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
莉拉在他的背后輕輕帶上了門,揮揮手道:“放輕松,等你喲?!?p> 苗晚的聲音又在腦海里響起,恐懼得發(fā)顫:“米舟,不要相信他們……”
砰——
門關上了。
屋內的書架上放著一支飲水鳥,隨著枯燥的咔嚓聲,一下、一下地啄著面前的水杯?!皫浉纭眲t倦怠地躺在座椅里,閑散地飲了一杯杜松子酒,扣了扣殘留在眼角的眼屎。
明明是個封閉的房間,他背后卻煞有介事地掛著百葉窗,有柔和的光從外面射進來。他就這樣沐浴在慵懶的夕陽之下,隨手比了一個請坐的手勢,抬起那雙困得不行的眼睛,笑了一笑:
“不坐么……?”
“米舟!就是這個基金會把我交給火箭隊的??!不要!不要!!”
“……你站著不累嗎?”
“米舟!我、你你你能逃嗎?能逃得掉嗎……?求你了,可以嗎……??”
他用余光看了一眼鎖上的門。
背后全都是汗。
“帥哥”見他站著不動,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手松了松領帶,仰躺著說道:“你要是不過來的話,我們可沒法開始啊。”
“……”
“別誤會啊,我可沒意見,咱們就這樣保持一整天都成!”他笑呵呵地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還泡上了冰塊,邊搖邊高興道:“反正我坐在這里,他們照樣付我工資?!阋窃敢饫速M自己時間的話,那就請便吧?!?p> 說著,便不再理會米舟,一邊興致怡然地飲著酒,一邊從抽屜里掏出封面暴露的低俗雜志,旁若無人地翻閱了起來。
秒針咔嚓咔嚓地響著。
“苗晚?!泵字壅{整了一下呼吸,掃視著周圍的環(huán)境,“給你做審查的人,是一個代號為帥哥的特工嗎?”
“……不是?!彼D了一下,語氣又焦急了起來:“可那又有什么關系呢!?就是這個基金會把我賣給了火箭隊!難道這還不夠嗎???”
“苗晚,冷靜點?!?p> 米舟撈了一下腰帶,對她說道:
“這次不同了,有我和你在一起。”
如果一切真的如她所言,自己是被騙入了以太基金會的話,那么對方最起碼也該收走他的精靈球才對。對于一個訓練師來說,搭檔的精靈就是戰(zhàn)斗力的全部,一旦失去了精靈球,也就失去了反抗的可能。
但基金會沒有這樣做。
“苗晚。把你先前的遭遇,再跟我細細地說一遍吧?”米舟瞄著桌子里那個正在哼歌的男人,對他的玩忽職守感到萬分感激:“告訴我,當時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以太基金會真的與火箭隊有染,那問題可就大了。
可這怎么可能呢?
國際警察的UB對策總部,現在就設在以太樂園里,專門處理究極異獸事件。如果火箭隊也在基金會里渾水摸魚的話,那不就相當于貓和耗子住在一起么?難道就因為燈下黑,反而察覺不出端倪?
“你要相信我!米舟!”苗晚焦急地嘶喊著,聲音都變了形,“他們說好了提供庇護,還給我安排住處……可我就是在睡夢中被劫持的?。⌒褋砭偷疥P東了!”
“……什么?”
米舟越聽越覺得蹊蹺,謎團非但沒有解開,反倒變得更多了。
苗晚平日里那么聰明冷靜的一個人,此刻竟有些歇斯底里,話都說不清楚。畢竟,這也是近一年前發(fā)生的事了,而她當時又遭受了很大的驚嚇,回憶這一切對她而言并不容易。
她說著說著,就哭了。
“沒事,沒事,有我呢?!泵字圯p輕地拍著大師球安撫著她,一邊轉著眼睛,一邊低聲說道:“相信我,好嗎?”
苗晚克制不住情緒,已經哭成了淚人:“……你不要、不要相信他們……”
“好、好、好?!泵字酆煤玫剞哿宿鬯季w,把她說過的雜亂無章的話都在腦子里過了一遍,心里慢慢有數道:“但你要相信我,可以嗎?”
苗晚抽泣著沉默了一會。
良久,才帶著哭腔不安地問道:“……你想怎么辦?”
“我和你有一點不同,苗晚。你沒有通過審查?!泵字墼诩妬y的信息中抓住了至關重要的一點,同時也是無可辯駁的事實。苗晚作為一名穿越者,在這個異世界里舉目無親,沒有任何依靠,因此只能接受基金會遞出的橄欖枝。
這,也正是她一切不幸的開端。
但米舟不同,他只要順利通過審查,就可以直接回家。就算基金會再怎么膽大妄為,也不至于囂張到敢明目張膽地扣下聯盟在冊的道館主,那事情可就鬧得太大了。
“……這樣能行嗎?”苗晚蜷縮著身子,面帶淚痕。
“沒問題,相信我。你是Fall,我又不是,他什么也問不出來的!”米舟說著,終于下定決心地走上前去,在帥哥的面前拉過椅子坐了下來。
椅子拖過木質的地板,發(fā)出低沉悅耳的聲音。
“等會?!睅浉缯f道。
“……怎么了嗎?”
“嚯,這屁股……嘖、嘖、嘖!”
“……”
米舟默默地低下頭,手不自覺地在扶手上噼里啪啦地敲了幾下,忍不住對苗晚說道:“看這樣子,我們恐怕都想多了……估計隨便問幾個問題就結束了?!?p> 苗晚張開嘴好像想說些什么,最終卻什么都沒說。
秒針咔嚓、咔嚓地響著。
飲水鳥笨拙地啄著頭。
面前的低俗雜志唰啦一聲翻動,帥哥依舊聚精會神地埋著頭。
“你叫什么名字?”
——就在米舟都覺得自己有些犯困了的時候,對方卻突然開口發(fā)問了。他愣了一下,猛地回過神來,卻發(fā)現這問題簡直是莫名其妙。
“我叫米舟啊?!?p> “從事什么職業(yè)?”
“……道館主?”
“年齡?”
“二十?!?p> “你以前聽說過究極異獸嗎?”
“……聽說過?!泵字巯肓讼?,要不要再補充一句自己是從精靈圖鑒上看來的,但下一個問題很快就拋了過來,也來不及他多想了。
“你知道異獸襲擊道館的原因嗎?”
“不知道。”
“你知道異獸會襲擊Fall嗎?”
“……之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
“嗯?!睅浉缭陔s志后面點了點頭,慵懶地問道:“那你是Fall嗎?”
“不是?!?p> “……”
“……”
一連串的是否簡答之后,帥哥忽然又毫無預兆地停了下來,繼續(xù)埋頭去讀雜志了。這般走流程的盤問,比他想象中的要輕松得多,不知不覺就松了一口氣,身子放松地向后倚去。
——就在這一瞬間!
臉上忽然感到了一陣冰涼的潮濕,像是被什么東西舔了一樣!
米舟大驚失色,捂著臉往身旁一望,這才發(fā)現椅子邊不知何時站著了一只不良蛙,正一邊琢磨著那條鮮紅舌頭上的味道,一邊壞笑著望著自己!
“這個味道!”
帥哥突然摔下了雜志,一雙眼睛有如炬火,死死地瞪住米舟大喝道:
“——是說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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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泠萱
JO廚的廚力深不可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