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帶他們到了一個木屋旁,這個木屋稀松平常,和普通人家并無區(qū)別,既沒有奇花相繞,也沒有異草裝飾,唯一特別地木屋前面有一個池塘。
“不知你們帶了什么禮物前來?”老者問道。
染因從懷中拿出一塊玉,說道“這就是我的禮物?!?p> 無落一看,竟是一塊普通之玉。
“這這如何能當(dāng)禮物?”無落問道。
“小伙子,你且前去試試,或許他愿你見你們?!崩险呖粗菈K玉,點了點頭道。
染因便走到柴扉前,對著木制房門,輕叩了幾下。然后一個扎著雙髻的孩童開了門,問道“你找誰?”染因遞上玉,說道“我想見一見道翁仙人?!?p> “你們在這等下,我進(jìn)去通報?!焙⑼謱㈤T關(guān)上。無落此時心里七上八下,內(nèi)心默默祈禱這塊玉能起作用,雖然她心里有疑慮,但期望能出現(xiàn)奇跡。
不過一會,木門再次打開,無落緊張地看向孩童,聚精會神地聽著孩童說道,“我們主人說請你們進(jìn)去。”然后退到一旁,雙手側(cè)伸作出請的姿勢。
無落一聽可以進(jìn)去,內(nèi)心歡悅無比。她朝著轉(zhuǎn)過來看她的染因豎起了大拇指。
“老伯伯呢?”染因剛剛只留意通報之事,竟不知道老者幾時離開了。
無落也只關(guān)心結(jié)果,也沒有留意到老者,“可能他先回去了?!睙o落答到。
染因便點了點頭。隨后孩童在前面領(lǐng)路,他們二人在后尾隨,尋常院落,并無什么異常之處。
他們穿過一個屏風(fēng)后,便看見一個廳堂,廳堂上面掛了一個牌匾,上面寫著五蘊皆空,只聽孩童說道,“到了,我家主人已經(jīng)在里面等你們了。你們進(jìn)去吧?!?p> 無落和染因拜謝過孩童后,走了進(jìn)去。廳堂布置簡單,除了幾張桌子外,并無多余家什。
“你們找我有何事?”聲音是從側(cè)面發(fā)出來的。無落和染因循著聲音走去,只見一個青年男子坐在茶席塌上正在泡茶,青絲垂下,臉龐俊美,實在和道翁名字不相稱。
“請問您就是道翁仙人是嗎?”染因問道。
“你們隨便坐吧?!边@個被稱為道翁的年輕人并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讓他們先入了茶座。
“您為什么會收下我們送的玉?”染因問道。
原來他也是誤打誤撞碰上的,無落心里想到。
“之前有很多人帶著黃金、珍珠、寶玉等物什來見我,可是我不想見他們。你們這塊玉,不值多少錢,但是這雕工有意思?!敝灰娝蛄窟@手中的玉。
染因打量著這茶室,這茶室頗具禪境,室內(nèi)一副字,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悟”字,蒼勁有力但又古樸自然,非普通人之筆,在字副的側(cè)面有一座巧奪天工的假山立著,山雖小,但是亦有峰與谷,宛若一個高山矗立在眼前一般,在其頂部,有泉水不斷流出,雖無濤濤之氣勢,但有婉轉(zhuǎn)寧靜之態(tài)勢,高山流靜水,也別有一番滋味。
染因打量完一圈之后,眼睛最后落在了這茶室的主人身上,當(dāng)染因看到他時,一種模糊的記憶又翻涌了出來,好像也是在這個茶室,也是與此人坐在這里,染因甚覺奇怪,便問道“我們是否在哪里見過?”
“哦?是嗎?也許很久以前我們認(rèn)識,也許那個時候的你還不是現(xiàn)在的你。人世輪回,哪有不是因為緣分而聚呢?!?p> 這句話似答非答,染因便沒有繼續(xù)問下去。
“我這人有個規(guī)定,你們只有一壺茶的時間,我喝完這壺茶,便是你們離開時間。從你們進(jìn)來到現(xiàn)在,我好像已經(jīng)喝了大半壺了?!?p> 無落一聽,再看著他的茶壺,便開門見山地問道,“不知您是否知道化解劫數(shù)之法?”
