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迪死了,我救不了她,真的……
可我確實已經(jīng)盡力了,雖然我考慮最多的還是自保。
我該怎么辦才好?感覺很累……
那種孤獨感,又出來了……
沿著長長的走廊,不知道盡頭……
穿過幾扇門后,我回到了之前那個商店,它是在一間休息室里,之前還沒發(fā)現(xiàn)。
我可以試試崔迪的商店密匙,試試看能不能用。
拿起這張磁卡的時候,我想起了崔迪,我甚至還沒看清她的臉,只記得她長長的頭發(fā),不胖,有點瘦……
還是別想這么多了,我們肯定得先考慮自己。
于是我把那張磁卡放在掃描儀前,屏幕上又閃過一大片數(shù)字。
……
感覺有點不大對……
“非正式員工解鎖方式……”
系統(tǒng)居然跳出來這么一句話,我嘞個去……
等等,如果這樣,崔迪之前說的應該是謊話,她這張很明顯是黑卡。
那她是怎么回事?
不知為何,我感覺我好像曾經(jīng)見過她……不過只是一種感覺,好奇怪,記憶力似乎在衰退。
也許我不該想這么多。
我又穿過了幾扇門,這里的房間都死氣沉沉的,好像一座兇宅里的房間……
但我又聽到了聲音,很清楚,是人的聲音。
我悄悄潛伏過去……躲到一個大鐵柜子后面,探出半個腦袋觀察。
是一隊安保人員,一共有7個人,和前面的士兵一樣全副武裝,不過他們的防護服是那種輕質(zhì)的安保用防護服,很輕便,很靈活,雖然防護效果一般般。
我湊近了些……他們的武器大都是脈沖步槍,不過也有兩個人腰上掛了把軍用火焰噴射器,這種噴火器噴出的火焰溫度或許比我手中的那把還要高。
我好像一直忘了自己有把火焰噴射器,本來路上也不需要用所謂的“火把”來照明……
感覺有什么東西在影響我的心智……抑或許是深眠后遺癥的效果依然存在。
最前面那個軍官模樣的安保隊長開始發(fā)話了,聽聽他在講些什么。
“我重復一遍,注意路上的通風口和管道,我不想有人因為犯傻而被肢解了?!?p> 他身邊的一個安保人員晃晃腦袋,似乎有點心不甘情不愿。
“干嘛要來這個地方,到處都是那些惡心的東西?!?p> “泰德曼主管命令我們找到一個人,叫艾薩克。”
“您能再講一下他的全名嗎?”
“艾薩克·克拉克?!?p> 艾薩克·克拉克……好熟悉的名字,感覺自己在哪里聽過。
有種預感,自己的身上發(fā)生了很多故事,又有可能是我做了一個夢……我的腦子不大對。
“我不太想呆在這……”最后面那個安保人員已經(jīng)開始瑟縮,連軍人也不敢面對那些怪物。
“這是命令。弗雷德,RIG探測器怎么樣了?”
“300米范圍內(nèi)沒有RIG信號顯示?!?p> 我的RIG接近報廢,他們找不到我的。
那個叫弗雷德的似乎有點疑惑不解,“長官,我們?yōu)槭裁匆宜?,我們已?jīng)失去了3個弟兄了?!?p> “沒為什么?!?p> 這個人看起來真讓人覺得不舒服……
我這次反正再也不會和他們接洽了,不論有多么小心,我不想被打成篩子。
不過我還是決定跟著他們,當然是偷偷地,我覺得我可能會知道一些東西……
一路上有不少雜物可以為我提供掩護,雖然安保人員很警惕,動不動就會回一下頭,他們應該也是被異形打怕了。
不過漸漸的,他們也開始不再經(jīng)常留意周圍,那個叫弗雷德的人一直盯著RIG探測器。
現(xiàn)在的人是不是太過于依賴高科技呢?
這時,他們停了下來,那個帶隊的人開始發(fā)話了。
我悄悄走到離他們很近的一個大箱子后面藏了起來,他們的注意力全在隊長身上,沒有留意到我。
……
“高層說了,去蜂巢取回樣本,然后把它們活著送上手術(shù)臺。”
蜂巢?蜂巢是什么?難道是軍方或者那個什么維蘭德公司的實驗基地嗎?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聲爆炸般的巨響發(fā)出,幾乎震裂我的耳膜。
四周響起了熟悉的生化警報,就是和電車站遇到四足怪時那樣的警報。
房間里的通風管道、窗戶……總之有洞的東西幾乎都爆開了。
一大批異形涌進了這個本來就不怎么寬敞的房間。
隊長明顯是急了,“全體開火,快!弗雷德,把我們弄出去!聽到?jīng)]有!”
