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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嬌妻:總裁大人給點錢

第四章 原來你沒走

  “蘇蘇啊,你來了?!?p>  張嫻早在門口張望,一見白蘇蘇的身影,立馬笑得見眼不見牙追了過去,抬手綰了一下自己一頭波浪卷,親昵的摟了上去。

  “媽?!?p>  白蘇蘇不著痕跡的避了一下,將視線轉(zhuǎn)向不遠(yuǎn)處的病房,硬生生掰扯上了一股焦急的神色。

  “白朗怎么樣了?”

  張嫻對自家女兒的一舉一動不怎么關(guān)心,絲毫沒有察覺她不經(jīng)意流露出來的尷尬。

  聽聞白蘇蘇提及自己心尖兒上的肉,她頓時垮了臉,眼淚不要錢一樣嘩嘩往下淌。

  “蘇蘇啊,你那死鬼老爸,還不接電話,媽媽是真的沒轍了,剛才醫(yī)生來說,朗朗的腿再晚一點就要截肢了,截肢啊蘇蘇,你說朗朗還只是一個孩子,他可怎么辦啊…嗷…??!”

  來來往往的人對醫(yī)院里這樣聲嘶力竭,抱頭痛哭的場面早已習(xí)以為常,沒有人上前來安慰這位嚎啕大哭的女人,反而取而代之的報以冷眼和嫌棄。

  白蘇蘇如站針氈,用手拉張嫻起來,卻被對方一甩,差點給扯到地上。

  “別碰我!!”張嫻尖利的嗓音刺耳無比。

  她的手僵住了。

  現(xiàn)實將昨天的夢境擊了個粉碎,又一次告訴她,即便她在外如何拼搏,如何努力,如何幻想,她還是她。

  有一個酗酒會毆打孩子老婆的爸爸,一個被打了第二天還會死皮賴臉黏上去的潑婦媽媽,以及一個,永遠(yuǎn)不是在闖禍就是在闖禍路上的弟弟。

  “白蘇蘇,別站在門口了,你還不嫌丟人現(xiàn)眼?。 ?p>  門后傳來一聲少年粗獷壓抑的怒吼。

  白朗等了半天不見他媽回來,不耐煩的摔了一個保溫杯。

  “動作這么慢!站門口采靈芝呢!趕緊和那個婆娘滾進(jìn)來!”

  白蘇蘇簡直有點無話可說:“白朗,你老實一點。”

  她拿紙巾一點一點把地上的熱水沾濕,拿去扔掉,然后滿臉歉意跟護(hù)士道歉。

  回來的時候,張嫻已經(jīng)把白朗哄得服服帖帖了,又是拿手機(jī)又是切水果的,忙的不亦樂乎。

  白蘇蘇冷笑一聲:“明明被撞斷了腿,怎么還會這樣生龍活虎的樣子?!?p>  “你少管,錢帶來了么”

  白朗拽的十萬八千里,完全不把這個從小受氣的姐姐放在眼里。

  “什么錢?”白蘇蘇沒什么好氣,將保溫杯重重放到了桌子上。

  “朗朗,怎么跟姐姐說話呢!”

  張嫻假惺惺地兇他一句,轉(zhuǎn)頭諂媚。

  “蘇蘇啊,是這樣的,醫(yī)生說要五十萬給你弟弟的腿動個手術(shù),沒錢就不給做,你弟弟只能截肢了。這可不行啊,白家就這么一根獨苗,一定要完完整整的。

  媽媽知道你一直都很懂事,肯定攢了一點錢,家人么,救急的時候就該義無反顧的不是?!?p>  話音未落,她寵溺的拍了拍白朗的頭發(fā),被他一個不耐煩地抬手給打了下去。

  張嫻也不惱,扭頭屁顛屁顛去給他削蘋果。

  聽見這話,白蘇蘇驚愕道:“什么手術(shù)要五十萬?!”

  她不是任人揉捏的傻子,這么簡單的傷勢她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我沒錢!我的錢也不是空穴來風(fēng)!怎么可能拿得出這么多!”

  張嫻眼看她要上火,頓時有些不滿,再加上白朗在一旁陰陽怪氣的添油加醋,更怒不可遏,手里的水果刀猛地脫手,直直的朝她丟了過去。

  “你個死丫頭!別給臉不要臉!”

  白蘇蘇防不勝防,碰巧被那半敞的刀刃滑到,瞬間就留了個小指長的傷口,血流不止。

  張嫻根本不管她女兒的死活,面目猙獰:“你要眼看著你弟弟死么!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狼心狗肺的白眼狼!真是氣死我了!”

