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屋子中間雙手雙腿皆被綁上,昏迷不醒的林郁和林諾二人,韓林的眼中閃過疑惑之色。
“三爺爺,這是?”他詢問道。
白發(fā)老人臉色陰沉,沉聲道:“他們父子想要謀害于你們母子倆,被我擒下了。”
“另外,我在他們身上發(fā)現(xiàn)了這個。”他扔過來一個玉瓶,其內(nèi)裝著一種淡黃色的粉末。
祁素臉色劇變,死死地盯住那個玉瓶的東西,驚呼道:“這和夫君遇害之前附近角落處灑落的粉末一模一樣。”
韓林目光一閃,驚疑不定地看向祁素,道:“娘親,父親不是因病去世的嗎?”
祁素?fù)u了搖頭,臉上浮現(xiàn)一絲愧色,沉聲道:“當(dāng)時為了穩(wěn)固局勢,也為了防止你一心只想找出報仇,我才對外宣稱夫君是因病去世?!?p> 韓林將目光轉(zhuǎn)向林郁和林諾兩人,眼中閃過了然之色,道:“這么說,這兩人便是殺死父親的罪魁禍?zhǔn)??!?p> “我能殺了他們嗎?”他問道。
白發(fā)老人沉默不語,久久方才應(yīng)道:“可以,但此事不能傳出去,我會向外宣布他們意圖謀害于你,被我當(dāng)場擊殺?!?p> 韓林點點頭,輕聲道:“謝了?!?p> 一道劍光掠過,兩道頭顱掉落在地。
本該四濺而出的鮮血被靈力阻隔,堵塞在血管之中,只有少量血液順著往下滴落。
韓林將青釭劍收起,輕聲道:“三爺爺,不好意思弄臟了你的地板。”
白發(fā)老人笑了笑,應(yīng)道:“無妨,老朽許久沒見過血,今日見見也好?!?p> 祁素靜靜地看著這一切,握緊了手中的那個玉瓶。
韓林看了她一眼,轉(zhuǎn)頭對白發(fā)老人囑咐道:“三爺爺,待明日我離去之后,你便宣布我順利進(jìn)入血瀾宗之事,到時候可以一舉將我娘親推為家主。
若是族人不同意的話,也可暫借我的名頭,說我?guī)啄曛畠?nèi)將在宗門內(nèi)修行,無法管理家族事務(wù),特代交于我娘親?!?p> 白發(fā)老人臉色一松,應(yīng)道:“如此一來,事情便簡單了些?!?p> 韓林笑了笑,道:“三爺爺,那此事便如此決定了,明日我寅時就得出門,若沒什么事的,我與娘親就先走了?!?p> 白發(fā)老人點了點頭,平靜道:“你去吧!這里一切有我擔(dān)著?!?p> 聞言,韓林朝白發(fā)老人拱了拱手,應(yīng)道:“多謝三爺爺?!?p> 說完,他牽住祁素的手,離開了這座大黑宅子。
見此,白發(fā)老人從屋內(nèi)走出來,走向宗祠所在此地。
一個時辰之后,每位林氏族人都收到了明日舉辦宗族大會的消息。
......
子時剛過。
韓林便出了門。
拜別了娘親之后,他熟練地翻上那座墻,跟聞聲趕來的三叔道了個別。
一盞茶后,韓林趕到了競技場內(nèi)。
此時,大多數(shù)人都已來到了這里,有些人甚至已經(jīng)直接交談了起來,仿佛完全忘記了之前的事情。
果然,這次試煉新收的弟子中人才濟(jì)濟(jì)啊!
目光一掃,韓林很容易就找到了徐芝的身影。
她正站在那名蓮花冠道人身旁,兩人正在低聲討論著什么。
沒去打擾兩人,韓林站在原地靜靜地等待時間的到來。
半柱香后,此次新弟子全部到齊。
過了不久,俊秀青年那冷冰冰的聲音從上空傳來。
“你們倒是挺急躁的,既然都來了,那就開始選擇宗門吧!”
很快,七位魔宗之人一一站至眾弟子,靈力凝聚而出,在他們身后化作一個個圖案,分別代表著各個宗門。
看著站在血瀾宗前的那人,韓林嘴角微微抽搐。
怎么會是他......
