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韻,是蘇白韻啊!
她前世最好的朋友,從小一起長大,是那種好得可以同穿一條褲子的關系。
那時,她被江辰希囚禁,是蘇白韻奮不顧身地拯救她。
只是不知道,后來蘇白韻的結局是怎么樣的?
是不是結婚了?又或者是生了很多的小孩子了?
她一定會過得很幸福的吧!
紀安壈想到了這里,不禁眼眶濕潤起來。
她點開短信,一行字便映入眼簾中——壈壈,明天下午兩點半淮河江邊的一號輪船,記得過來看我的鋼琴比賽哦。
這是云海城一年一度的鋼琴比賽,高手如云。
不過,前世的她因為對鋼琴絲毫不感興趣,索性就在家里睡懶覺,所以并沒有去看這場比賽。
而這一次,她決定要去。
不為別的,只為想去看看蘇白韻而已。
紀安壈回了短信后,放下手機,有些發(fā)愣地支著下巴看著窗外,盯著不遠處的那棵桑樹,思緒萬千,久久不能平復。
下一步到底要怎么走,她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頭緒。
雖說她是重生了,但她畢竟不是神,事事難料。
“哎,真煩?!?p> 她嘆了口氣,像只八爪魚一樣躺在床上。
車到山前必有路,她還是先睡上一覺吧!
…
房間里唯一的光源,都來自窗外最后的一抹暮色。
紀安壈是在紀母的呼喚聲中醒來的。
天黑了,夜晚有些冷,她裹著一件外套就下了樓。
“媽媽,怎么了嗎?”
紀母笑呵呵:“李姨做了些桂花糕,快來吃呀?!?p> “哇!桂花糕!”她頓時喜笑顏開,“我最喜歡李姨做的桂花糕了?!?p> 她迫不及待拿了一塊吃起來,一口氣吃了好幾個,都差點被噎著了。
是記憶中的味道啊,她簡直感動得想哭。
太好吃了吧!
“傻孩子,你吃慢點,跟個好幾天沒吃飯一樣,又沒人跟你搶?!奔o母拍了拍她的頭,慈愛地說。
她的嘴巴鼓鼓的,聲音更是含混不清:“媽媽,你不懂那種感受,這桂花糕好吃到我真想哭?!?p> 紀母笑了起來,隨后又拿了一盤桂花糕過來。
紀安壈搖搖頭,“媽,我吃不下了,我吃了好多個了?!?p> “誰說要給你吃的啊?!?p> 她納悶,笑臉僵了一下,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那這是?”
“你趕緊把嘴里的吃完,然后給辰希送過去?!奔o母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他一個人住那么大的別墅,得多孤獨啊?!?p> 紀安壈:???
她尋思著,除非她腦子有病才會去給他送什么桂花糕。
自投羅網這種事,傻子才會干的吧!
想也不用想,她直接拒絕了:“我才不要去呢?!?p> “誒你這孩子,辰希他從小父母離異,又被人說是天煞孤星,他內心深處肯定是很孤獨的,我們作為鄰居,難道不應該要送去一點溫暖和關懷嗎?”
她反駁:“媽,他說什么你就信啊,萬一他是騙人的呢?!?p> 紀母不滿地“嘖”了一聲,“誰會無緣無故咒自己是天煞孤星?。俊?p> “江辰希他會啊?!彼÷曕洁煲痪?。
“紀安壈,你怎么連一點大愛都沒有啊?真是太不像話了!”
紀安壈也很不滿:“媽,你竟然這么心疼他,那你倒是自己去送呀!”
紀母反手一把捏住她的耳朵,她忍不住叫了起來:“疼疼疼~”
“李姨做的桂花糕這么好吃,互為鄰居要懂得分享,這樣的桂花糕才能更好吃啊,你書都白讀了是不是?”
她疼得求饒:“媽,我錯了,我去送還不行嘛?!?p> “這還差不多?!奔o母這才滿意地松開了手,“你見到辰希啊,要多笑笑,別總是板著一張臉,聽到沒有?”
她終是不情不愿地點點頭。
最后,紀安壈一臉生無可戀地去給江辰希送桂花糕。
他不來找她,反而是她自己送上門來了。
這是真、坑女兒的媽!
僅僅幾步之遙,就到了。
江辰希家的鐵門半開著,她輕輕一推,斑駁的鐵門“吱呀吱呀”地叫著,像古老的鐘聲般。
整棟別墅開得很亮,燈火通明的。
兩扇大門敞開著,似乎沒有什么聲息,冷冷清清的,全然沒有一點人煙味。
紀安壈慢慢走過去,站在門口,往里探了探,沒有尋到半個人影。
正當她打算將桂花糕放在門口時,藍貓“喵嗚”地一聲,出現在她的視野中。
她輕笑,卻猛然發(fā)現藍貓走過來時,地板上留下了一小點一小點的腳印,紅紅的,那分明是血跡。
她蹲下身來,抱過藍貓,檢查它的爪子。
每個爪子底處都有血的痕跡,但很明顯這并不是它的血,似乎是踩過有血的地方。
紀安壈眉頭一皺,她并不想多管閑事,尤其還是江辰希的事。
但…讓她就這樣放著不管,她確實好像有點做不到。
她一邊尋著血跡走過去,一邊在心里祈禱自己千萬不要作死。
血印從大廳穿過回廊進了房間,偌大的別墅,唯有這個房間沒有開燈。
她屏住呼吸,扒在門口摸到了開關,然后一鼓作氣開了燈。
可打開燈的那一瞬間,紀安壈卻險些叫出聲來。
江辰希倒在地板上,周圍鋪滿了玫瑰花瓣,他穿著白色襯衣,有些花瓣落在他的襯衣上,紅色的,乍一看像是斑斑血跡,在明亮的燈光下觸目驚心。
他的左手已經全是血,一攤的血跡,旁邊還有一把帶血的小刀。
她快步上前,蹲下身來,將他扶進自己的懷里,搖晃著他的肩膀,“江辰希,你醒醒?!?p> 江辰希的睫毛微動,緩緩地睜開雙眼,眸色暗沉,卻在看見她的一瞬間,有了希翼,“紀安壈——”
聲音里,有抑制不住的喜悅。
紀安壈斂起眉梢,聲音不悅:“江辰希你是不是有病?。俊?p> 不過,他確實有病,還是病入骨髓的那種。
他的笑意越發(fā)深,“我只是想試試割手腕疼不疼?!?p> 當時,她都想爆粗口了。
這他媽用腦子想想也該知道很疼啊,而且哪個正常人會閑得沒事來試試割手腕疼不疼?
不過這種事發(fā)生在江辰希的身上,她倒也沒有多大的意外。
因為他本身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