聽到無落的詢問,他拿起茶壺的手稍微停了一下,然后又緩緩地將煮開的茶倒進(jìn)杯子里,然才說道,“看什么劫數(shù)?。”
“我有一位朋友將會遭受惡劫,我們此次來想向您尋求幫助。”無落接著說道。
“哦,只是我如何幫你呢?”只見那人把茶杯依次推到無落和染因面前。
“很簡單,我們只需要你心臟處一滴血?!睙o落說道。
只見一片靜默,那人并未答話。無落以為他不愿意,便說“您盡管提出要求,只要您答應(yīng)。我在所不惜?!?p> “真的?如果我要你的心臟,你會給嗎?”那人問道。
無落沒有料到他竟這樣回答自己,但只要能化解滄洱的劫數(shù),那又如何,便說道“如果您答應(yīng),那我的心臟任由您取?!?p> “不可?!比疽蛞詾檫@是條件,便突然插道。
“莫非是你愿意替她把心臟給我?”那人望著染因說道。
“只要你答應(yīng)她的事情,我便把心臟給你?!比疽蛴猜曊f道。
“不行,此事與他無關(guān),要取你就取我的心臟!”
“你還要收集其他人的血。不能功虧一簣!”無落一聽染因如此說道,便知道他定是也偷聽了那天滄洱與冷婉的對話,如今她的心事被知道,那染因定知道自己對滄洱的情思了,無落一想到這,臉便紅了。
“不要爭了。我不會拿你們?nèi)魏稳说男呐K,因為我不會答應(yīng)你們。”
“為何?”無落和染因同時問道。因為太過同時,他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他們在看了對方一眼后,便轉(zhuǎn)向那人。
只見那人悠閑自得將茶杯放在口下,輕輕啜飲,慢慢悠悠地說道,“我這茶還沒喝夠,怎么能把命丟了?!?p> “不知……”他們又異口同聲地問道,但他們聽到對方也開了口,便又都沉默了,他們原想問的是“不知比此話怎講?”
“你們也真奇怪,要么爭著說,要么一起不說。我一個凡人,從心臟取一滴血,這不是要了我的命嗎?所以說什么我是不換的?!?p> “凡人!”他們又再次異口同聲,同時都帶著驚訝語氣。
那人見他們?nèi)绱梭@訝,反而裝出比他們更驚訝的樣子。
無落立即用法術(shù)暗看那人,果真身上沒有一絲仙氣,的的確確是個普通人。她辨認(rèn)清后,便側(cè)過臉來看著染因,想問他想法,只見染因朝她點了點頭,意思他也辨認(rèn)了,確實是凡人。
無落一陣失望,本來以為他就是道翁,原來只是名字是而已,那個與天地同源的道翁到底在哪里?
“你身上帶的這件玉佩,我似曾相識。不知您能否告訴我們它的來歷?”
“你看這玉佩與你剛剛送的是不是很相似。這本來是一對玉佩,但我只拿了其中一個。這玉佩也是一位前來見我之人送的,不過是我的要的,我見他這玉佩不錯,況且我不僅見了他,還回答了他的問題,所以也算報酬吧?!?p> “不知他問了什么問題?”
“不是什么大的問題,但是呢,我有個規(guī)定,不能透露來者任何信息,恕不奉告。”
他們見一切又回到毫無頭緒的狀態(tài),又都失望了起來。他們起身拜別這位也叫道翁的人。
出了門口,無落問道“為何你會打詢玉佩之人?”
“我不知道,但是我卻對這玉佩很熟悉?!?p> 他們折回客棧時,順便買了一些飯團,以留晚上做晚餐。
“你們怎么這么快來了。我這前腳剛到,你們就跟來了。還是年輕人好,我這老頭子,不中用了?!崩险呖此麄円不貋恚阏f道。
“老伯伯,你可知道那位道翁身上帶的玉佩是誰送的?”染因問道。
“我和你們說過,是送給他石頭的人送的。但是是誰送的,我就不知道嘍。對了。你們還沒吃飯吧,我這還有幾塊餅,你們吃嗎?”
“老伯伯,給您一些飯團吃吧?!睙o落便把一盒飯團遞給了老者。
“好好好,你們走了,我再返些銀兩給你們?!崩险哒f道。
無落最近的心情是跌宕起伏,從一開始毫無頭緒到得知道翁住所,再從冥思苦想如何見道翁到見了道翁,直至確認(rèn)他非他們要找的道翁,這幾天的喜憂讓難以入睡,她翻來覆去,內(nèi)心一片迷亂。
染因躺在床上,也沒有睡去,他對這幾天的事情細(xì)細(xì)回想,他從沒有來過這有緣客棧,但卻對它有些熟悉;他也從沒有見過這個道翁,卻對他一見如故……最近這一切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