俊秀青年飛下身來,手中多了一把折扇,朗聲道:“好了,先從那五十一人開始選,你們想去哪個宗門就站在哪人身前。”
頓時,人群開始涌動。
見此,在眾人身前站著的那七人也開始有所動作,不是讓自己的氣息更加縹緲一些,就是讓自己顯得更加威嚴(yán)起來,有的人甚至還直接還喊了起來,毫無平日里的仙人風(fēng)范。
那位魔瀾宗的大人不在乎,不代表他們不在乎??!這些人都是精挑細(xì)選出來的,沒一個低于煉氣九層的,皆是心狠手辣、心性堅定之徒,戰(zhàn)力比起正道宗門那些只知道修煉的弟子強(qiáng)得不止一星半點。
只要招回去,假以時日,妥妥的一個筑基弟子。
在場唯一比較淡定的恐怕就是血瀾宗的那人,畢竟當(dāng)了許久萬年老二,這點氣魄還是有的。
很快,這五十一人便選好了宗門,其中不出意外地以血瀾宗身前站著的人數(shù)最多,共有十三位。
見此,俊秀青年揮了揮手,言語之中帶著一些不耐煩,道:“選好了就先去外面領(lǐng)宗門服飾那些東西,然后在各自的靈船上等著。”
這些剛從選宗門環(huán)節(jié)找回一些存在感的新入門弟子頓時又被他給打擊到了。
但俊秀青年對此不以為意,反正這些人都進(jìn)不了他宗門,等他們能按照一條條規(guī)矩進(jìn)來之后,自己估摸著怎么也成他們師叔了,到時候,他們還敢跟老的計較不成。
人群又開始像被趕豬一樣地被往外趕。
等到競技場內(nèi)只剩下韓林在內(nèi)的十九名弟子之外,俊秀青年臉上罕見地出現(xiàn)了一絲笑意,輕聲道:“各位,現(xiàn)在該你們開始選了,時間還早,我們可以慢慢選?!?p> 在俊秀青年眼里看來,現(xiàn)在留下的這些人就不同了,等他們能進(jìn)來的時候,自己還有可能只是個師兄,而在他們宗門,打師兄是一件被特別鼓勵的事情,并且打完之后還會提供免費的療傷。
這就讓很多想蹭療傷的師弟們有了可蹭之機(jī),就算打不過你,煩也要把你煩死,還能免費療一次傷。當(dāng)然,一些特別恐怖的人沒人敢去惹。
俊秀青年還沒成為這種特別恐怖的人,所以他還不想惹這種麻煩。
對于他這前后態(tài)度明顯的反差,在座的十九人都愣了一下。
之后,他們方才向自己早已決定好的宗門走去。
很快,在座的十九人很快就選好了。
韓林一臉不情愿地站在了那人的身前。
在他身旁,還有徐芝和蓮花冠道人、一看身材就知道要選血瀾宗的尉遲庭以及一個容貌和俊秀青年不相上下的冷酷青年。
這時,那人看著站在前方的韓林,忽然喊了一聲:“師弟,是你啊!”
顯然他還記得韓林。
見此,韓林只得應(yīng)了一聲:“師兄,你好?!?p> 千萬不要再和我講話了!
所幸,正當(dāng)那人還要講些什么的時候,俊秀青年走過來了。
他看向那位冷酷青年,臉上流露出燦爛的笑容,朗聲道:“這位師弟,你可有興趣入我魔瀾宗?”
眾人一驚,隨后反應(yīng)過來。
看來,這位冷酷青年便是此次的第一名了。
人們開始期待起他的回答。
在眾人的注目下,冷酷青年臉上閃過一絲歉意,輕聲道:“抱歉,師兄,我還是想先去血瀾宗,從那里歷練開始,一步步地往上走,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一蹴而就。”
俊秀青年笑了笑,應(yīng)道:“你的想法我很看好,那我們來日再在宗門相見了?!?p> 說完,他看向七魔宗之人,朗聲道:“你們各自將弟子帶回去吧!安全問題就不用擔(dān)心了,出城之后,我宗弟子會在暗中保護(hù),直至你們到達(dá)宗門,出發(fā)吧!”
下一刻,俊秀青年消失在原地,不知去向。
“呼...”
七宗之人長舒了一口氣。
能夠清楚地感覺到,他們輕松了許多。
接著,他們帶著韓林等人往競技場外走去。
在這里,韓林被一條龍服務(wù)了。
七魔宗之人似乎并不喜歡在這些雜事上浪費時間,什么東西都提前被分配好了。
到了宗門,韓林只要根據(jù)玉簡中的地圖找到自己的洞府就行。
半柱香后,七艘巨大的靈船從競技場上空升起,往各自的宗門飛去。
與此同時,數(shù)十道身影從地上騰躍而起,默默地跟隨在后。
......
清晨,第一縷陽光從窗口照入。
祁素從床上站起身來。
她將手上一直握著的那個玉瓶放下,鎖進(jìn)了旁邊的一個小柜子里。