  白白把你養(yǎng)那么大!讓你給你弟弟出個醫(yī)藥費怎么了!五十萬都拿不出來!你弟弟好歹還是個男人,要你有什么用!還吃我們的喝我們的,花我們的錢!你還不如去死呢!”

  白蘇蘇氣得渾身發(fā)抖,聲音都有些顫:“你胡說!誰吃你們的了,我花的錢都是自己掙出來的!從小到大,你們什么時候沒找我要過錢!連白朗的學(xué)費都是我給的!”

  “你放屁!”張嫻臉上的表情都扭曲了,活脫脫一個瘋婆子,“我兒子的學(xué)費是我自己出的!”

  白蘇蘇心涼了一截,可她還是死死地?fù)沃?p>  她不能哭,至少不能在他們的面前。

  “呵…你真以為我不知道白朗拿他的學(xué)費去花天酒地了嗎!事到如今,你居然還想讓我出錢養(yǎng)你那個廢物兒子?”

  “你!”張嫻氣急敗壞,跳起來狠狠朝白蘇蘇臉上扇了一巴掌!

  啪!

  這一巴掌扇得十足狠,白蘇蘇的臉歪到一遍,直接腫了起來。

  “你這個不孝女!簡直就是個畜牲!我倒了八輩子血霉生出你這種不要臉的東西!拿不出錢,你去賣?。 ?p>  白蘇蘇的心頓時沉入了谷底。

  她捂著臉,死死咬著嘴唇,不顧張嫻在身后潑婦一般的叫罵,跌跌撞撞跑出醫(yī)院。

  那熟練惡毒的詛咒一直貫穿在她的腦海里,將她刻意支起的鎧甲打擊的片甲不留。

  早該習(xí)慣了才是。

  臉上火辣辣的疼,白蘇蘇想笑,破口而出的卻是幾聲低低的抽泣,她拼命抹去臉上的淚水,抹得臉頰紅彤彤的,強(qiáng)迫自己扯著唇角笑出來。

  為什么…為什么還是會這么不甘心呢。

  她想起來崔景宸,想起來昨天晚上睡覺前暖烘烘的被窩,和男人放在頭上寬厚溫暖的掌心,忍不住抬起手,學(xué)著他的樣子,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

  “…是夢吧?!?p>  白蘇蘇蹲在醫(yī)院門口,小聲嘀咕。

  突然,掛在身側(cè)的手機(jī)鍥而不舍的響個不停,似乎非要主人接到電話才能夠安心一樣。

  她抽了抽鼻子,摸出手機(jī)按下接聽鍵。

  聽筒里,傳來崔景宸含著慍怒地低吼。

  “白蘇蘇!你在哪兒?”

  公司臨時有事,他早上早早就離開,卻沒想到一回來,床上的人就不見了蹤影。

  怒火瞬間涌上崔景宸的腦海。

  她居然還要逃!軟的不行,難道非讓他來硬的!

  雖然生氣,但男人還是強(qiáng)行壓了壓聲調(diào),盡可能不讓電話那端的人受到驚嚇。

  “……”

  “白蘇蘇?”

  電話那頭沒有人回答。

  不太對勁。

  再一根筋的腦袋,此刻也突然開竅。

  “你現(xiàn)在在哪,我去接你。”崔景宸發(fā)覺電話那頭不對,只好更進(jìn)一步壓抑那幾乎要溢于言表的焦急。

  白蘇蘇掩著嘴唇,拼命抑制著哭聲,淚眼婆娑的握了握手機(jī)。

  忽然,她破涕為笑,男人掌心的溫度似乎隔著手機(jī),輕輕落在她的臉上。

  “原來你沒有走啊……”

  崔景宸心里咯噔一聲,聲音卻格外冷靜:“你別動,我過去找你。”

  一通急召,辦公室里的劉天被崔總招了過去,急出了一腦門的汗。

  還沒等他問崔總要做些什么,男人方寸已經(jīng)有些亂,急不可耐向他腰側(cè)襲擊過去。

  “車鑰匙?!?p>  劉天驚險避過自家總裁這一次沒輕沒重的試探,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

  “把車鑰匙給我?!?p>  崔景宸再次不耐煩地強(qiáng)調(diào)了一遍,臉沉的幾乎可以掐出水來。

  劉秘書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將車鑰匙上交霸總,然后小心翼翼的捏緊了自己的錢包,有些欲哭無淚。

  這個月的獎金…可能又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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