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色即是空!
劉秘書好心為人民服務(wù)了半天,緩了緩即將抽筋的嘴角,無奈的嘆了口氣。
眾人皆醉他獨醒。
人人都聽聞崔氏獨子一手把控崔氏家產(chǎn),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
從前老董事長已經(jīng)退居二線,卻無人知曉冷面閻王崔景宸鬼斧神工的面孔下,還有一番這樣不經(jīng)靠譜的模樣。
比如偶爾隨性而起,意外收獲一枚未婚妻什么的。
“我要下車,麻煩讓一下?!?p> 白蘇蘇不著痕跡地抬了抬眼睛,打量兩眼面前這個一臉心理交猝的劉秘書。
心下頓時了然,一雙黑眸靈動的轉(zhuǎn)了一轉(zhuǎn),直覺自己上了賊船。
“白小姐,您這…您不是答應(yīng)我們總裁了么,怎么能反悔?!?p> 劉天自覺不是眼前這個鬼靈精怪小的姑娘的對手,退而求其次,裝傻充楞,內(nèi)心卻叫苦不迭:到底為什么總裁的鍋要讓他這個平平無奇,可憐巴巴的小秘書來背。
白蘇蘇頓了那么一秒,腦海里迅速回放前幾分鐘自己的所作所為。
好像是有些理虧,但她仍舊氣壯。
“是你們總裁自己…唔,誘惑我,你放不放我下車,不然我要報警了。”
她趁劉天不注意,一手佯裝撥電話,另一只手悄悄按在了車把手上。
虛晃一槍。
劉秘書驚慌地?fù)屵^手機。
“機會!”
白蘇蘇迅速一按門把手,猛地打開車門。
我擦!
劉秘書大驚,作勢去攔她,放松了手上的警惕。
白蘇蘇微喜,仗著自己骨架小的優(yōu)勢,靈活的給了劉天一個結(jié)實的熊抱,順帶撈回了自己的手機。
“小哥,你人不錯,就是笨拙了點,幫我給你們總裁帶句話,我就是路見不平出手相救,就不用以身相許了!”
劉天緊隨白蘇蘇鉆出車門,兩行清淚都快掛在嘴角了。
萬幸車還沒開,這兩個祖宗怎么一個不如一個省心!
“哎呦——”
只聽一聲悶哼。
崔景宸剛處理好餐廳的損失,正準(zhǔn)備伸手打開車門,迎面就竄過來一個身影。
胸口一暖,好像撞進了什么熱乎乎的小東西。
“你這是……”
聞聲,白蘇蘇頭皮一炸,這聲音她再熟悉不過,不是她剛剛提及的總裁又是誰?
她這張臭嘴怕是開過光吧,怎么說曹操曹操到。
追來的劉秘書大汗淋漓,揮揮手,帶著一幫人繞過車身堵了過來。
經(jīng)驗起見,他這次刻意留心了站位,把白蘇蘇和自家總裁圍了個水泄不通,生怕這塊到嘴的肥肉飛了。
剛剛的話,崔景宸全聽了進去,一時心里有點郁悶,骨節(jié)分明的手拽緊白蘇蘇的領(lǐng)口。
這個小丫頭還挺豪情壯志的。
沒有什么被冒犯的不滿,更多的是一種抑郁。
喜愛他的女人前赴后繼,五花八門的招式他也有所見識。
唯獨這小丫頭,沒什么花樣卻三番四次的挑戰(zhàn)他的底線,刷新他的認(rèn)知。
“你剛才……說什么?”
崔景宸的語調(diào)刻意溫柔下來,配上他這張臉,莫名有種恐怖的感覺。
白蘇蘇只覺得耳朵里宛若惡鬼索命,嚇得她肉眼可見的一哆嗦,被捉住了后衣領(lǐng),簡直如同被命運扼住了喉嚨一般。
命門被捏,她只好揚起臉,天真爛漫地說:“叔叔,你怕不是聽錯了,我哪有說什么?”
叔叔?
崔景宸的臉色黑了下來。
劉天忍笑忍的十分夸張,眼淚都快飚出來了。
男人回首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劉秘書頓時偃旗息鼓消了音。
“剛剛明明答應(yīng)了,你…想賴賬么?”他回頭問,聽著竟然有點委屈的味道。
?????
