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休息一會,等精神好了再聊?!?p> 牧志鈞給他安排了一間房間,推著段瑾瑜的肩膀走了進去。
牧童見狀只得安靜下來,乖乖地等在房間外面,盯著腳下的地面,右腳有一下沒一下的磨蹭著地面上凸起的地毯。
過了五分鐘,牧志鈞走了出來,牧童立馬跟了上去。
“大伯!”
牧志鈞當然清楚自家侄女想問什么,但是現(xiàn)在他還有一件事要親自去做。
“等下段瑾瑜醒來后,你去問他,他都知道,大伯現(xiàn)在有急事要忙。”說完,牧志鈞便帶著一個瘦小個子的男人,再次離開了賓館。
牧童一頭霧水,心里著急又無從解決,回到自己住的房間,坐立不安。
牧志鈞帶著小個子男人,二人開車直奔京城市中心的一片四合院區(qū),在一處四合院門口停下。
“師傅,到了?!毙€子看了一眼導航,轉頭說道。
牧志鈞帶上手套,打開車門,下車后抬頭看了看周圍,立馬發(fā)現(xiàn)了四合院的墻頭上隱蔽的極細鐵絲。
小時候怎么一點都沒有發(fā)現(xiàn)呢?
二人站在門口,提著禮品,抬手敲響了大門。
“誰呀?”過了良久,院子里才傳來一個蒼老的詢問聲音。
“段叔,小牧過來看您。”牧志鈞恭敬的高聲回道。
背后的小個子見狀,很是吃驚,忍不住低頭無聲一笑,他可是第一次見到師傅這么乖順。
“小牧?誰呀?哎,哎,來了~來了~”
里面的老人似乎想不起來這個自稱小牧的人是誰,片刻之后,還是決定先開門。
段爺爺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手里還拿著喝了一半的溫熱酒壺,院門就在眼前,可是怎么都走不到。
一身酒氣,紅鼻子紅臉的段爺爺終于顫顫巍巍地打開了院門,側身讓二人進了四合院。
牧志鈞原本是要過來詢問事情的,可是見段爺爺醉洶洶的,便心知這次怕是要空走一趟了。
“你們是誰呀?哪個是小牧?小牧又是誰啊?”
段爺爺打開院門,來回打量了幾下兩個男人,便又轉身搖搖晃晃的回了院子中間酒桌旁,一屁股坐在軟墊上。
空中胡亂揮舞的右手卻一不小心掃到了桌子上的下酒菜,一碟吃了一半的涼拌海蜇絲灑落一地。
“段叔,我就是小牧啊,以前段瑾瑜可喜歡跟著我玩,還能認得出來嗎?”牧志鈞無奈的蹲在段爺爺面前,細心的解釋著。
而小個子則拿起院中一角的掃把,輕手輕腳的清掃起來。
“哦……是你呀,你咋也變老了呀?哎呦,你離開京城多久了……有十幾年了吧……”
“你媽媽還好著嗎?也有很多年沒見她了,哈哈哈,到現(xiàn)在我們也老了……老嘍……”說罷,段爺爺就一頭栽到酒桌上。
睡著了?!
牧志鈞和小個子滿臉黑線的抬頭看了看天,霞光萬道,天色正亮?。?p> 大白天的,這位老人就喝得酩酊大醉,鼻子紅通通的,此時正打鼾打得正香呢。
看樣子,這四合院就老頭一個人居住,也不知道他的兒女怎么放得下心。
牧志鈞雖說沒有得償所愿,但也不能一走了之,只得抱起老人,將他安頓在床上,怕老人醉酒后出點問題,便陪在老人左右。
所有的事情,只好待老人酒醒后,再問他。
瘦小個子自小就生活在雜戲團中,生活十分自律,煙酒從來不沾,此時見一個頭發(fā)花白的老頭喝酒喝得如此失態(tài),倒是對白酒起了點興趣。
“師傅,白酒有這么好喝嗎?”
小個子拿起老頭那個青嘴白釉的酒壺,放在鼻子底下試探的嗅了嗅,一股辛辣刺鼻的氣味直沖鼻腔,繼而熏到眼睛。
“咦?!這東西很難聞啊,怎么會有人喜歡這東西?!?p> 小個子放下酒瓶,以手做扇,不停地揮散停留在鼻端的味道。
“酒,這種東西就跟慢性毒藥一樣,不要沾惹。”
牧志鈞環(huán)顧四周,家里十分整潔,被褥像是剛剛拆洗過的,分外干凈,還有一股剛剛曬過太陽的味道。
老人雖然一直醉酒酣睡,二人也只是待在老人床邊,并沒有四處轉悠翻看。
裝睡的段爺爺一直注意著屋里的動靜,在小個子拿走自己酒壺的時候,還是沒忍住伸了一下手,但他借著喝醉的狀態(tài),順勢翻了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