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罰
路星城眼神閃爍了一下,他不想讓她知道,可也不想騙她。
糾結(jié)了一會,低著頭問郁時安:“你想知道嗎?”
“是工作上的事?”
郁時安仰著頭看著他的眼睛。
她不是非知道不可,只是她聽著他談話的內(nèi)容,心里有些擔(dān)心。
路星城搖頭,“不是?!?p> 算了,他還是告訴她吧。
路星城看著郁時安眼里的擔(dān)心,于心不忍。
一五一十的把陳敏源的事告訴了郁時安。
“……這些事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我只不過是算了一下之前他欺負(fù)你的賬,你……別生氣?!?p> 路星城說到最后,聲音漸漸弱了下來。
他不是嗜血狠辣的人,但在商場混跡久了,說他善良純真那純粹是扯淡。
陳敏源惹了她,惹了不該惹得人,他當(dāng)然要討回來。
只不過他想到剛剛的電話,他不確定郁時安聽到了多少,萬一她誤會自己是那種特別冷酷無情的人可就不好了。
路星城不希望自己在她心目中留下不好的印象。
是以,他有些擔(dān)心的看著郁時安,生怕她流露出一抹不贊成或者嫌棄。
郁時安腦海一直在想著他說的事情,沒有注意到路星城的神情。
忽然想起了在夜色遇到的許輕暖。
她應(yīng)該是知道了陳敏源所做的事才會去酒吧買醉吧。
郁時安嘆了一口氣。
那么純真美好的小女生,可惜碰到一個渣男。
路星城不知道郁時安心里想什么,只見她嘆氣,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
眼睛緊緊的盯著她,緊張的等她的一個答案。
“寶寶。”
“嗯?”路星城趕緊答應(yīng)。
“你真把陳敏源的手給……”
剩下的話郁時安沒說完,雖然她是醫(yī)生,許多血肉模糊的病人她見過不少。
但一想到活生生的一條健康的手就那么被砍斷或者怎樣。
郁時安心里還是有些打鼓。
路星城一聽這話,便知道她誤會了。
趕緊否認(rèn),“沒有,我只不過是讓他漲點教訓(xùn),不可能真的把他的手給弄斷?!?p> 這下郁時安疑惑了,她不太懂,“那你剛剛在電話里?”
路星城輕聲解釋:“我讓人準(zhǔn)備了一桶辣椒水,特辣的那種,他那只手碰過你,就讓他好好嘗一嘗被辣椒水浸泡的滋味。”
原來是這樣。
郁時安提著心放下了。
不過……那次陳敏源有碰到她嗎?
事情過去了挺久,郁時安有些不記得了。
不過既然路星城有分寸,那她就不擔(dān)心了。
反正就算不為她出氣,像陳敏源那樣的人,也應(yīng)該狠狠地整治一番,替許輕暖出口氣。
想到這,郁時安便不介意了,拽著路星城的手臂挽進(jìn)自己懷里。
“寶寶,你下次做這種事情一定不能莽撞,就算別人得罪了你,你也不能隨意就綁架毆打別人知道嗎?”
“你是一個集團(tuán)的總裁,更應(yīng)該知法守法?!?p> 末了,郁時安還添了這樣一句。
路星城瞧著拽著自己手臂的女人,素顏朝天,一本正經(jīng)的教育自己。
嘴角朝上勾了勾,心情很是愉悅。
“知道了,放心,以后我再想教訓(xùn)別人時,一定向?qū)殞氄埵尽!?p> 郁時安偏頭看他,輕笑,“向我請示有什么用,你應(yīng)該充分發(fā)揮你聰明的大腦,爭取在明面上讓別人吃個啞巴虧,而不是暗地里栓個麻袋給人揍一頓。”
路星城聞言,明顯一愣。
他沒想到自己的女朋友竟然還是個腹黑的。
反應(yīng)過來之后忍不住笑了。
“好,都聽你的?!?p> 已是半夜里,說完了這件事也沒什么好說的了。
路星城趁郁時安不注意又抱起了她,進(jìn)房,睡覺……
……
陳敏源沒想到短短一周,他就從威風(fēng)八面的許氏經(jīng)理,許氏千金的男朋友跌落到地獄。
得知那貨沒有賣給慕南風(fēng)時他正在公司檢查工房。
忽然就來了許年風(fēng)的貼身助理,冷漠的告訴他被解雇了。
他還未反應(yīng)過來,門外緊接著沖進(jìn)來一個女生,顫抖著給了他一巴掌。
是許輕暖。
她緊緊咬著唇,豆大的眼淚在眼眶里轉(zhuǎn)圈圈,就是不肯讓它落下。
一甩手,十多張照片摔在他身上。
陳敏源只往飄落的照片上看了一眼,心便涼了。
明明許輕暖的手勁一點也不大,看似很兇的巴掌打在臉上跟撓癢癢似的。
可他還是忍不住眼熱了。
三十歲的男人,硬是被絕望逼出了點點淚花。
他知道,這些年的努力,全完了。
他不覺得對不起許氏,商場上的事,本就是趨利避害,你死我亡。
唯一感到抱歉的只有許輕暖。
和她在一起這么久,陳敏源知道許輕暖是一個多么好的女生。
如果不是被慕南風(fēng)算計,他絕對絕對不會做出背叛許氏的事,為了她和他,他絕不會。
可惜……萬事皆沒如果。
在廢棄的倉庫里,陳敏源被蒙著頭奮力的掙扎。
擺在他面前的是兩桶紅彤彤的辣椒水,只看一眼,都會讓人覺得巨辣無比。
“你們是什么人?要做什么?”
忽然,塞在陳敏源嘴里的破布被拿出來了。
嘴里得到自由,陳敏源趕緊試圖與對方談條件。
不管工作感情如何的挫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有人沒事,他一定還會東山再起。
可惜,路星城請的人都是專業(yè)的,直截了當(dāng)?shù)陌阉系嚼苯吠斑吷?,用刀劃破了他的兩截衣袖,?qiáng)制性的將他的兩只手浸入辣椒水里。
整個過程,沒有說一句話。
辣椒水不是油鍋,陳敏源開始還沒感覺到自己伸進(jìn)去的水是什么。
直到手臂上傳來陣陣?yán)币狻?p> 時間一久,慢慢轉(zhuǎn)變?yōu)榇掏?,劇痛難忍……
好辣!
“你們到底是誰,放開我,放了我,我給你們錢,求你們放了我?!?p> 陳敏源慘烈的叫聲在倉庫里傳播開來,可惜除了手臂上越來越痛的辣意,沒有任何人回答他。
時間過了許久。
陳敏源的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不止是手上,就連身上都感覺到了劇痛的辣意。
就在他覺得自己快要暈過去的時候,那些人忽然放開了自己。
解了身上的捆綁,步履一致的離開了倉庫。
得知自己獲救了,陳敏源心里一喜。
看來這些人不是要弄死自己,只不過是要給自己一些教訓(xùn)。
陳敏源在心頭盤算著,只不過他沒有太多時間想這些,兩只手臂已經(jīng)辣的高高腫起。
他忍著痛趕緊解了蒙眼睛的步,往倉庫外面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