他們手中的武器紛紛吼叫起來,刺眼的亮黃色火光充斥著周圍的一切,然而,最前面那名安保人員還沒反應過來就瞬間就被卸掉了半個腦袋。
我暫時沒有輕舉妄動,異形的注意力全在那批安保人員身上,沒有留意到我。
我依然只是為了自保。
武器的威力是巨大的,不管作用在人身上還是怪物身上都一樣。
只是……你得跟得上異形的腳步。
“?。。。?!”一個倒霉的安保人員剛要調(diào)轉(zhuǎn)槍口,旁邊的通風口就伸出一雙利爪,他被拽入了無底的深淵,只留下一灘爆得滿地都是的鮮血。
“大家集中,不要分開!弗雷德,趕快!”
“長官,門被鎖死了,警報不解除,我們是出不去的!”那個弗雷德一臉的無奈,當然更多的是驚恐。
“難道我們得把這些東西都殺光嗎?”
“靠,不管了!”最后面的那個拔出了腰上系著的火焰噴射器,熾熱的火焰撲向前面那些通風口,兩只異形慘叫著掉了回去。
他明顯是殺瘋了,“哈哈,你們感覺不錯嗎?來呀!再來呀?。?!”
這時,一只異形猛地從他身后抓住了他的肩膀,他驚叫著揮舞起手中的武器,另一名安保人員轉(zhuǎn)過頭,烈焰吞噬了他的整個身子。
“哇?。。。。。?!”全身起火的他像個跳躍的火球似的四處亂跑,他邊上的弗雷德和那個長官趕緊避開。
“法斯沒了,做掉他?!遍L官一個點射準確無誤地將他的腦門射穿,法斯跌坐在地上,停止了被灼燒的痛苦。
講道理,我覺得這個長官不像什么好人,不是因為他射殺了法斯……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如果他們?nèi)懒?,會不會就輪到我了?p> 得幫幫他們,這也是為了我自己。
我從箱子后面跳出來,一發(fā)等離子光束將前面的兩只異形逼退,僅剩的三人一臉懵逼。
“這個人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求求你們別管那么多了……
“弗雷德,用你的榴彈發(fā)射器把門轟開,還有你,擋住他們!”
現(xiàn)在的我儼然已經(jīng)替代了那長官的位置。
那個安保人員立刻開始掩護弗雷德,他們后退了三四米,緊接著門就被轟開了。
“大家快走!”我拉起一旁的弗雷德,那個不像好人的長官也退出了門外。
“哈德森,快點,我們必須走了!”
哈德森一直在那里瘋狂地掃射,也許是槍聲太大,他并沒有理會我們。
突然地上的網(wǎng)格板被掀開,他驚呼著掉了下去。
“啊,救我!”他死死地抓住邊上的地磚,但力量差距懸殊,只堅持了不到半秒,可憐的哈德森就這么消失在了我們眼前。
弗雷德俯身朝上面一只越過去的異形射擊,然后領(lǐng)著我們逃跑,就像百米沖刺一般,所有人的腿都不由自主地開始擺動。
大約跑了一百米,我們才利用一扇防爆門擺脫了這群怪物。
這批全副武裝的安保人員幾乎團滅,剩下的只有我,弗雷德以及那個看上去不像是好人的長官。
大家似乎都不怎么想說話,但總有人得第一個開口。
“你好,我叫弗雷德,這是我的長官尤利西斯。”
“……”尤利西斯看上去不怎么想說話,我總感覺他在警戒我。
這應該不是錯覺,他臉上的肌肉緊繃著,就像一塊布滿褶皺的火山石。
我想給他一點僅剩的體細胞凝固劑療傷,但他沒意見接。
于是弗雷德接過去了,他應該是想化解這個尷尬的局面。
“弗雷德,那個……我的RIG壞了,你知道哪里可以修嗎?”我開始小心地和他們接洽。
“這個,商店和工作臺都可以?!备ダ椎侣冻鲆唤z微笑,還是他比較有親和力。
“可商店打不開……”
“只有用軍人和工程師的賬號登錄才能用。”
在我們說話的時候,尤利西斯一直用狐疑的眼光打量著我。
感覺他像是警察,在看一個竊取國家機密的人。
“你究竟是誰?”
“我只是一個從醫(yī)療區(qū)的實驗儀器里爬出來的普通人罷了,不清楚那些科學家對我和其他人做了什么……”
我不知道我的解釋產(chǎn)生了什么效果,尤利西斯越發(fā)緊張了。
“長官,有什么問題嗎?”弗雷德看著他的上司有點莫名其妙,不過我也有點。
尤利西斯抬起頭與我對視,他的目光像一只捕食的鷹一樣銳利,銳利到可以穿透人的內(nèi)心。
我感到渾身不適,我剛才有說錯什么嗎?沒有吧……我可是實話實說,他也許真的不是好人。
他突然舉起了槍。
“把手舉起來,你這個恐怖分子!”
