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抬起頭,眸光中帶著點兇厲之色,問道:“這話是什么意思?”
柳志翰笑著說道:“之前我們柳家跟張家是存在一點誤會,不過我跟靜兒已經(jīng)解釋清楚了,我們兩家準備重歸于好。伯父臨走之時我也答應了他要照顧好靜兒?!?p> 林嘯:“……”怕不是死這么簡單了,尸首都別想撈到個完整的了。
張氏見愛郎在眾人面前幾乎是承認自己跟他的事情了,心里一陣甜蜜但她同時也知道當著眾人的面也不能挑明了,趕忙一把拉住了正要發(fā)作的老王,說道:“我跟他義結(jié)金蘭,義結(jié)金蘭了?!?p> 老王認真的凝視著張氏,問道:“你說得是真的?”
張氏看著王中岳的眼睛,他的目光中帶著凄苦還有不舍,頓時心里一顫,暗道:“難道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她抿了抿嘴唇,猶豫了下還是說道:“只是義結(jié)金蘭而已?!?p> “好,我相信你?!崩贤醯目跉庥行┏林兀謬[都能感覺他不對勁。
老王又跪了回去,只是燒紙的速度又快了不少,嘴里不停的念叨著:我答應過我要做到。
有一件事老王一直沒有說出來,別人都以為張紹武昨天晚上就死了,實際上等他清晨回來的時候張邵武還跟他說了些話。
張靜的那些事情他一點沒有保留的全部告訴了王中岳,甚至還跪下來讓王中岳放她一馬,讓他關(guān)鍵時刻護她周全。
呵,老王一直以為她就是岳父的半個兒子,事到臨頭他才知道自己是在是太傻了,不過他還是答應了,授業(yè)之恩大于天,這輩子他唯一無法拒絕的就是岳父的請求。
老王不是傻子,當張氏說出那句義結(jié)金蘭之時眸光中帶著點含糊,閃爍的時候他就知道她已經(jīng)變了,本來還曾經(jīng)有些僥幸心里,現(xiàn)實猶如一柄重錘直接擊打在他的心上,岳父的離去以及愛妻的背叛一天之內(nèi)都壓在了這個漢子身上。
夜已經(jīng)深了,客人都走光了,老王終于騰出了手。
他看了一旁坐著的柳家父子,嘴唇稍微動了下,最后還是沒說出什么話來,他現(xiàn)在開口無異于是自取其辱,贅婿這個名頭讓他在外面會被張氏壓制得死死的。
老萬拐了一下有些昏昏欲睡的林嘯“跟我走吧!”
林嘯能感受到老王的狀態(tài)有問題,可他只是來要錢的,他不打算摻和人家的家事,等要完了錢他連錦衣衛(wèi)都不當了這一切跟他都沒有關(guān)系了。
林嘯跟著老王回了王家,老王的父母已經(jīng)過世了,他平日里也沒什么空,家里的產(chǎn)業(yè)都是讓老管家在打理的,老王只是時不時回來看看,時間基本上都是一心撲在錦衣衛(wèi)的事業(yè)上。
“老爺你回來了?”
老王雖然在張家是個贅婿不過回了王家就成了老爺,之前他以為贅婿什么的只是個名頭而已,現(xiàn)在看來名份的問題能直接將自己壓垮。
“哦,直接帶我們?nèi)殠炖锇桑 崩贤醪幌氲R時間,張紹武走了,張家還有一大檔子事情等著他回去處理。
管家有些疑惑的問道:“今天夫人來了一趟,說得了老爺您的命令將寶庫里的東西都搬去了個安全的地方了?。 ?p> 林嘯心里一驚,突然感覺這次好像要涼。
老王皺著眉頭問道:“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派個人回來問我?”
管家有些無奈的說道:“老爺您之前說過了夫人的話就是您的話,還有我今天派人去找您了,回來的消息也是您答應了啊,當時夫人又在催促所以我……”
不用想肯定又是張氏在里面做了什么,老王轉(zhuǎn)身安慰林嘯,“兄弟你不用擔心,該給你的一分錢都不會少,我就算是賣祖宅也會把該給你的錢給清楚!”
林嘯沒有答話,沒拿到錢他感覺都是些虛的。
管家突然說道:“老爺,夫人今天把房契地契也一起拿走了!”
林嘯:“……”這他媽是什么人間疾苦!
老王知道這個管家忠心有余卻能力不足,憑他那點本事根本就斗不過張氏,當下也懶得責怪他而是去將錢要回來才是正經(jīng)。
王中岳對于錢沒有概念,不過他不喜歡欠別人的,況且是林嘯用命換來的這個功勞。
兩人又飛快的跑回了張家,還好,張氏依然是在那里平靜的跪著,柳家父子兩個坐在一旁也沒有什么越軌的舉動。
老王是個急性子,上去就是開門見山的問道:“王家的錢呢?”
張氏扭過頭平靜的看著他,反問道:“都在我這里有什么問題嗎?”
“那是我王家祖祖輩輩攢下來的錢!那是我爹娘辛苦一輩子才打下的家業(yè)!”
“哦,你入贅的那天起連你的人都是我的,還用說這些身外之物?”
林嘯在一旁聽得斗火冒三丈,人家都說了入贅只是對外才這樣說的,根本就沒有在官府報備,就算是去找官府也是張氏的錯,不過張紹武剛走以老王的性子肯定不至于直接就跟張氏對簿公堂。
老王的心再一次受到了打擊,可是想起昨晚上答應過張紹武的話心里的怒火又在那時壓下了幾分,“別的我也不跟你多說了,拿二十萬兩銀子出來給林兄弟,這是我欠他的?!?p> 張氏冷笑道:“你也說了是你欠他的,不是我欠他的,冤有頭債有主!你自己欠的錢跟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
“你就當真如此絕情?”
“我入贅你張家半年多可曾有一絲一毫對不起你,為了你,我放下了王家的血脈傳承,跑到你張家來當個小小的贅婿!為了你,我不要這張臉皮,前妻一死就跟你結(jié)合,為了你我把偌大家業(yè)都交給個管家打理,去當了個什么狗屁錦衣衛(wèi)!”
老王說得字字誅心,句句泣血,可這并不能打動張氏,她只是冷冷的說道:“你也說了你做了這么多,那你這樣做的好處是什么?還不是別有所圖,你別告訴我你是個什么圣人!”
跟女人講道理是不理智的,跟張氏這樣的女人講道理更是愚蠢,林嘯聽著她這樣都是覺得想給她兩耳光!講不懂的道理就只有動手來得最實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