白蘇蘇猛地抬頭,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這長身如玉的人,盡量忽略掉自己掂著腳,還差點懸在半空的慘狀。
就是劉天,也被自家總裁這番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給愣住了。
這不是他耍過得無賴話嗎!怎么在自家老板身上重演了!
簡直如同晴天霹靂一樣引人下飯。
“嗯…”
崔景宸眼看著耍潑賴皮不頂用,略作思索,決定展開下一步攻勢。
他往前湊了一步,伸手一撈,將懷里的小家伙輕輕提了起來。
兩人的距離挨得極近。
白蘇蘇咽了咽口水。
那什么,色即是空!
崔景宸身材修長,留著齊耳的碎發(fā),穿一身熨貼得嚴(yán)絲合縫的正裝黑西服,略微緊身的衣料將完美的身材展露無遺。
低頭的時候,鼻尖恰好觸碰到對方的額頭。
心里酥酥麻麻的觸感,跟著躥起一串電流,白蘇蘇瞬間淪陷了。
媽,她要是今晚上沒回家吃飯,那一定是上了這個男人的賊床。
于是乎,在眾目睽睽之下,白小姐格外坦蕩地僵硬在崔大總裁的臂彎之中,被總裁的美貌掠奪的幾乎寸甲不留,徒留一汪鮮艷明顯的鼻血。
嘿嘿…真好看。
……
一個小時之后。
白蘇蘇經(jīng)歷了一番慘痛的折磨,然后被劉天收拾的干凈利落,格外有一番模樣。
不同于寧柏蓮的清純,她身上似乎格外有一種輕松,叫人愉快的幽默感,舒適又大方。
就是這種新奇的感覺,讓崔景宸有些念念不忘。
見過老爺子之后,無視了崔家上上下下一家老小眼睛都快掉出來的震驚.jpg,崔景宸幾乎是毫不猶豫,帶白蘇蘇來到了名義上的“新房”。
說是新房,其實也不過崔家名下的一處房產(chǎn)罷了,用來給兩個人過過二人世界的,到最后,他們還是要搬回崔家大宅里住。
“收拾好了嗎?!贝蘧板非昧饲瞄T走進來。
沙發(fā)上躺尸狀的白蘇蘇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臉上還有著極其明顯的潮紅。
男人掃了一眼桌上狼藉的糕點糖果,再瞥了一眼這丫頭嘴角的碎屑,心下了然。
他嘆了口氣,伸手拽了拽領(lǐng)口緊致的紐扣,按鈴吩咐下人:“再拿點零食過來?!?p> 空氣中不知道何時營造出了一種曖昧的氣氛,伴隨著窗外粉紅色的泡泡氣球一樣引人遐想。
“我餓了嘛?!?p> 白蘇蘇面紅耳赤,弱弱地悶了一聲,像幼貓的爪子,溫柔踩過崔景宸胸中號稱叱咤情場的鐵石心腸。
這小姑娘,真是懂什么時候該服軟。
崔大總裁稀奇之余,竟一時語塞,不知正常情況下該說些什么,只能抿抿唇道:
“…那你多吃點,點心還有,絕對夠你吃?!?p> 小丫頭果然明目可見的被噎了一下,這么直男的回答,好,不愧是能給相親對象直接送錢的。
桌上放著一份今天的報紙,迎面幾個大字,便是二人閃電般的婚事。
他跟白蘇蘇的婚事對外透漏的不多,主要是應(yīng)付老爺子看的,不知道這家媒體是怎么聽到的風(fēng)聲。
報道寫得不太真實,摻了一半的水分,里面大多是對白蘇蘇的身份猜測和質(zhì)疑,甚至有往下扒的前兆。
白蘇蘇一直默不作聲的打量他,收了滿身的爪牙,意外溫順的有些可愛。
崔景宸注意到時報的一角有些油漬,多半是那個小丫頭手上的殘留物。
他躑躅了一下,將時報收了起來。
白蘇蘇本正全神貫注盯著他,見他突然收起報紙,驚得手忙腳亂尋找糕點遮掩。
只可惜方才太過放縱,桌上除了一點殘渣,再無其他。
“……對家炒作而已,不必在意?!?p> 崔總試圖笨拙的安慰。
白蘇蘇頓了一下,有些笑意,卻終于舒了口氣,松懈的倚在了沙發(fā)靠背上,絲毫沒有名門閨秀的矯揉造作。
她猶豫了一下,摸著吃飽喝足的肚子,問出了那個邏輯致命的問題。
“叔叔,為什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