“長官,這……”弗雷德感到很震驚,我倒沒有那么奇怪,之前就已經(jīng)遇到過不是好人的那些怪人了。
“弗雷德下士,這個人一定和艾薩克那批人有關(guān),我命令你馬上把他抓起來!”他見弗雷德不動手,用一種極其嚴肅的口吻下達了命令。
“長官!他救過我們!我們的人差不多死完了!任務已經(jīng)失敗了!”
弗雷德沒有屈從他,并試圖阻止他射我,然而長官一把將他推到了一旁。
“……”
我感到怒火中燒,這些人,你們有什么目的?
“別拿槍指著我……”我也舉起了手中的等離子切割槍,以這玩意的威力,只要我反應比他快,他馬上就會只剩半個腦袋。
雖然我不確定我的反應是否比他快。
尤利西斯沒有說話,他握著槍的手慢慢向上移動,身體前傾。
他一直在警惕什么,我不知道為何他那么緊張。
“大家,冷靜點,我們現(xiàn)在要逃出這里,逃出去才是大事!長官,任務失敗了,我們走吧!”
弗雷德是真的急了,他很不想在這種情況下讓我們兩個魚死網(wǎng)破。
我也不想。
“我不是恐怖分子,但我應該牽扯進了不知道誰的計劃里,我不想和你動手,大家放下槍,好不好?”
幾聲槍響劃破了寂靜……
在槍響的瞬間,我閉上了眼睛,我想自己一定是要去見上帝了。
但我睜開眼睛,我還是在這里,是弗雷德,他抬高了那個尤利西斯的槍口,我才沒有被爆頭。
尤利西斯看起來非常的憤怒,他的牙床顫抖著,吐不出一句像樣的話。
“真的不要這樣……”
危險來臨的比任何東西都要快。
一只異形從頭頂上撲下,把尤利西斯按翻在地,它的力量是如此之大,這個家伙怎么踢怎么踹都沒有用。
異形張開了布滿尖齒的嘴,里面的內(nèi)巢牙蓄勢待發(fā),我果斷開槍,切掉了它背上的管子。
其實我可以一槍削掉那只異形的腦袋,但那樣噴濺的酸液會把尤利西斯變成一具白骨。
我不知為何不想做不義之事。
槍聲響起后,周圍的通風口又炸開了,那批異形找到了進來的路,比我們預想的都要快。
快跑,別管其他的了。
我朝異形扎堆的地方射了幾槍,然后撒腿就跑,沒想到自己居然能跑這么快……
有一則很老的寓言,獵犬追逐一只受了槍傷的兔子,它最終還是逃脫了,它的同伴問它怎么做到的,它說,獵犬只是為了一頓飯,而它是為了自己的命。
現(xiàn)在差不多也是這個道理。
一路狂奔,我雖然在長時間奔跑,但因為沒有穿什么護甲所以跑得還算快,但弗雷德穿著配備了大量魚骨狀金屬塊保護的防護服卻依然能和我一樣快。
也難怪吧,軍隊里負重跑應該是必修課。
混亂中,我們與尤利西斯失散了。
我感覺他應該是故意遠離我們的,我看到他往別的方向跑了。
我賭5毛錢我們還會和尤利西斯相遇,至于相遇的方式就不得而知了。
我們不知道自己要跑到哪里去,只是邊跑邊胡亂地射擊,但事態(tài)發(fā)展并不是往好的方向,我們跑進了一個死胡同。
這是個有玻璃的房間,我們被異形困在了這里。
一共有8只異形,尤利西斯把4只吸引到了他那邊,可以說一人一半還算公平。
但現(xiàn)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它們開始砸門了。
光潔的玻璃,透過它可以看到深邃的太空。
有了……
“弗雷德,抓好東西,我要打碎玻璃!”
我才說了一半,弗雷德就抓好了邊上的扶手,我則抓住了固定在地上的凳子,然后一通掃射把玻璃給打了個稀巴爛。
玻璃碎了,室內(nèi)立刻開始減壓,那扇破損的門瞬間脫離了門框,被吸入了無垠的太空,包括那些手忙腳亂的異形。
有一只沒有,它剛好抓住了我旁邊的金屬桿,銳利的尾部骨刺向我的胸口,險些被穿個透心涼。
弗雷德一槍打爆了這個惡心怪物的腿部關(guān)節(jié),它松開爪子,離開了我們的視線。
正當我松了一口氣,一陣金屬撕裂的聲音讓我的瞳孔再次放大,該死,它的血腐蝕了凳子的底座!
我試圖脫離這張凳子,但吸力是如此強大,我做不到。
一個高速移動的物體撲到了我身上,把我和他一起撞到了邊上的護欄,是弗雷德,他救了我!
就在我們離開的一剎那間,凳子的底座徹底裂開了,不得不說他動作是真的快,否則我們會和其他沒有固定的物品一樣通通成為太空垃圾。
封閉閘門放下來了,要是再慢一點,我估計我們也撐不住了。
呼~真的好險。
走吧,找個能歇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