詩語病好了是好事,結(jié)果兩人哭得不行搞的氛圍……她們都哭笑著。
心兒:“小姐,瞧你都哭花了臉?!?p> 李詩語回以笑臉:“你也是?!?p> “小姐我去為你打一盆子水,洗把臉。”
李詩語看著心兒:“嗯?!?p> 心兒一走,李詩語用衣袖角擦了擦臉,突然覺得自己好沒出息。
“咔”的門被推開,心兒端著一盆水進來:“小姐?!?p> 水經(jīng)過李詩語臉龐帶走了她臉上的淚珠,剛起床她的頭發(fā)挺亂的:“小姐,我為你梳洗一下吧?!?p> 李詩語看確實太不像樣了,溫柔道:“好,是要好好梳洗一下?!?p> 李詩語坐到梳妝臺前看著鏡子里自己,轉(zhuǎn)眼間她都成大姑娘啦,十七歲啦。
梳妝臺很簡陋,沒個幾件東西,除了一架舊銅鏡和一把木梳子似乎就沒了。
心兒拿著木梳子從頭頂梳到腰部,李詩語的頭發(fā)烏黑亮麗,又細又長,鏡子里的她很美。
今天院子里的腳步聲格外的響亮,在聽雨軒李詩語就聽到了。
李詩語不由得問:“心兒,外面是怎么了?”
心兒回答道:“適才我去打水時看到,問了下,是老爺要出遠門,二夫人替老爺收拾了些行李正要給老爺送過去呢。”
“這樣啊!”李詩語心里不禁失落。
在聽雨軒,李詩語影影約約聽見院子外面的交談。
李府門前,劉小娘帶著李詩雪走路帶跑地趕到,她們要為李慶寧送行。
見李慶寧要上馬車,劉小娘巴巴地貼近李慶寧,嬌滴滴地喚了一聲:“老爺!”
李詩雪欠了個身:“父親!”
李慶寧停下腳步:“若琳,你來了。”
劉小娘見有機可趁貼地更近了:“我和雪兒知道老爺今天要出遠門,一想到數(shù)日要見不到老爺就特意趕過來送送老爺。”她嫵媚動人,聲音柔和。
李慶寧欣慰笑道:“好,你們母女倆的心意我都體會到了?!?p> 隨后,二夫人領(lǐng)著李詩音也到了。
二夫人一聲溫柔:“老爺,這是我為你準備的行李。”
“老爺你是不知道音兒聽說你要出遠門,想到幾天都看不到老爺了,連跟著我要來送送老爺。”她滿意地笑著說。
李詩音笑笑,欠了個身:“父親?!?p> 李慶寧高興道:“好,為父算是沒白疼你?!?p> 二夫人叫王媽媽把收拾好的行李給了李慶寧的貼身侍衛(wèi)劉庭,劉庭知道是為李慶寧準備的立馬收起。
時間如白駒過隙,李慶寧算著時間是時候該走了。
不能因為她們送他誤了正事,因小失大,得不償失。
李慶寧上了馬車,劉庭身為衛(wèi)侍坐在馬車前頭。
等到李慶寧坐好,車夫就要趕馬:“駕!”
李慶寧拉開車簾,招招手道:“回去吧!”
劉小娘一個嬌嫩嫩的聲音:“老爺慢走?!?p> 哼,二夫人不爽,她就是一個狐貍精。
二夫人看著李慶寧,溫柔道:“老爺一路順分?!?p> 李詩音和李詩雪齊聲道:“女兒祝父親出入平安,萬事太平!”
李慶寧放下車簾,朝車前道:“我們快點!”
馬蹄聲嘎達嘎達地,速度比之前快了很多。
李慶寧一走,二夫人就陰陽怪氣朝著劉小娘看:“就知道嫵媚老爺,真真的個嫵媚幺蛾子?!?p> 劉小娘聽了,也沒生氣,反以為榮:“姐姐說的是,不像某些個人,就只能看看賬簿,不得老爺寵愛?!?p> 二夫人聽得刺耳,不爽。老爺剛走,她不好明擺著教訓(xùn)她,以免老爺回來她去告狀。她忍了這口氣拉著李詩音就走:“音兒我們走,免得聽到某些個人油嘴滑舌的腔調(diào)惡心?!?p> 不就是仗著自己的母家是將軍府的,有什么了不起,劉小娘斜睨一眼二夫人。
聽雨軒內(nèi),李詩語聞著外面的聲音逐漸小去,默默道:“父親又走了。”誰知道李詩語內(nèi)心多么孤獨,多么希望得到父親的關(guān)愛。
夜色抹去了天空中最后一縷殘陽,大片大片的黑渲染著天際。夜空中,一輪圓月掛在黑幕上,月亮似玉盤般玲瓏剔透,發(fā)出萬丈光芒。
星星在黑夜里閃閃發(fā)光,似孩童那明亮的眼眸,撲哧撲哧的。
夜色很美,美在外頭,苦在心頭。
李詩語揣著一顆無比的孤獨心走到窗前,望著夜空,一股寒意襲上心頭。
不知何時她的眼里含著淚水,低聲道:“母親,你為什么要留孩兒一人在這。母親,孩兒好想你啊?!?p> 心兒見狀,猜想李詩語一定又在想夫人了。她:“……”
每一次懷念起夫人李詩語就會站在窗戶前,看著天上的星星,她說母親就是其中一顆星星,母親一直在天上看著她。
李詩語幼年遭遇丁內(nèi)艱,在這偌大的李府里無依無靠,形單影只。
心兒紅了眼,想到李詩語幼年失去母親,不經(jīng)又聯(lián)想起自己的身世。她連父母親她們叫什么名字,她們長什么模樣都不知道。
她一出生就被父母親丟棄,連親生父母親見都沒見過。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心兒同情李詩語的遭遇,也可憐自己的生世。心兒穩(wěn)了穩(wěn)情緒,道:“小姐,夜已深了?!?p> “早點歇息吧。”
李詩語用衣袖拭干了眼淚:“嗯?!?p> “都這么晚了,是該睡了?!彼约赫f給自己聽。
心兒跟著李詩語到了內(nèi)屋:“小姐,我為你寬衣吧?!?p> 李詩語還沉浸在傷痛之中,無精打采道:“算了,我自己來,你去休息吧?!?p> 心兒能夠體會到李詩語心中的苦,不再多說,散下了內(nèi)屋的帷幄就走了。
睡不著,李詩語情緒低落躺在床榻上,看著屋頂。
屋頂黑壓壓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不知道盯了多久,李詩語才合上了眼睛。
夜半三更,李府里所有的蠟燭都被熄滅了,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