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早晨,金高海哼著小曲來到單位,照著鏡子,理了理鬢角的碎發(fā),看到它們根根分明,待在它們本來該待的位置上,心里的喜悅更盛。
可是,一切都結(jié)束在段正國調(diào)職文件出現(xiàn)的那一刻,手里的鋼筆被他硬生生捏折。
十五分鐘后,他平靜地叫來秘書,說鋼筆壞掉臟了文件,重新向下屬要了一份,一筆一畫的簽上名字。
往后的半個月,一如往常,段正國的工作也交接結(jié)束,下周三就是他上任的時間。
金高海說要去隔壁省開會,順路送段正國上任,段正國沒有絲毫懷疑的同意了,一路上二人有說有笑。
一直開到下高速后比較偏僻的一條公路后,后面開來一輛車追尾了他們的車,停下解決事故的時候,金高海才露出了真實面目。
慢悠悠的戴上手套,朝著背對著自己的段正國捅了一刀,后車的司機隨即在正面捅了段正國一刀。
二人一共捅了段正國幾刀?他不記得了。
至今,金高海還記得的是段正國當時回首看他的表情,錯愕、驚訝、疑惑、疼痛……是那么的復雜又美麗!
通過種種事跡,金高海已經(jīng)清楚段正國身后肯定有一個強大的機構(gòu),似乎是專門治理腐敗的,但他可以肯定的是,絕不會是現(xiàn)有的正規(guī)機構(gòu)。
那天,金高??絾柫硕握龂鍌€小時,卻沒有得到絲毫線索,看著散落在地的內(nèi)臟器官,四處噴濺的血跡,金高海突然有點后悔要了段正國的命。
就是那樣寧死不屈的人,生的兒子竟然是一個貪戀美色的人?!
真是可笑啊,同時也很可恨,殺了他的兒子,不應該讓這個段瑾瑜污了他的名聲。
金高海再次抬眼看著牧童,嘖!
這個女人,不,應該稱之為女孩的人,不僅相貌平平,性格似乎也不討好,怎么就入了段瑾瑜的眼?
“哈哈,你們可真好笑,我可看不出自己有那么大魅力,再說一個剛剛進入組織的新人能有多大話語權(quán)?”牧童輕蔑一笑,這些人似乎把獬豸組織想象的很不堪啊。
金高海唇角漸漸收起,淡淡的看著牧童,突然開口說道,“你是想栽贓到公山先生頭上?”
牧童被說中心思,不由得慌亂了幾分,看著對面猶如一只老鷹般銳利的眼睛,只能盡力穩(wěn)住心神。
“公山先生?不,我只是說公山先生背后的那個組織而已,說實在的,我倒是很奇怪公山先生怎么會和你在一起?”
牧童言罷,看向輪椅上的男人,男人一身中式黑色長袍,一條褲腿空蕩蕩的,即使被牧童如此注視,依舊沒有動彈絲毫,就像一個殘缺人偶一般。
公山身后站著的就是公園里見到的那個強壯的光頭女人,從牧童醒來,到現(xiàn)在,女人全程沒有漏出一絲表情。
“你這個人不僅相貌平平,而且智商也不怎么行,公山之前說過了,我是他救命恩人,出現(xiàn)在這里不是很正常?!?p> 金高海站了起來,沒有再看牧童一眼,這樣友好尋常的問話方式,是很難獲取更多信息的,并且沒有沾過人血的信息,他從來不信!
“金澤,這段時間學到的手段沒有忘記吧?”金高??粗矍暗膬鹤樱淅鋯柕?。
“……沒有?!苯饾沙聊税肷?,才低聲說道。
一旁的任梨聞言后卻瞬間白了臉色,緊緊拉著金澤的手,看向金高海的眼神里充滿了恐懼。
“那就好,公山先生請到一邊詳敘?!苯鸶吆^D(zhuǎn)頭又邀請公山去倉庫外面說話。
牧童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有沒有起作用,可是見到低著頭的金澤和一臉恐懼的任梨,她便知道自己要有麻煩了。
她摸了摸胸口,鼓鼓囊囊的,讓牧童安心了幾分。
“愛娃,跟上先生?!惫街笓]著身后的女人,抬眼看著前面的金高海,公山眼神里暗潮洶涌。
“砰!”的一聲,倉庫門關(guān)上了,諾大的倉庫里面只剩下任梨、金澤、牧童三人。
“金澤!你不會是真的要對小果下手吧?你告訴我?”任梨顫抖著聲音低聲詢問著,淚流滿面,卻依舊時不時回頭看一下倉庫大門。
“金澤?!”
“梨,我沒辦法,他用你危險我,小果……”金澤痛苦的看著女友,無比懊悔當初相信了父親,逃離了獬豸的保護。
如果當時沒有離開,他們肯定還過著普通又幸福的生活,或許……他們的寶寶也會保住。
“金澤,那種人怎么會是你的父親,我們跑吧,我們再去找之前保護我們的人,求你了!”任梨蹲在地上,恐懼害怕的情緒讓她崩潰。
為什么?為什么金澤的父親是這樣的令人膽顫?為什么金高海對親生兒子也能如此殘忍?就連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被金高海一腳踢掉的,她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